由于手上受了伤,乔卫东便不可避免地需要时常前往村子里,找那位被称为“赤脚大夫”的钱中换药。
这位“赤脚大夫”名叫钱中,年约四十来岁,身材中等,面容和蔼可亲。
想当年,他还年轻时曾四处游历行医,虽说也替人瞧病,但治疗效果却往往要看运气好坏。
随着年岁渐长,他娶了媳妇儿,并最终选择在安阳村落脚定居。
前些年,当地政府专门组织了医护人员培训班,钱中积极报名参加,经过整整两年时间的学习,再结合他原本所掌握的那点儿医术知识,总算是成功获得了行医资格。
自那时起,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周边一带颇有名气的“赤脚大夫”。
平日里,村民们若是遇上些头疼脑热、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小灾,大多都会来找他诊治。
这天,乔卫东又来到了钱中的诊所。
钱中一边熟练地给他换药,一边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卫东啊!你这手可真是遭罪了,之前受伤的情况应该相当严重吧?”
说着,他伸出手指搭在了乔卫东的手腕处,仔细把起脉来:“依我看呐,这筋脉似乎损伤得极为厉害呢。”
钱中早年曾经学过中医,对于脉象等方面的知识还算略知一二。
听到钱中的询问,乔卫东不禁回想起,那些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却不幸壮烈牺牲的战友们,心中一阵酸楚。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能回来就好,我知足!其他的不敢奢求太多……”
说完,他微微仰起头,努力不让钱中看出他的伤感。
可是钱中哪里不知道这些呢!毕竟隔壁夏阳村的张建设可是连一只手都没有了。
所幸乔卫东的手起码还在的,等伤完全好了,再锻炼看看,多少能恢复一些,只是这不确定的话,他也不好随随便便说出来。
钱中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拍了拍乔卫东的肩膀,安慰道:“活着就好,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换完药后,乔卫东向钱中道了谢,刚想离开了诊所,就看见苏香染被她母亲冯喻拉着走了进来。
“都说了,头上的伤最要紧。”冯喻一边说一边把苏香染往里面拉,“虽然是伤口好了,但还是要定期复查的。”
苏香染就很无语,自从上次说头晕以后,自己母亲冯喻就一直不放心,这会儿刚刚休息日,就硬拖着自己过来了。
说实话,她自己就会中医,而且技术肯定是要比这边的“赤脚大夫”好的,有什么毛病她一摸一个准,上次不过是为了接收剧情找的借口。
却没有想到母亲冯喻这是当真了。
算了,过来看看就过来看看吧!也算是安安对方的心。
只是刚刚进门就遇到了换完药正打算回家的乔卫东。
“小染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乔卫东几天没见到苏香染了,这会儿能偶遇还是很高兴,只是这地方还是让他有些揪心。
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苏香染还没有回答,冯喻已经开始和钱中说了起来:“钱大夫,前段时间我闺女不是伤了头吗?伤口是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有的时候经常头晕,您给看看呢!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钱中一听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就他这医术还真是看不好这样的病,刚想拒绝,就听苏香染说道:“钱大夫,其实没有什么就是上次流的血比较多,可能是贫血。”
这已经是苏香染能想到的,最好的托词了,希望这位“赤脚大夫”嫩明白。
“先把个脉吧!”钱中肯定是听懂了苏香染话里的意思,但是流程什么的还是要走一走的,等他把手搭在对方手腕上半晌后才道,“确实是气血有些虚,这毛病养养就好。”
听了大夫的话,冯喻才算放下了心:“那就好,我就是怕上次的事情落下什么后遗症!”
“妈,都说了没事!”苏香染连忙接过话茬,如果让冯喻说下去,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上次就是钱中给苏香染包扎伤口的,所以前因后果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这是苏家自己内部的事情, 他是不方便说什么的。
乔卫东倒是不知道苏香染之前受伤的事情,不过这需要补身体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家里养只下蛋鸡的事情,现在是刻不容缓。
冯喻见没女儿没什么事情,和钱中道谢以后,就要带着苏香染离开诊所。
不过乔卫东这就已经好几天没见她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对方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