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孟家这几位怎么样?
孟家的大儿子孟士蕴近来日子过得可谓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谁能想到当初那件被送回来证明身份的血衣,其实是他有意送出去的。
时间回溯至出事的前几天,孟士蕴因内急而不得不外出解手。
就在那个看似寻常的夜晚,他无意间听到了一段令人心惊胆战的对话。
“啧啧啧,瞧瞧这支商队,那规模可真是够大的呀!”一个负责盯梢的流寇两眼放光。
那眼中的贪婪之色溢于言表,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一趟若是得手了,咱们兄弟几个怕是能舒舒服服地歇息上个把月喽!”
言语之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财富的憧憬与渴望。
但与他同行的另一名流寇却显得颇为冷静,甚至带着几分悲观,摇着头反驳道:“哼,事情哪有你想得这般容易?
莫要忘了,上次咱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看起来也是一大群人,还有好几个沉甸甸的箱子呢。
结果怎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一看,里面压根儿就没啥值钱的玩意儿,纯粹就是白忙活一场,平白无故地浪费了咱兄弟们的力气。”
不过,先前说话的那个流寇显然并未被同伴的话语所动摇,依旧不死心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话虽如此,但依我之见,你瞧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一个个都甚是讲究。
尤其是为首的那几个人,光是身上的衣物料子就绝非普通货色。
要知道,他们这可是出门在外行商啊,还能对吃穿如此在意,足以说明这些人平素定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主儿。
像这样的人物,必定有着丰厚的身家财产。即便身上此刻没有多少现银,待到将其绑走之后,
随便剁下一条胳膊送回去给他们家人,那些个富贵人家想必也会心甘情愿地掏银子来赎人。”
两人正争论间,首领走了过来。
他听取了二人的意见,略加思考后,决定先派个人潜进商队查探一番。
如果真如第一个流寇所言,这次的猎物足够肥美的话,那就值得放手一搏。
毕竟,风险与机遇总是并存的。
而若情况不利,也可以及时撤退,不至于损失惨重。
“派谁去呢!”首领看着眼前这两个手下,眼神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
而这两个流寇刚刚胆子还挺大的,这会儿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孟士蕴疑惑之际,就看见那个首领居然抽出随身的大刀,不轻重地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来了这么一下子。
“啊!”那人疼得直接跪了下来。
而他身边的人立马去捂对方的嘴,并且提醒道:“别喊,要喊也到那个商队驻扎的地方喊,否则这刀你是白挨了。”
此话一出,那个受了伤的流寇马上也捂住了自己的嘴。
倒不是真的完全对首领效忠,而是怕万一走漏了“风声”,现在就惊动了商队,那他的小命可就不好说了。
孟士蕴此时也被吓得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生怕发现自己,被杀人灭口!
随后脚步声响起,等四周完全没有了声响,他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动,愣是挨到快天亮,他才拖着发麻的腿回到了自己队伍里。
而此时商队的领队已经在找他了,一见他回来便有些责怪道:“孟士蕴,你这一个晚上是去哪来了,这是野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随后就开始抱怨。
什么早知道就带他出来了!还有就是不应该心软等等!
这些话把孟士蕴原本想说出口的提醒“按”了下去。
他完全可以预见到,就算自己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个领队大概率是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会嘲笑自己。
索性孟士蕴就闭口不言了,刚刚回到自己帐篷想换身衣服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拜访他了。
“孟少爷!”一个和孟士蕴年龄相仿的少年走了进来,刚好看到他正穿着里衣。
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恰好就是领队的儿子,不过这人没有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领队父亲到处跑。
队伍里又基本上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大老爷们,所以这个领队的儿子过得也很糙。
偏偏这次队伍里多了一个孟士蕴,不仅年纪和他差不多,而且吃穿上面是他没见过的,所以这人就常常过来找孟士蕴。
只是这人有一点非常不好,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比如现在
“呀!你是用什么料子做里衣的,好像和我们的不一样。”那人伸手就去摸孟士蕴身上的衣服。
顷刻就在洁白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手印。
本来想发火的孟士蕴突然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