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一脸迷茫,“啥?”
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此时就站在夙柔的屋子外面。
一个宫女从外面进来,恭敬的冲夙柔行礼,“姑娘,还望收拾一下,起来拜见皇上。”
夙柔一头栽了回去,“滚出去,反正你们三天两头不栽赃我一下就是不舒坦,我若是有罪,就派大理寺卿过来直接抓我,我昨夜刚抵达京城,觉都不让人睡好!”
宫女被她噎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看向了门外。
皇帝对于夙柔来说也算是个长辈了。
可就算是长辈,也是个异性,好在皇帝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没直接进夙柔的屋子。
“先出来,去找夙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凡事都要讲证据。”皇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夙柔的眼睛都酸的要睁不开了,没再理会他们,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已经下午。
府中的丫鬟给她打开热水,一番洗漱下来,夙柔换上新的漂亮衣裙才出现在前院儿。
府中上下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禁卫军给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将军几时都没有这样的阵仗,出了皇帝或者皇后来的时候……
夙柔瞧见坐在太师椅上的皇帝,阴阳怪气的说,“臣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来了我们将军府。”
除了皇帝之外,夙万和夙迟,夙忡也都在。
夙柔看向夙忡,“大哥,你的伤势好了一些?竟然都能到前院儿来了。”
夙忡跟她点头,“你昨夜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入眠了,便没来打搅你,睡的可还安好?”
夙柔大摇大摆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好,就是清早皇上过来的时候饶了我得清梦。”
皇帝说,“今日的事情,是朕的不是,不过……想来你应该也知道渊儿中蛊的事情。”
夙柔说,“知道倒是知道,昨儿晚上回来的时候,在通缉令上面瞧见的。”
按照常理,她不能表现的太假。
皇帝狡猾,问她这个话不过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还能让皇帝给瞧出什么破绽来?
皇帝说,“你打小就跟渊儿关系好,朕请了一位居深山的道士过来瞧了,说渊儿身上的蛊来自大漠,而你就是下蛊之人。”
夙柔一只胳膊杵在扶手上支撑着下巴,皇帝一直待在将军府没走,不就是说明了,就是认定了她就是下蛊的人?
夙万说,“皇上,先前虽然小女跟太子殿下有一些过节……但她肯定是干不出这种公然挑衅皇室的事情的。”
夙柔附和的点了点头,“是啊,皇上你应该也知道我阿爹手中有多少丹书铁券,给太子下蛊,还不如直接动手来的方便。”
她这也不算撒谎,下蛊之人真的不是她。
皇帝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至于那个道士……兴许是被谁派来故意栽赃她的。
说起来……放着好好的大理寺和御史台不用,却相信一个江湖骗子,好像在皇帝之前的历代君王也有这样的习惯……
皇帝面无表情的盯着夙柔,“朕,自然不信那道士说的话,只是,朕在渊儿的寝宫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以你的字迹写的一封信,信上便是你要贴身照顾渊儿的宫女如何给渊儿下蛊,那宫女已经被缉拿下来,也已经将全部的罪行招供,加上今日那道士的举止,你的罪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夙柔:“……”
谁啊?
她刚从边关回来第二天就给她下这么一剂猛药??
下决心要药死她。
夙迟说,“她跟在臣身边,从来没有时间返回北国,更不存在暗地里给太子寝宫的宫女秘通书信,皇上,太子殿下中蛊,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帝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开过,好似生怕她下一秒会直接跑了似的。
“在夙柔和你离开之前。”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夙柔站起身子,“所以皇上现在的想法就是要抓臣治罪?就仅凭这两样就断定是臣害的谢渊?”
皇帝说,“是,若是你能解开渊儿的蛊,朕可以既往不咎。”
夙柔站起身子,直勾勾的盯回皇帝,“蛊不是臣下的,又当如何解?”
皇帝说,“若是解不了,你便要按照搬弄歪门邪术残害太子的罪名给砍。”
事关谢渊,皇帝的气场变了,那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候在墙根的丫鬟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皇帝先前对她倒是客客气气,因为害怕会得罪她阿爹。
现在反而是连阿爹的面子都不给了啊?
夙柔蹙起眉,皇帝想威胁她?
夙柔说,“阿爹,我们家应该还有丹书铁券吧?我杀进宫去把谢渊直接弄死,应该能洗清给太子下蛊的嫌疑吧?”
夙迟低吼一声,“你莫要胡闹。”
夙忡也在一旁应声附和,“是啊,小妹,皇上还在这儿。”
夙柔说,“那皇上不在我就能杀了?”
夙忡神色软了下去,“大哥可不是这个意思!啥时候那太子都不能杀!这事儿好商量,你瞧皇上没叫人直接抓你回去,说明是相信你的。”
夙柔咬牙,皇帝相信她?
相信个头!
皇帝说,“朕给你们三日,如果能调查清楚怎么回事,夙柔可以是无辜的。”
她不想被皇帝牵着鼻子走,这不是摆明了想把锅甩给她么?
夙柔说,“皇上,臣觉得这事儿本就跟臣没什么关系,皇上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抓臣去大理寺,臣不需要调查清楚怎么回事。”
皇帝声音染上怒意,“夙柔!你别不知好歹!朕已经给了你机会。”
她不慌不忙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皇上不就是想给这件事找一个替罪羊么?皇上能认出臣得字迹,那是因为年幼时臣的字便是皇上你亲自教导的,宫中老一辈的宫女现在基本上也都还在,这被有心之人拿去临摹一下,也能学个十分相像。”
皇帝那副神情显然是被她给说中了,方才那还凛然正气的气场立马就变弱了。
夙柔心中暗讽,现在还不是心虚了?
嗤!
夙柔说,“当然,臣正好认识一个会下蛊的蛊师,应该也能解蛊,但太子殿下中蛊的事儿真的和臣没关系……皇上既然认定了是臣干的,臣若是将那蛊师给叫过来帮忙解蛊,皇上岂不是还要怀疑我是因为做贼心虚?”
她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皇上你叫大理寺卿来把我抓走吧。”
说着,夙柔伸出了一对纤细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