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冉秋染又给辅导员朱珊珊打了一个电话,朱珊珊让我们直接去会场中心。
等我们到的时候,整个会场方圆百米以内一个人都没有,一片死寂,仿佛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这么一闹腾,估计好长时间这个会场等闲人都不敢再来了。
“秋染这边!”
我们刚到会场门口,这就看见一个留着齐肩短发,年龄约莫能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熟妇,踮着脚朝我们招手。
只不过当我们靠近过去的时候,这婆娘居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刻意与我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这算怎么回事儿?觉得我们现在已经被鬼给缠上了,所以要离我们远点儿,免得自己受到牵连?
鬼怪不可怕,无知才可怕!
“朱老师,你说的那个道长呢?”
朱珊珊指了指会场里面然后对冉秋染说:“秋染,你就让他们自己进去吧!”
言外之意是不想让冉秋染有过多的牵扯,以免惹火烧身。
要说冉秋染怕不怕?毫无疑问,大多数人在提及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心生恐惧,而且女生的反应往往更大。
当然这其中自然是需要排除少部分异类,比如说可欣。
如果你要是告诉她那鬼油炸之后撒上孜然会很美味,那她就是这座城市的守护神,什么妖魔鬼怪听见她的名字都得绕道走。
我说:“没事儿,你就在外面等我们,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冉秋染对我们不是非常了解,如果当时她有亲眼目睹我跟尸参掐架那两下子,现在就应该底气十足。
不过冉秋染是个讲义气的人,我是她母亲的救命恩人,现在我惹上了麻烦事儿,她要是袖手旁观的话,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所以尽管心里有些害怕,却依然带着我和可欣走进了会场。
走过先前的安全通道,我们在一次来到了之前的那个会场,但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整个会场显得空旷了许多。
地上散落着大量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原本应该歌舞升平的舞台上,此时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的老道长,脚下正踩着七星步驱魔镇邪。
在他身后好几个身穿西装一副领导打扮的人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些应该就是学校的相关领导了。
冉秋染带着我们从旁边登上舞台,小心翼翼的走到几个领导身边,并逐一打过招呼。
这个是校长,那个是副校长,还有什么主任啥的!
当得知就是我和可欣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学校几个领导的反应跟先前的朱珊珊如出一辙,好像咱俩就是鬼一样。
这时候,一个微微有些地中海的男子猫着腰,迈着小碎步上前,对那道长附耳轻声说:“道长,先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两个人来了!”
那道长手中桃木剑轻轻一晃,然后旋转一圈之后背负在后背之上,右手并指为剑立于胸前,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俩。
良久过后,那道长在祭坛上以笔蘸墨,现场画了一张符后,在烛火上点燃,嘴里细细碎碎的念着什么咒语,随后把那张纸符扔进一个空碗里,又往里面倒了半碗高度白酒。
霎时间淡蓝色的火光在碗中起起伏伏,道长俯身用力一吹,碗中的淡蓝色火苗熄灭。
“来,你们两个把这碗酒分着喝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儿!”
该说不说,就刚才这两下子来看,这道长还真是有点儿东西。
他起的那张符是驱邪符,化酒之后服下能有驱邪的效果。
原理其实也很简单,本质上还是让人身上的三盏阳火烧得更旺一些,让寻常的鬼物心生畏惧,进而不敢近身。
可欣伸手接过来却并没有十分豪放的一口闷,而是转头看向了看我。
我对道长拱拱手说:“敢问道长,此地是什么妖物在作祟?”
那道长微微皱眉心中暗想:我怎么会知道?
随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照理来说普通人摊上这事儿不应该吓得手脚发软才对吗?
结果我跟可欣却镇定自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顿了顿,那道长神色严肃的说:“具体是何妖物,贫道也暂且不得而知,不过怕是有了百年道行,两位还是速速饮了此酒快些离去!”
人倒是不错,也比较诚实,这要是换成寻常的江湖老蓝道,肯定二话不说,先把牛往天上一吹再说。
我点点头继续说:“既然是有百年道行的妖物,那道长这一碗酒又有何用?”
这……
道长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其实我说得没错,一个有着百年修为的厉鬼,能够在上千人的聚会现场作乱,仅仅只是让人身上的三盏阳火烧得更旺就能让她退避三舍?
见到道长没说话,可欣双手叉腰说:“要不这样,我看这事儿你肯定也搞定不了!你要不然请我们帮忙,到时候学校方面给你多少,你再多加五万块钱给我们就行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想:可欣啊,虽然咱们师徒心意相通,我什么意思你一眼就能看出,但话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好不好!
再说了,你这多加五万块钱算怎么回事儿?合着人家道长跑一趟就是为了多给我们五万块钱,让我们解决一件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那道长的眼光在我和可欣身上来回横跳,隐隐好像猜到了什么,我们这事来撬生意的。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未必是坏事,他刚才已经问过米了,冤魂不善白米不沉,这玩意儿可凶得很,至少他没有把握能够对付。
说不准到时候他自己还会受到牵连,他早就已经有了脚底抹油开溜的想法。
但要是他就这么走了,往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道长清清嗓子对我和可欣拱拱手反问道:“在下碧云观陈风扬,不知道两位师承何门?”
自报出处,那是在告诉我们,他是有真本事的高人,闲杂人等别来沾边儿。
可欣一听,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我小声问:“对了师父,我们是什么门派啊?”
我说:“哦,霹雳堂叶九霄可曾听过?”
那道长一怔:“你……你是霹雳堂的人?”
要说玄门江湖中,霹雳堂可能不算厉害,但绝对算得上最横,尤其是那个叶九霄,动不动就要砍人,莽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