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工作后,周杨依然不知道收敛,跟一个已婚,且怀孕的少妇勾搭在一块儿。
最后东窗事发后,那少妇的丈夫一气之下,当场销毁了周杨的作案工具,那是一根打过很多女妖精的铁棒。
不过在真正的铁锤面前,周杨的那根铁棒无力抵抗,被生生砸得粉碎。
无鸡之谈的周杨至此一蹶不振,不光身体遭到重创,心灵更是伤痕累累,患上了非常严重的精神病,需要长期住院接受治疗。
当天下午,市精神病院,我们在公共休息区域内找到了坐在轮椅上,神情呆滞,一副生无可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模样的周杨。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大的痛苦不是杀了他,而是杀了他兄弟。
这个年代又没有太监,这对于周杨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找了个相对比较阴暗的地方,从兜里面取出驭鬼符,展开过后一缕黑烟缓缓升腾,在空中盘旋两圈过后凝聚出王鸳的模样。
当然这一幕普通人看不见,而医院里面的一些精神病人能看见,但那又怎么样,精神病人的话谁信?
我冲着不远处的周杨努了努嘴对王鸳说:“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王鸳扭头看了一眼,继而缓缓点头。
随即,我大概就把周杨后来的一些遭遇,简单和王鸳说了一遍。
“唉,他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心里这口气有人替你出了!”
王鸳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岁月洗涤后的沧桑,片刻过后,王鸳开口说。
“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王鸳朝着周杨缓缓飘去,到她这个修为的厉鬼,可以一定程度上对抗阳光的直射,再说了今天是阴天。
我并没有阻止,估摸着王鸳是放不下对周杨的感情,过去说两句话,或者再近距离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就能就此放下心中的执念。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王鸳不紧不慢的走到周杨身边,然后轻轻趴在周杨身上,紧接着一股股如墨水般浓稠的黑烟从周杨的七窍中灌入。
在常人看来,那周杨浑身痉挛,脸上一道道黑色血管时隐时现,坐在轮椅上挣扎两下后脖子以一歪,眨眼间便断绝了生机。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过于突然,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应对。
女人太可怕了,她爱你的时候可以爱到骨子里,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你,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
但她恨你的时候,也会恨到骨子里,即便你身体残疾,即便她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一直以为王鸳放不下的是对周杨的爱,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哪儿有什么爱,王鸳真正放不下的是对周杨的恨。
她的执念就是要周杨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连我都忍不住后背起了一层寒霜,千万别得罪女人,要不然下场会很惨,
纵然医院的医护人员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可我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
王鸳从周杨身上离开的时候,还连带着带走了他的魂魄,我和可欣紧紧跟在王鸳身后。
她走在医院狭长的走廊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目所能及的地方只留下一团化不开的黑色烟雾。
她带走了周杨的魂魄,她要用这种方式和周杨永远在一起,或者是要用这种方式,让周杨赎罪。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朝着那团黑气轻轻一抓,黑气一丝一缕被我摄入手中,沿着我的奇经八脉在体内奔腾。
我觉得有些难受,胸口憋闷,有点儿恶心想要呕吐,浑身上下更是阵阵冰凉。
可欣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赶忙伸手扶住我:“师父,你……你没事儿吧?”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说:“走,快带我走!”
邪气入体,让我的意识受到冲击,这种冲击会随着我每一次摄入那些修为而越来越严重。
我自认为我并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甚至觉得随时都可能走火入魔。
可欣架着我的胳膊,我几乎是依偎在她身上走出的医院,我的记忆只到可欣把我塞进车里,随后意识便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我又一次来到了脑海中那个青灰色的龟壳前。
半空中的莲花台上坐着一个黑色人影,看不清楚五官,我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被一股浓浓的堕落之气所裹挟。
“嘀嗒嘀嗒”的黑水从莲花台上滴落,炸散在下方青灰色龟壳之上。
我凝视着他,他也同样在凝视着我,谁也没有说话,但我却能感受到他正在试图把我拉进某个无底深渊之中。
“师父……师父……”
朦胧之中,我听见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迷迷糊糊间我缓缓睁开眼。
这就看见可欣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不要钱似的往我脸上招呼。
“你……你干嘛?”
发现我醒了,可欣长出口气。
“吓死我了,你可算是醒了!”
我这会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这蠢货扇了我多少巴掌。
“师父,对不起啊,你这都昏迷两天了,我按照上一次你道法反噬时候的办法,帮你调理体内紊乱的气息,但好像效果并不好!”
“那我是死是活你分不清楚,我早晚得死在你手上!”
我直起身晃晃脑袋,逐渐恢复过来。
“不是,出事儿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着急!”
我努努嘴看向旁边的水杯,可欣当下会意,“噔噔噔”出门给我倒水去了。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什么急事儿啊?”
“你在昏迷的时候,赵子豪给你打电话,他说仙童庙出事儿了!”
“噗!!”
我一口水喷了可欣一脸。
“你说什么?仙童庙出事儿了?”
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仙童庙下面有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仙童庙下面的东西一旦脱困意味着什么,我却无比清楚。
毫不夸张地说,就以我现在手上能用的牌来看,我没有任何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