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活的时间比较长的动物,往往都具备了灵性。
我道家的解释说,那就是诞生了灵智。
它们不会平白无故的突然出现挡住你的去路,而一旦出现多半都是善意的提醒。
以前在小的时候,我有听村子里的一些老人说过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
在他还年轻的那个年代,国家工业化进程还没有那么快,整个还是个农业大国。
生产力处在相对比较落后的阶段。
家家户户也就靠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过活。
起早贪黑背太阳过山,那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经常会走夜路。
你想啊,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照明都还是煤油灯的年代。
走夜路只能凭经验感觉抹黑。
当然,其实也不是完全抹黑,晚上明月高挂,只是看不清更远的事物,脚下几米开外还是能看清楚的。
说是有一次,他从河对面做完农活准备回家的时候,被一条碗口粗细的大白蛇挡住了去路。
当时他给吓坏了,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大的蛇。
也不敢随便招惹,但这又是回家的必经之路,绕道起码要多走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是没办法,他也不敢直接跨过去,只能扛着锄头,骂骂咧咧的绕了远路。
等他绕了远路,走到河边的时候,傻眼了。
原本回家必须要经过的一座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没有发大水的情况下,就那么塌了。
这下好了,上游和下游的桥,起码得走上好几个小时时间,再加上是晚上,时间只会更长。
心情郁闷的他,免不了抱怨几句,要不是那大蛇拦路,他说不定能在桥塌之前过去。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饿着肚子,在旁边地里的玉米秸秆堆积凑合一晚,等天亮了再回去。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一条白蛇化作一个女子。
告诉他,今天如果不是她挡住去路,让他绕路的话,他就会跟着那座桥一起坍塌。
她拦路其实是报恩的,原来早在那人小的时候,家里穷,好长时间见不着油荤。
家里的长辈有一天在地里抓到一条蛇,打算剥了皮给家里人打牙祭。
他知道以后,觉得那蛇可怜,于是就把蛇给放了。
事后家里人知道,还给好好修理了一顿。
本来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没想到童年时候一次不经意间的善举,却在多年之后救了自己性命。
等到第二天早晨,他在听人说,那座山生了白蚁,昨天晚上有人从上面经过的时候,直接就塌了,人现在还没有找回来。
经过推测,时间差不多就是他该过桥的时候。
再想到昨天晚上做的梦,他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言归正传,眼下我觉得,这只山猫或许也是同样的目的。
可欣解下腰间的安全带,推门下车对那只山猫说。
“喂,前面是不是出事儿了?”
她倒是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人话。
我也跟着从车上下来,刚想说话,忽然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一连串细细碎碎的声音。
那只山猫仿佛受到惊吓,朝着旁边的山上一溜烟跑没了影。
我往前面极目远眺,但是由于山里面能见度确实比较低的原因,所以有些看不清楚,只能听见那边的声音稍有减弱,但仍然还在继续。
我说:“去前面看看!”
我和可欣重新回到车上,又往前面开了将近能有十来分钟的时间。
眼前的道路轰然中断,不少土石还在往悬崖底下翻滚。
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后,一时之间相视无言。
良久过后,可欣才用力咽了口唾沫说。
“原来……原来这些都是真的啊?”
倘若刚才不是那只山猫拦住去路,倘若不是我们下车查看,而是直接不管不顾冲过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极有可能,我们的车在来到这一段路的时候,整个路面刚好坍塌。
而届时,我或许可以凭借金刚不败护体,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因为本身身上就有伤的原因,如果被土石掩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只能等死。
可欣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没准儿早就在翻滚的途中陷入昏厥。
即便沃尔沃的安全性能拉满,不至于当场死亡,但同样的道理。
被掩埋在土石下面,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突然,我看见可欣一个转身,迅速打开车后备箱。
把里面准备用来果脯的食物拿出一部分,拆开过后放在路边的石堆里。
随后,又冲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双手合十。
“感谢猫大仙庇护,一点心意望猫大仙不要嫌弃!”
呵,这脸变得可真快。
放在以前,可欣不应该说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
老娘能活下来,完全就是老娘命硬吗?
我说:“行了,这是平日里行善积德的福报。看样子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两条腿了。”
上路虽然中断了,但是我们却不能打道回府。
可欣深吸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回头在车上装了好一些的食物和水,然后带上紫金钵盂和舍利。
我们两人往没有路的山上走,硬生生踩踏着不算太深的灌木丛,绕行到了对面。
好在是坍塌的距离不算太远,我们只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就再一次踏上了先前那条路。
继续往前走,从太阳初升,一直走到日上三竿。
终于,我们在前面的山坳里面,发现了袅袅袅袅的青烟升腾,这意味着前面有人居住。
加快脚步,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十几栋房子相连的村庄入口。
说是十几栋房子,但这些房子基本上全都是上个世纪老式的土坯房。
有条件的,会在土坯墙外面垒一圈乱石,没条件的也就懒得去管,甚至有些已经破开了大洞,一副随时都可能坍塌的模样。
村子入口处有一条小溪,两个女人躲在小溪边浆洗衣服。
发现有生人走近,两人昂起有些暗黄,满是斑点的脸看着我们。
可欣两步上前,从小溪里掬起一捧水,十分粗鲁的往自己脸上拍。
凉快过后才问。
“大婶儿,大姐,这是什么地方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心说,你都不知道这是哪儿,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