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回到梨花村之后,便去了一趟赵有才家,将请人扫雪的那十块钱以及院门的钥匙交给了赵有才,赵有才又叮嘱了苏晴一番,这才放苏晴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苏晴便离开梨花村去了西元县。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了,坐汽车的人并不算多,苏晴很快就买好了车票,刚转头,就看到付玉真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苏晴,付玉真忙笑着跟苏晴打招呼:“小晴。”
“付姨。”看到付玉真,苏晴也很高兴。
付玉真摸了一下苏晴身上的衣服厚度,便点了点头,对苏晴说道:“还行,穿厚点儿,等快到南边儿的时候,你再换薄衣服。”
“诶。”苏晴忙应了。
付玉真便递给苏晴一个小包裹,说道:“这里是我给你做的一些路上吃的东西,你带着。”
“谢谢付姨。”苏晴知道,这时付玉真的一片心意,便笑着接了过来。
付玉真又拉着苏晴走到一边,取出了一个用手绢抱起来的东西,便对苏晴说道:“这里是一些钱和全国粮票,你带在身上,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
苏晴一看,忙说道:“付姨,不用,我手里有钱的,您忘了,我把我爸的工作卖给我大伯了,到了不少钱呢,这些钱您快拿回去。”
付玉真坚持要给:“你自己有是你自己有的,我给的事我给的,两码事儿,穷家富路知不知道,再说了,你手里光有钱也不好使,这里有些全国通用的粮票,你带在身上,出门在外的,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要是想用的时候没有,那才抓瞎呢。”
两人互相推让了好一会儿,付玉真坚持,苏晴只好收了下来,便想着回头从别的地方再回礼就好:“那就谢谢付姨了。”
“你这孩子,跟我谢什么,再生分我可不愿意了。”付玉真笑着说道,看到那边已经开始有人上车了,便对苏晴说道:“好了,你赶紧上车吧,找个靠窗的位置,空气好些。”
“诶。”
苏晴上了汽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将行礼放在了上面的行李架上,便打开窗户对付玉真说道:“付姨,我这边都安顿好了,您快回去吧。”
“行,等车发了我再走。”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付玉真喋喋不休的跟苏晴叮嘱出门在外的各种事项,等到售票员将车门关上了,付玉真便忙说道:“小晴,一路注意安全啊,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回来,我和你潘叔厂子里的电话,我都给你放在包裹里了,你收好啊。”
“诶,放心吧,付姨,我晓得了。”汽车发动了,苏晴忙朝着付玉真挥了挥手。
眼看着车越开越远不见了踪迹,付玉真这才往厂子去了。
从西元县到槟城,大概有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苏晴早上起得早,上车之后便靠着车窗开始补觉,睡着睡着,就觉得旁边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苏晴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位置。
苏晴记得,开车的时候,旁边是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的,而这会儿,则是换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着很是讨喜,而且……略微有些眼熟。
女孩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晴,看到苏晴突然睁眼转头看过来,还微微吓了一跳,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把你看醒了?”
苏晴:……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也不必这么直接。
不等苏晴说话,那个女孩子便忙说道:“我就是看着你有些眼熟,尤其是你的眼睛。”
苏晴轻轻抿了抿嘴,好巧,她也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莫名的有些熟悉,但是,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我是不是见过你啊?你以前去过京市吗?”那个女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又细细的看了看苏晴,眼神略过苏晴左脸上的疤痕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可惜和怜悯。
“没有,我一直住乡下的,这次也是我第一次离开西元县。”苏晴说道:“我估计,你可能感觉错了,咱俩应该没有见过面。”
对方一口京片子,显然不是西元县的人。
“哦,也许吧。”女孩子想了想也是,自己可是第一次来西元县的,这次她过来,也是因为她叔叔来这边公干,她就跟着过来玩儿,结果,这边冷得她受不了,干脆就自己一个人先回京市了。
女孩子想了想,又笑道:“虽然咱们不认识,但是,倒是可以认识一下,我叫黎欢,你叫什么名字?”
“苏晴。”苏晴说了自己的名字,心底思索起来,姓黎,跟原身的母亲是一个姓氏,她突然有些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看到黎欢的时候,她觉得有些熟悉了,因为黎欢跟黎婉有些像。
莫不是,原身的母亲跟黎欢还有些关系?
不过,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苏晴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她现在还不确定黎婉对原身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黎婉完全不在乎原身,那么就算黎婉跟黎欢有什么关系,也跟她苏晴没关系。
“苏晴啊,好听。”黎欢笑着说道:“现在咱们彼此知道了名字,是不是可以做朋友了?”
苏晴:……
还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她现在对黎欢来说,可是陌生人啊陌生人,要是她是人贩子怎么办,要是她不怀好意怎么办,这个小姑娘就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吗?
出门在外,还是少跟陌生人说话的好,尤其是只有小姑娘一个人的时候。
“你还不了解我呢。”苏晴委婉的提醒了一下。
“这有什么的,以后慢慢不就了解了嘛。”黎欢笑得可爱:“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呢?”
苏晴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黎欢真的是直接得让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说实话,经过末世的历练,她其实戒备心挺强的,很难像有些人一样,与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刚一见面就恨不得熟得仿佛已经相交莫逆。
便是如付玉真那般,都是跟她相处了这些时日,才逐渐放下心墙的,何况,这黎欢对她来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