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能否告知一下如今我大哥是什么样一个情况?”白云山伸手拦住了大夫的去路。
大夫如实告知道:“白老爷脉象平稳,宛如一个正常人。可平稳的脉象中却蕴含着一股死气,再加上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
“大夫可有办法医治?”白云山再次问道,愁容满面。
“老夫学艺不精,恕我无能为力。”
大夫出了门去,正好碰上了赶来的白云水,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似乎相识。
白府的上空仿佛有一层阴霾,遮蔽着。
阴沉沉的让人难受。
叶白衣和白志学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出了府去。
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影,腰间别刀,身后剑闸,单手持枪……
凌乱的声音中总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师兄师妹。
江南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春风又绿江南岸,青黄不接的江湖人士来此做客。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少不了厮杀。
一条水路还不足以让这么多的人赶来。
叶白衣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停在了铁匠铺前。
里面有个铁匠,汗如雨下。
叶白衣走了进去。
“师傅打东西吗?”
铁匠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来人是一个年轻人,当即上前招呼道:“不知少侠是想打造什么东西?”
像是这类的年轻人,铁匠见的多了。
都是一些乳臭臭干的毛头小子,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去闯荡江湖。
这两天江南来了很多侠客,想必这小子一定是见到后心痒难耐。
叶白衣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剑。”
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锭,放在了铁匠铺的炉子上。
铁匠顿时两眼放光,连忙拿起银子打量,随后掂量了一番重量,老道的经验立马让他判断出这是一枚真正的银子。
“不知客官想打造一柄什么样的剑?”铁匠热心的问道,同时悄无声息地将银子收入怀中,生怕叶白衣反悔似的。
“三尺长剑便可。”叶白衣道。
铁匠闻言,仿佛想到什么,走到后门,推开门。
里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清一色的配剑,寸尺之间应有尽有,长度不一。
似乎是早已备好,静待有缘人。
选取了一柄不错的佩剑,成色上看去不错。
掂量了一下重量,又看了一眼叶白衣,打量着比较一番。
“客官,您看这剑如何?”
叶白衣从他手中接过,拔出一截剑身。
宝剑锋从磨砺出。
叶白衣又将剑全部拔出,双指贴在剑上,从剑尾处抹到剑首。
剑上倒影出一双凌厉的双眸,双肩低于长剑,高过头顶,一抹而下。
剑在此人的手中仿佛活了,响起了一道悦耳的轰鸣声。
“嗡——”
深沉且悠长。
铁匠打剑这么多年,卖过的剑不知多少,见过的剑客不知凡几。
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叶白衣一样如此清尘出众的人,仿佛是天生的执剑者,天生的习剑人。
只见眼前的这人轻轻一收,剑归于剑鞘,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尚可。”
当铁匠回过神来时,那名年轻的公子已经走远。
“妈呀,今天怕是遇到真剑仙了!”
铁匠嘀咕一句。
腰间上别了一把白剑,倒是成了另一个样子。
若先前只是长的眉清目秀的一个男子,走在大街上顶不住让人多看两眼。
那么现在,叶白衣完全就是缥缈出尘,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穿了一袭黑衣。
但却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叶白衣一路淡行,悠悠荡荡,一走一停,赏花观景。
拐过一个角落,步入一条繁华的街道。
穿过人群再走上一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气派的府邸。
金丝楠木的牌匾上,大大的两个“赵府”。
与白府简洁大方不同,一眼看上去, 只能用气派二字来概括整个赵氏府邸。
两旁的石狮子恢宏高大,血盆大口中镶嵌着玉石。
也不怕被人窃了去,不过想必也没人敢来。
据传,早年间有一个江湖大盗盯上了赵家的玉石。
并且在江湖上放下话来,三日之后将盗走玉石。
众人心思嗤之以鼻,直到那人三日之后真的当着众人的面将玉石取走,震惊了江南。
这可不仅仅是两枚玉石,更重要的还是赵家的脸面。
赵家勃然大怒,直接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风雨。
可惜奈何那名大盗身手极其矫健,一次又一次的从赵家的手中逃脱。
面对众人的耻笑,最终还是赵家天人出面了结了此事。
横渡虚空,凌空到了那人面前,当场一掌拍死。
这场闹剧才算了结。
不过也因此,这事成了赵家一直被各方所耻笑的一个污点。
随着后来赵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如日中天。
隐隐成为了四大家族之首,这件事才被人人忌惮,嫌少提及。
镶嵌在门口石像中的那两颗玉石,便无人再敢去触碰。
也正是那一刻,不少人才意识到,天人为何被称之为天人。
归根结底,一位天人可抵千军万马。
无双的战力,绝对的武力。
叶白衣目光深邃,望着赵府的门口,看着石像中镶嵌的两枚玉石。
“我等这一刻,许久了。”像是再见拜别已久的故人,又像是轻轻诉说着一路的艰辛。
长吐一口纳气。
路过的旁人莫名其妙,此人神神叨叨,说些什么?
仿佛有种感应,赵府的深处,赵家之人很少踏足之地。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猛然睁开眼睛。
“老祖,您醒了?”
赵家老祖身旁一名后人一直静静等待着,见到自家老祖睁开眼睛,亲切的问道。
赵家老祖看了他一眼,“可是有事?”
后辈恭恭敬敬的道:“公孙前辈让我通知您,您醒了去见一见他。”
赵家老祖不确定的询问道:“你确定是公孙前辈?”
后辈回应道:“是。”
“知道了,我这就去。”赵家老祖说罢,起身一脚跨出,缩地成寸,破碎空间。
消失在原地。
赵家老祖虽然为天人,但比起公孙于,算是一个晚辈,年幼时还曾受过这位前辈的关照。
别看他一副花甲之龄,但其实体内的气血正值鼎盛。
没有过多的在乎外表,任由自由衰老,所以看上去苍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