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许洛和如梦与镇上孩子相比如何?”叶白衣问道。
李虎想了想说道:“肯定是许洛公子和如梦姑娘要好啊。”
“为何?”叶白衣问道。
李虎想也没想的回答道:“许洛公子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那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感觉平易近人的同时又高不可攀。
如梦姑娘人长的好看,说话又轻声细语,而且笑起来仿佛不是人间一般。”
叶白衣接着又问他道:“那你觉得你和他们两人比又如何?”
李虎昂首挺胸自豪道:“我比他们要好太多。”
叶白衣一愣,随即问道:“为何?你这般年纪便从北方一路流浪到这里,这遭遇可谓是极其不幸。而且小小年纪更是没了家。”
“因为我遇到了先生呀,有先生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李虎真诚地说道,虽然有些难过,但他知道先生说的确实是事实。
世间文字千千万,诸多谎言不尽数,唯有真诚不可弃。
叶白衣整个人如同石像一般杵在原地许久,好久没听到有人给他说这个字了,上次和他说这个字的人,是他故去的师尊,叶白衣久久无声。
叶白衣静静的看着他道:“其实今天也不算是很失望,你抢与不抢其实说白了我都不会生气。能保持本心也好。
不过你一定要记得,以后即便是遇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也一定要争取,你也一定要去抢。
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你的天资气运远远不如他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择手段的提升自己,不断地争夺别人的气运。”
李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从今天开始!”
叶白衣又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因果,有先生在这里,你不会有因果缠身。虽然现在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但你记得,无论是将来面对何人,你都一定要有一颗无畏之心,去放手一搏,去拼命的抢。
不要害怕失败,因为你本来就没有成功。只有你去放手一搏,才有机会博到那成功。”
李虎好奇的问道:“先生也是这样慢慢成长起来的吗?”
叶白衣站起身来摸了他的头,轻轻笑道:“不,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一步登天!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厉害。”
李虎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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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兴言一路追着老徐,出了娄山镇。
最终在仰大天骄的一剑剑之下,老徐不堪重负,从空中坠落在地。
他的修为本就处于地境九重天境界。
所以一跃能够跃出好一段距离,看上去如同在空中飞行一般。
这也是地境九重天境界的手段,虽然没有天人的撕裂空间,但却能够做到在空中短暂的停留。
老徐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他本为一头修行了百年的大妖,几十年前这个小镇气运突然如日中天,犹如冲天之柱。
它被吸引而来,又发现断头山上将有天地孕育而生的东西,于是心生一计,用了些手段,将小镇上的气运拦腰截断,命脉锁住。
只要他不死,娄山镇的气运一日都不会回归小镇,累积在他这里。
为了谋取这份滔天气运,老徐将气运汇往了断头山,注入即将诞生的石精里。
本来即将出世的石精又因这气运强行被按在了断头山,不断的吸收。
石精如同一个容器一般,装下了小镇的气运。
无论是谁,获得之后将其炼化,都会成功的将这气运嫁接到自己身上。
眼看如今大计将成,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教书先生。
想到这里,老徐眼底闪过狠辣。
更是被眼前这人按在脚下,剑指心脏。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教书的先生为什么不愿意亲自动手,而要让你来吗?”老徐眼见仰兴言的剑即将落到他身上,求生欲拉满了。
仰兴言果然停下剑来,他确实没底,叶白衣这人做事太没有规章了。
“为什么?”
老徐阴沉着说道:“因为他知道杀了我,一定会惹来大麻烦!”
仰兴言果然想继续听下去。
老徐继续说道:“我截断了这座小镇几十年的气运,杀了我确实是大功德一件,但实则不然。杀了我气运回归小镇,而你则会成为挽救这座小镇之人,将来无论是谁从这座小镇里走了出去,都会承认你这份恩德。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件好事,可你别忘了,这座小镇曾走出去一个极为了不得的人物,我虽不知那人如今怎么样了,但从这些年来日渐加深的气运之中便能观测出那人现在一定身居高位,而且不低。
你将我杀了之后,气运重新归于小镇,可你想想,这气运一旦分散对那人是弊还是利?那人身居高位,一定早就发现我在这座小镇动了手脚,但却没有派人解决。这只能证明这是他想看到的事。
我一日不将气运还给小镇,那人的气运便一直能如日中天。可一旦气运分散出去,那人的气运定然也会受到影响。
一个能够凭一己之力将这个小镇拉伸高度的人,换作是你,你愿意得罪吗?”
见到这人脸色难看,老徐还以为说动了此人,刚要继续说辞,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已经被一柄利剑捅穿,抬头看去。
那人淡然一笑,“我这辈子就没怕过谁!别说是一个你口中所谓的大官,即便是圣人弟子我也敢揍上一顿!不过想必以你的见识定然没有听说过圣人,我告诉你。
所谓圣人就是这天底下读书人的老大!
你觉得我会怕吗?”
老徐吊着一口气,两眼不可置信,随着仰兴言一抽,将那柄短剑抽回。
老徐闭上双眼。
仰兴言转身离去。
正在他转身的这一刻,地上的老徐猛然睁眼!
仰兴言不屑一笑,跟着那个大魔头,他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事留一手。
“小心!”
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如同婉转的黄鹂一般清澈。
可惜仰兴言已经赶在这声提醒之前再次出剑了,反身一剑,刚好刺中老徐的心脏,同一位置。
随后收剑回鞘,老徐倒地而亡。
这一次真死了。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天地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眷顾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看不见,摸不着。
但是仰兴言知道,这股冥冥之中的眷顾正是小镇上的一缕气运。
同时向着远处看去,有一辆马车。
刚才向他提醒的则是驾驶马车的那人,扎着两个丸子头,看上去单纯极了。
犹如清新脱俗的妙人,从内而外的散发着让人眼前一亮的自然。
唯一不足的便是背后似乎背了一柄有些大的剑,和她有些娇小的身材刚刚成了两个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