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做成功了一件事情后,你会选择做什么?
放松?庆祝?狂欢?分享?
无论你选择怎么去做,你的心里一定会放松下来。
李清欢已经承认了徐黄芪口中说出的主仆之论。
徐黄芪已然成功。
所以他转身回到陆无乾的身旁,抬手举刀,刀尖直指陆无乾的胸膛,笑道:“多谢陆公子借刀。”
陆无乾的眼中有怒,他本可以隐藏,况且他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此刻,你只要不是瞎子便能看到他双眼中那将要喷涌而出的滔天怒火。
人是一个十分奇怪的生物,你仅仅是用他对你的方式和态度对待他,他便会变得愤怒不已。
刚才陆无乾将丹凤刀指向徐黄芪的胸膛,现在徐黄芪又将丹凤刀指向陆无乾的胸膛。
刚才徐黄芪用左手抓住森寒的刀身接刀。
现在,陆无乾有很多种方式去接递过来的丹凤刀,不过他选择了与徐黄芪同样的方式。
就在徐黄芪松开刀柄的时候,他的眼中露出一种情绪,那是一种成年人在看到一个无知的小孩时露出的情绪。
徐黄芪向李清欢招了招手,道:“同我走吧!”
李清欢摇头,眼神坚决地看着徐黄芪。
徐黄芪的眼角忍不住地抽动了一下,他仿佛失去了一个优秀骑手该有的耐心,“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不是。”
“还是说你真的不怕死?”
李清欢笑了笑,回道:“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我也回答过。”
说罢,不等徐黄芪说话,便又继续说道:“我刚开始并不认可你所说的,主永远是主,仆永远是仆的话。可,可,可当你手中的刀轻而易举地斩断短剑时,我从心底认可了你的话。”
徐黄芪忍不住皱起眉头,语带玩味地问道:“你既已认可,又为何摇头?”
李清欢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脸上也露出骄傲的神情,朗声道:“语道,神剑有灵,霸刀有神。刀剑尚且认主,我李清欢自知比不了霸刀神剑。若真要让我认主,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也不需要再说下去。
他可以忠心地去做仆,但绝不会做徐黄芪的仆。
他想要做谁的仆?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他此刻就守在自己主人的门前。
徐黄芪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他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正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气愤。
不可能不气愤,那一夜,在李清欢用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刺入徐祥兆胸膛的瞬间,他便可以杀了李清欢。
可他没有,他任由李清欢如丧家之犬般地逃走。
他带着五行长老来到这江黄村,为的就是让李清欢心甘情愿地追随于他。
此刻来看,他失败了,失败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当努力没有达到人们心中的那个结果时,谁都会感到无比的气愤。
更何况是徐黄芪这般算无遗策的人。
他没有再看向李清欢,而是看向李清欢身后禁闭的房门。
他听说过陈文杏的事情,可还未见过陈文杏。
“那个自称柳风之子的和尚就在这间屋子?”徐黄芪问道,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没有任何的情绪很多时候就是最大的情绪。
“是。”陆无乾说道,语气中有仇恨,也有兴奋。
大仇即将得报前的兴奋。
话音未落,徐黄芪便迈步向房间走去。
也就在徐黄芪迈步的瞬间,李清欢举起手中断剑,冲向了徐黄芪。
五尺有余,散发着无边金光的佛家大手印自天而降。
轰隆一声。
李清欢被大手印拍入地上的石板之中。
佛光散尽。
徐黄芪的双眼依旧看着禁闭的房门,“你真该庆幸认了一个好主人,不然,你已经是一滩烂泥。”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之所以没有一掌拍死李清欢,就是想要李清欢亲眼看看自己选的主人接下来会有那些悲惨的遭遇。
陆无乾则迈步紧跟在徐黄芪的身后。
吱呀一声。
禁闭的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