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帮你按住
还是程雷响最灵醒,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赶紧热情的招呼。
“走啊,兄弟们!”
“去吃啊!”
“去喝啊!”
“去嫖啊!”
“钱算我的!”
陈头铁别的优点没有,但是擅长学习。
一看程雷响要跑路,那还不赶紧跟上,“算我的、算我的!”
当先就要往外冲。
一瞬间,人声鼎沸的大堂,立刻清静了下来,只剩下萧韺和裴元、宋春娘三人。
萧韺都不需要思考,这种情况,明眼人都知道情况不对嘛。
只迟疑了一秒,闯祸的萧韺就立刻决定告辞。
裴元顿时慌了。
大哥你白跑一趟,不会就为了认认门吧,你有事说话啊!你说啊!
裴元甚至还想动念把萧韺留一留。
只是这等掩耳盗铃的事,做来也确实没有意义。
外人瞬间走光,裴元也觉得有点呆不下去了。
这时就见宋春娘回头看了他一眼,默默离开,回自己房间了。
裴元:“?”
这异常的反差,让裴元有些不淡定了。
不是。
你来闹啊,来闹啊!
你这样……
不会是真伤心了吧。
裴元的心情有点沉重。
回到自己房间,香喷喷鲜嫩嫩的焦小美人已经收拾停当,裴元反倒没有了调戏她的心思。
焦妍儿也注意到了裴元精神状态不佳,一连换了几个话题,都没得到积极回应。
她又问道,“听说每逢大胜总要有犒赏的,不然容易影响军心士气,夫君不去主持犒赏吗?”
裴元懒懒道,“我让陈头铁带他们自去耍了。”
士气确实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这东西加持,往往能发挥出后人看不懂的战斗力。
比如说当年忽必烈争夺大汗的时候。
忽必烈领着一群汉人军队,硬刚纯血蒙古铁骑阿里不哥!
结果在这个公认汉军最弱,蒙古最强的时代。
忽必烈带领汉人军队大胜蒙古铁骑,还无情的在蒙古王城和林进行了大肆屠城。
一旁的南宋直接看傻了眼。
蒙古人:好、好、好,你真棒。
然而……
拉拢人心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抵消裴千户现在的烦恼。
裴元对宋春娘的未来,有些朦朦胧胧的构想,只是很多思路现在还不够成熟。
而且他也不能很好的给宋春娘解释权力和权位之间的关系。
比如说吧,就算当今天子到了南京,不也一样被裴元的好同行扔猪头,摆死人头?
再比如说吧,裴元新交的好朋友淮安卫指挥使贺环。
天子南下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小贺,我不挑你理。清江浦里扑腾的时候,你说你该叫我啥?如果权位能够作为砝码,正德那一群都指挥使、指挥使的干儿子,是怎么被一网打尽的?
几十个都指挥使、指挥使合管一个锦衣卫,他们特么不死谁死?连权力延伸的根基都没有,怎么可能在大明这种时代站得稳?
以裴千户这种万事早做谋划的性格,至少要等他把北方局的摊子铺开抓稳,然后才能找像是知为道人这种公平公正、又有影响力的宗教人士,来给自己看看相。
唉。
裴元唤人传来酒饭,没精打采的吃了。
焦妍儿频频为裴元斟酒,裴元杯来则饮,喝出了酒色伤我的末路英豪气势。
裴千户酒量寻常,不一会儿就顶不住了。
焦妍儿倒是想略做慰藉,奈何千户酒醉,她又做不得太出格的事情。
灯盏亮了好久,焦妍儿才解衣一同睡下。
睡到半夜,裴元又被熟悉的起手式弄醒。
脑海中瞬间浮过诸多念头。
来的是梅七娘,还是宋春娘?
如果来的是梅七娘,估计又执念的想搞她死亡重现那一幕,先附身个妹子强上自己,然后再给裴元来个万箭穿心。
上次干这个的是秦凌波,如今能来的是白玉京?
这腿手感就不对。
裴元还记得白玉京大美人踢掉足袋,双腿一撑,在地上像个大蜘蛛一样,追杀自己的一幕。
那大白腿当时看着威风凛凛,但后来裴元摸过,其实还是很绵软的。
排除掉一个错误答案,正确率瞬间从百分之五十,到达百分之百。
但如果是宋春娘的话,老子岂不是更危险?
起手式暂停,换上了另一种温润触感。
裴元吓得小脸微白,大气都不敢出。
她不会咬吧。
虽然不是第一次体验了,但是这种极度的患得患失和恐慌,竟意外的让裴千户比之前更硬气。
好在,过了一会儿,那温润的触感也消失了。
裴元默默想着,按照好铁子的习惯,接下来应该就是谈条件了吧。
小小心思,拿捏。
然而这次好铁子竟格外反常,裴元慢慢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火热的娇躯投入怀中。
那温度滚烫,让裴元想起当初在驿站时捧起的那脸。
似乎看到裴元仍旧没有给出回应,宋春娘用手慢慢的扶稳。
随后,便对着裴元那熟睡的面孔,蹙起了眉头。
裴元正震惊于美丽的宋总旗,这回怎么这么下血本。
就见好铁子撑不住,身子委顿下来,额头贴在裴元胸前。。
裴元虽然明白这会儿应该装睡,但是粗腰却情不自禁的一动一动,尝试着自己去开垦。
宋春娘个子不矮,体重只是寻常。
被裴元动了几下,终于撑不住力了,直接软趴在裴元的身上。
裴元便感觉到自己被硬硬的两栗划过,宋春娘的脑袋也顺势搭在他的肩窝。
就在裴元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公式,考虑该怎么处理后续的问题时。
宋春娘趴在他肩头咬牙道,“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旁边的女人叫醒,让她看看你现在的嘴脸。”
如果说这个威胁,是在焦妍儿刚刚入伙的时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威胁。
在那时,焦妍儿在裴元心中只是一个很有身份的玩物。
可是这些日子的悉心照料,让裴元这个每时每刻都在算计的人,体会到了偶尔不那么辛苦,好像也不错。于是这个威胁就很有力度了。
裴元立刻用出了男人万金油的两个字,“别闹。”
宋春娘在裴元耳边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就为了这个?”
天地良心,裴元可真没想过会有这一出。
接着裴元想了起来,之前确实有一次冷落宋春娘,让她激进的做出试探,结果得到了很好的回应。
这妮子不会以为我又在惯常的pua她吧?
这踏马怎么可能?
老子已经洗白白准备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惹你不顺心。
裴元否认,“开什么玩笑!”
他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矫情。
宋春娘依旧咬牙切齿,“还动!”
裴元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慌忙表态,“我帮你按住。”
宋春娘立刻就感觉到狗男人刚才还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手,放在了自己屁股上。
逻辑通?正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确实在被往下按,一时痛的眼泪直接滑落在枕上。
感受到宋春娘在流泪,裴元也有些麻,是什么让他有好铁子耐炒的错觉?感觉到宋春娘那爆发的前兆,裴元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动一下是一下……
裴元动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伸手拂开宋春娘半遮掩的头发,手上都沾了不少眼泪。
屋内光线不明,裴元也一时看不清楚。
两人隔着黑夜互望着。
裴元心绪一时复杂。
想起这个不甘人下的女孩儿,为了可以穿着正七品的官袍埋在向阳的地方,就愿意跟着自己出生入死。
裴元实在不愿意把本可以承诺她的东西,变成内耗她的压力,让她活得更累。
于是裴元很认真的向她说道,“我其实想过你的未来。”
宋春娘没有吭声。
但没有立刻发作,就表明还有的谈。
就听裴元说道,“我把你送进司礼监怎么样?”
宋春娘差点被裴元的这个答案气笑了。
然而腹部的震颤,反倒让她的笑容到了一半,就变得格外痛苦。
裴元长长吸气,半晌又缓了过来,然后他试着引诱宋春娘,“到时候你就可以随意出入宫禁了,紫禁城里那么多嫔妃,难道还不够你开心的?”
宋春娘听了,确实微微动心了一下。
就听裴元又道,“不过嘛,得等你有了儿子再说。”
宋春娘下意识反问道,“女儿不行吗?”
女儿当然不行了。
因为,这个儿子是真的有江山要继承的……
大明的法理江山无懈可击吗?
不是的。
想一想正德他老子是怎么来的。
成化天子因为宠爱大姐姐万贵妃,导致一直香火不旺。
先是长子夭折,好不容易等来个小儿子,结果刚封了小儿子做皇太子,这儿子又得了重病,眼看不保。
有一天,成化天子对镜梳头的时候,不由感慨道,“我眼看就要老了,却没有儿子。”
成化天子老吗?
说这句话的成化天子只有二十四岁,但是,稍微往前看呢?仁宗驾崩的时候三十八岁,宣宗驾崩的时候三十七岁,英宗驾崩的时候三十七岁,代宗驾崩的时候二十九岁。
二十四岁,二十九岁,就很有参照感。
为什么代宗都临死了还被人抢救式夺门了,就是因为他没有儿子。
以成化天子现在的年龄,就算立刻生出一个儿子来,他都很可能看不到这个儿子成年。
所以才不免有此感慨。
这时,就听给他梳头发的太监“扑通”跪地,“万岁已经有儿子了。”
成化天子大惊失色,这、这么快的吗,我只是想想的啊。
结果太监做的更绝,直接领来一个小孩叫爸爸。
成化天子有些难以接受。
我就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这是我的吗?司礼监闻言笑眯眯。
就是你的啊,这是他的母亲纪氏,你看你有没有印象?完全没有印象啊!没有印象就对了,这都好几年了,当然会不记得。
这里有文书房的记录,纸质办公,一切留痕。
这就没话说了。
果然是我的好大儿啊!所以说,这个在皇室注视外好几年的孩子,真就是成化天子的孩子?那个纪氏真就是原来的纪氏?我们往前看。
这个纪氏是个宫女,为人警敏,通晓文字,之前一直在内书堂深造。
嗯,内书堂,没错,那是司礼监的地盘。
内书堂和文书房,一个是司礼监的妈妈,一个是司礼监的爸爸。
想担任司礼监太监必须要经过这里的培训。
可以用一个准确的说法,纪氏是司礼监纯血的自己人。
那我们再往前看。
这个纪氏是什么出身呢?
呵呵,没有出身。
官方说法是广西某个土司的女儿,因为部族造反,她被俘入宫。
这在大明完全就和没有出身差不多。
这干净的历史,就像一个黑户一样。
这里面,有多少刻意地安排呢?裴元并不在乎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既然这件事真实的存在过,那么就一定有复制这种可能的诱因和力量。
面对一个妄为而强势的天子,无论是内阁还是司礼监,都应该很想要一个可爱的小皇帝吧。
如果等待正德落水之后,把一个唇红齿白的宝宝抱到他的身前,然后用力捂住大庆法王的嘴,那么一定能复现成化年间的佳话吧。
想要达成这条激进路线,就得完全的掌控司礼监和内阁,最后还不得不接手大明这烂摊子。
而想要达成稳妥路线就简单了,可以等到儿子一米八了,再领去见嘉靖。
宋春娘从小跑江湖受人白眼,心思又格外的敏感,才养成了那样偏激的性格。
不过嘛,无所谓。
等她以后成了宋太后,自然有时间去慢慢纠正。
宋·太后·春娘完全没猜到旁边的男人疯疯癫癫的在想什么。
上次来找他,他想卖掉霸州叛军,结果他做到了。
这次呢?宋春娘脑海中略过生儿子的事情,想起了前一个话题,再次表达抗拒,“我不想去司礼监。”
裴元在她身上摸着,漫不经心道,“总要让内书房认认人,留个档吧。”
说着说着,想到贴在身上软语哀求的是未来的宋太后,裴元一下子不困了。
我裴千户大明忠臣,见不得太后流血,待我将它涂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