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拿出手机晃了晃,示意都录好了。
他皱着眉,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戾气:“欧文那样的人渣,应该直接将录音送到警察局,何必还要让他多自由一天。”
“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袁宝儿咧开嘴,眼里全是算计的光芒:“更何况,还有一个欧尚。”
第二天,欧尚亲自来接袁宝儿去欧家别墅。
他毕恭毕敬的请袁宝儿上座,又亲自倒好茶:“大师,您要求的,我们都已经做到了,这女鬼……”
然后旁边有人奉上一个摄像机,里面是欧文对着几个坟墓磕头上香的录影视频,有欧尚监督着,态度还算恭敬。
袁宝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没有说话,她一挥手,女鬼出现在众人面前,再掐手念了个口诀,女鬼惨叫一声就此烟消云散。
欧尚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宝贝儿子终于安全了。
而欧文摸着额头包扎过的伤,心里对袁宝儿还有怨恨。
看着欧文不服气的模样,袁宝儿嘴角一弯,“欧总,我观令公子面相,最近恐怕有桃花煞,轻则破财,重则丧命。”
欧尚立马慌了,“那怎么办,大师您要帮他化解一下。”
“放心。”袁宝儿拿出一张符,“有这张符保管化解一切灾难。不过…”她话锋一转:“欧公子切记随身带着,不要弄丢了哦。”
欧文随手接过放进口袋里,心里压根没当一回事。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袁宝儿变着花样要钱的把戏,他摸着手上的手串,有毛大师的护身符加持,他能有什么事。
上次手串断掉后,他又找毛大师重新订制了一串,毕竟这么多年戴着手串都很好,他还是更相信毛大师。
袁宝儿早知道他不会重视,只要他接过去就行,毕竟这个符并不是真的护身符,而是为了抵消掉毛大师护身串的力量。
此刻那个手串已经是个废物了。
而没有了女鬼,欧文又恢复了以往的纨绔样子,他此刻迫不及待的拿着手机边打电话边往外走。
他召唤了一堆狐朋狗友,憋屈死他了,得找个场子放松一下。
好了,小的快完了,该轮到老的了。
这边欧文走了,欧尚想让袁宝儿给自己也看看。
袁宝儿站起身,用手拂过一对永乐年间的青花瓷瓶,朱唇轻启,“借阴债这种东西极其阴邪,不死不休,且得来的富贵也不易长久,我劝你还是少碰为妙。”
没想到自己借阴债这事袁宝儿都能看出来,欧尚情不自禁的鼓起掌,大师就是大师。
关键大师还这么关心他。
他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大师不用担心,我用得是我妻子的命,我本身好得很。”
袁宝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担心你了,用妻子的命借债还有挺自豪啊你。
而欧尚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大师,其实我这也觉得总是死老婆对我名声不太好,您这有没有快速来财的符咒,要安全的。”
快速来财,还安全?
想空手套白狼白狼,你怎么不去抢呢?
怪不得这人面相已经一片死气。
如此贪得无厌的人,就怪不得我了。
袁宝儿故作深沉的托着下巴,“安全的快速来财之法,我这还真有一个。只不过…”
说到这,她故意停下来看着欧尚。
欧尚秒懂的掏出手机,给袁宝儿转账,连同之前救欧文的价钱,一共是三千万。
懂懂懂,规矩他都懂。
之前毛大师也是这样的,他特意在毛大师的基础上每个涨了五百万。
袁宝儿满意地看着到账信息,继续:“只不过需要你的一缕头发。”
只是一缕头发啊。
别说,这挣钱不用动脑,头发就是保持的特别好,欧尚自信的摸了一下头,甚至还想多送一缕。
袁宝儿抽着嘴角拒绝了。
欧尚还特意找了个锦盒装头发。
要不是袁宝儿说这种招财的法术得选一个黄道吉日,沐浴焚香进行。他当场就得跪求她立马开始。
袁宝儿捧着锦盒出来时,苏言的车已经等在门口。
一上车,她就嫌弃的将盒子扔到后座上。
恶心死了。
“你真的要帮欧尚招财吗?”苏言一脚油门踩下,车子飞驰而去。
纸人从他肩头飞到袁宝儿身边,亲昵的盘旋一阵后又飞了回去。
袁宝儿进欧家前,特意连通了他的纸人,所以她欧家的对话,苏言都听到了。
招财?袁宝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催命还差不多。
苏言立刻明白了,没再多问,带着袁宝儿一路飞驰,最后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位置偏僻,门口冷清。
说是医院,其实就是等死的人待的地方,而欧尚的妻子就在这。
没错,他第九任妻子刘璐还活着,不过离挂掉也不远了,只要欧尚再跟小鬼借一笔钱。
苏言动用关系找到了这里,并悄悄将欧尚的人找借口支了出去。
“就在最里面。”苏言引着袁宝儿一路到了顶楼。
这里到处都是将死之人,阴气缭绕,袁宝儿皱着眉,掐了个诀将周围的阴气驱散掉。
当她进入刘璐的病房时,就看到一股浓的像墨似的死气紧紧包裹住她。
刘璐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头发已经掉秃了。她甚至没有力气转头看是谁来了。
就靠一瓶营养液吊着命,来供欧尚完成最后的压榨。
袁宝儿抿着嘴,拿出一道符贴在刘璐额头。
然后双手翻飞,开始吟唱,“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此媒介,普告九天,换!”
欧尚的头发从锦盒里飞出,飞到刘璐的身前,无火自燃了起来。
在头发燃尽后,苏言惊讶的发现,刘璐周身的死气已散,她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整个人充满了生机。
“这是?”苏言简直要给跪了。
刚刚还奄奄一息快死的人,念了个咒,烧了个头发,就恢复了,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袁宝儿淡淡的收回手,满不在乎的回道:“还记得那个阴债吗,就是讲债主换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