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胡子君跑到楚梦辰身前躬身道:“苗峻死了……”
楚梦辰撇嘴一笑道:“恩,人可抓到了?”
胡子君点头道:“顾府管家顾大同和四个手下已经抓到了。”
楚梦辰点了点头笑道:“好,就关着吧,有随本王出去走走,南苑这么好的风景不出去看看岂不是可惜了。”
因为楚猛在练武,楚桓在看书,楚梦辰也没让人告诉他们,就带了胡子君和常笑二人离开了,走在南苑河边,河两边有摆摊卖东西的人不少,而且卖的都是五花八门,楚梦辰出了门走一段距离就能够看到,所以他第一站也就是这里了,一路走来卖蔬菜的,卖水果的,卖女红的等等很是热闹。
“唉老板这竹篮子不错,好手艺啊。”楚梦辰拿起一个竹子编的一个竹篮子问道。
而这个老板一顶大大的草帽遮住了脸,听到有人问竹篮子急忙用那满是伤口还有的手指包着破布双手扶了扶草帽,一张圆嘟嘟却不失美艳,不用一点胭脂水粉却仍然漂亮的女孩子,但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凄凉和胆怯还有无助。
“您……您看好这竹篮,五文钱一个。”女子伸出那新旧伤疤包裹的手。
“五……五文钱?”楚梦辰看了看手中的竹篮惊讶不已。
女子也愣住了她是被楚梦辰的惊讶给整不会了,急忙道:“我……您是不是嫌贵啊,您给三文也行!”她很是焦急,可以看出她是急需要银钱赶觉。
就在此时几个衙役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指着女孩拧眉瞪目的说道:“妈的昨天在这卖鸡蛋老子就告诉你在这儿卖东西需要交十两一个月的摊位银,你他妈跪地可怜巴巴的,说是筹够银子就给,今天妈的你转行了,卖竹篮了,是不是觉得换个买卖就不用交摊位银了?”说着一脚踢飞一个篮子,正好从楚梦辰眼前飞过,胡子君和常笑同时护住了楚梦辰的脸。
胡子君抬起头刚要发火被楚梦辰拦住,他站起身朝后退了两步看着那个衙役笑道:“敢问这位差大哥,这河道两岸摆摊的都是十两银子一个月?”
那个衙役看了一下楚梦辰见他穿着贵气语气倒是平和了些,说道:“不是,她的这个位置小,所以是十两,你看那边有桌子有椅子卖吃食的,要三十两银子一个月。”
楚梦辰点了点头笑道:“这银子是漕运衙门收,还是河道衙门收呢?”
那衙役又打量了楚梦辰两眼只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看上这卖篮子的女子了,也没多想直言道:“都不是,是我们总督府和巡抚衙门收的,怎么你要替她交了?”
楚梦辰点了点头笑道:“交,你也别怪我多问,毕竟银子交上去了,总要知道是谁收的。”说着楚梦辰掏出一个十两的放到折扇之上递给那个衙差。
那衙差拿起银子看了看道:“十两,几个意思?”
楚梦辰依旧面带微笑说道:“两个月的,多余的请几位喝杯茶。”
那衙差笑道:“哎呦公子大方啊,那谢了。”
见衙役要走楚梦辰便把他们拦住道:“等等。”
“还有何事?”那衙差收了好处态度缓和了很多。
楚梦辰点头小声问道:“敢问总督大人愿不愿意把河两岸卖给我,我愿意出银子,多少都可以,麻烦您转告一声。”
衙差看了看楚梦辰先是一愣,而后笑得跟吃错药一般不住的点头,一挥手带着手下就离开了,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他嘀咕道:“嗨他妈的这样的傻子多遇到两个咱们兄弟岂不是发了!”
常笑就要拔剑被楚梦辰一把按了回去意味深长的笑道:“让他们骂,不然死的不痛快。”
转过头就看见卖竹篮的女子不知所措,楚梦辰在她眼前摆了摆手笑道:“姑娘?”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拿起一个篮子塞入楚梦辰手中然后跪在地上道:“多谢恩公,可……可小女子却没有银子还给您,您若是不急小女子愿意一点点还给您。”
楚梦辰放下手中竹篮点头道:“见你也没卖出去什么,银子就不用还了,我看他们都收摊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女子摇头道:“几十两银子呢,怎么能不还,他们收摊是回家吃东西去了,然后晚上赶夜集。”
“哦?那你不回家吃饭?不如你就请我到你家吃饭,就当还银子了怎么样?”楚梦辰给出了一个建议。
女孩犹豫很久,更加不知所措了。
楚梦辰见此摆手笑道:“既然多有不便就算了吧,也是我冒昧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女孩急忙喊住楚梦辰道:“公子等等。”说罢她胡乱的收拾东西追上楚梦辰笑道:“公子误会了,只是家中破落怕公子嫌弃。”
楚梦辰哈哈大笑道:“我也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也在乡下种过地,也住过破落的房屋。”
“哦!那好公子不嫌弃那太好了。”说着直接拉起楚梦辰衣袖朝家的方向走去,路不远,说来就是在楚梦辰住的行宫后边,有一排说是房子,其实就是用木头木板搭建的简易住所,女孩推木棍做的门,屋子里很是亮堂,四处透光不用窗户都能看到夕阳西下。
楚梦辰和胡子君还有常笑对视一眼,不由得问起女孩道:“这里住的都是?”
“都是无亲无故,生活困难,没有依靠的苦命人儿。”女孩一边忙碌一边回答,他在屋外捡进来三个鸡蛋,笑道:“我养了几只母鸡,您真是赶上了,还真有三个鸡蛋。”
楚梦辰点头眼中一丝凄凉,想起来自己的苦,无依无靠男孩子还好,一个女孩子又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如何安然的活着?
女孩一边忙活一边笑着问道:“你看还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呢?”
楚梦辰回过神道:“楚梦辰,姑娘叫什么?”
“我叫夏莲依,夏天的夏,莲花的莲,依然的依。”
“夏莲依,姑娘家必然是出过读书人吧。”也不是这名字多好,一般穷人家孩子顶多叫个什么娃啦,丫啊,有全名的很少,这也是为什么有些普通古代人的母子都只有比方说张王氏,就是夫君家姓张,娘家姓王,在娘家时大伙就叫她王家女娃子,虽然字比名字多,可他们也想不出来这莲依的名字来。
夏莲依点了点头道:“家父前任南苑省泽恩府府尹夏庆奎,因为不满南苑官场,写下一纸奏折往京城,可不多时日父亲去检验堤坝不慎落水淹死了,本就我们父女相依为命,父亲去了我也就成了孤儿,不过靠自己呗,饿不死就叫活着。”
楚梦辰皱眉道:“家父可会水?”他来时看了南苑官员的履历其中真有这个夏庆奎。他如果没记错朝廷还给了抚恤金,大概十万两呢,因为他是因公殉职的。
夏莲依点头道:“说来也是奇怪我父亲生在水边自小水性就好,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命该如此强求不来。”
夏莲依不知是想开了,还是没有办法一声苦笑看淡所有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