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体育课,体育老师换回了原来的老师,这下半个学期体育课要学的是一套双杠动作,上杠,分腿坐,前滚翻,再分腿坐,然后下杠。
不管是梦里梦外,这都是孙彧上得最轻松的体育课内容,孙彧一套做完,就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而班里的一些同学做不好,看得出来都是在前滚翻的时候有些害怕,一迟疑,就翻不过去,或者,动作很不连贯。
但是这种心理因素,也不是说两句话鼓励鼓励就能解决的,关键在于,这动作也还真有一定的危险性,下课前老师特别强调了不要独自练习,一定要找人做好保护,不过这跟孙彧无关了。
周日,同学们照常上课,班主任去主持家长会,上午本来是有物理课的,不过班主任调到了下午的自习课。
中午回到家,父亲说了不少家长会上家长们的发言,不过对于孙彧来说,这些都是父亲就那么一说,他就那么一听的事情,他比较关心父亲自己说了啥,以及班主任又说了啥。
班主任想请父亲介绍一下孙彧在家里的学习情况,但是父亲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说孙彧吃过饭收拾完,除了新闻联播和晚间新闻会出来看一看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在自己房间看书,其他的他就不清楚了。
孙彧听父亲说完,撇了撇嘴没有做任何评价,只要别瞎说那些有的没的,比方说让孙嘉给他买资料,以及和黄莺交换资料,那就随他了。
而黄莺回到家里,妈妈认为女儿能够保持这样稳中有升的成绩是有她一份功劳的,起码女儿没有再跟那个孙彧有太多往来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黄莺自然有些哭笑不得,而且不可避免的很有些不服气,但这种情绪也只能埋在心底,只好闷着头扒饭夹菜,吃完饭本来还想帮着收拾一下,但被妈妈拦住了,让她赶紧去休息,下午还要上课。
882班主任没有调课,不过下午自习课过来开了个班会,而881这边则是补了物理课,下课之后又借着课外活动开了班会,孙彧和黄莺也就没有什么时间或者机会通通气。
不过也没什么可通的,两人不在一个班,孙彧父亲啥也没说,黄莺妈妈的自鸣得意,只不过是让陶澍更加厌恶黄莺而已。
“她老娘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打球的时候陶澍又传达了黄莺妈妈的话,孙彧便觉得陶澍这恨乌及屋的颇有些莫名其妙。
“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没听她自吹过什么。”
“她不跟你吹而已。”
“你听说过她吹什么?”
“宣传委员,宣传委员好吧,什么叫宣传,不就是吹。”
孙彧觉得陶澍说的很有道理,无法辩驳。
陶澍五一去市里买了一块成品球拍,这是第一次拿到学校来打球,打了一阵,又跟孙彧换拍子打了几下,觉得还是自己买的比较合用,比较沉,回过去的球感觉力量会比较足,不过毕竟水泥台,他现在也觉得打起来很不得劲,便又约好周日下午去孙彧那里打球。
“你去就去呗,不用跟我说。”
“找你练球。”
“你可以找我爸。”
“那你去干吗?”
“黄莺应该会来找我。”
“狗男女。”陶澍说了那么久黄莺的坏话,孙彧不为所动,倒也减轻了他的许多负罪感,万一孙彧因此和黄莺闹出什么纠葛来,万一以后孙彧因此怪罪起他来,他也会不好意思的。
这里关键的问题是孙彧是一个比较被动的人,而黄莺的主动,让孙彧省了很多事,至于宣传委员就是吹牛委员这事,孙彧倒是从来没放在心上过,他只是看到黄莺很忙而已。
天气渐热,围棋角重开,不过不论是孙彧,还是柳源,去的也少了,有空去打打球活动活动筋骨,还是要比静坐烧脑更合适一些。
对于高三的学生,再下个星期就是第二次模拟考,这一次的卷子是市里发下来的,然后到六月上旬,也就是高考前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会进行第三次模拟考,这次是省里发下来的卷子,学校的老师对着两次模拟卷子总体向来都还是满意的。
除了这两次模拟考之外,庞诚说他们现在已经全面停课,并且每周都要考试,然后讲卷子、答疑。
忙碌而且充实,孙彧评价道。
累死,庞诚自述道。
喝酒喝酒,罗勇举起啤酒瓶。
周日下午,黄莺走进孙彧房间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孙彧已经坐在书桌旁看书了,她本来还考虑是去沾点水伸进孙彧的毯子把他弄醒,还是捏他的鼻子把他憋醒的。
孙彧不知道黄莺的这种奇怪的想法,只是天气热了,睡久了不舒服,加上黄莺肯定会过来,于是就略躺了半个小时就起来了,起来了就随便拿了本书翻着,可以有效的恢复精神。
黄莺过来当然是为了和孙彧讨论试卷的,包括但不限于期中考试。两人如常并肩坐着,偶尔说几句闲话,或者碰一下额角。
突然间,黄莺转过头,伏在孙彧肩头抽泣了起来。
孙彧正考虑怎么安慰她的时候,黄莺略哑着嗓子让孙彧别管她,她只是有感而发,宣泄出来就没事了。
那好吧,孙彧也就不再说话,抓起黄莺的一只手,捏住手指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黄莺破涕而笑,朝着孙彧的脖子吹了一口气,略带戏谑的说道:“你就不敢亲一下?”
“不敢。”孙彧放下黄莺的手,顶了顶黄莺的头,让她坐好,要继续看试卷。
“假正经。”黄莺哼了一声。
孙彧微微一笑,亲指尖会不会引起什么奇怪的反应,他现在无法确认,也不敢去验证,或者说,虽然事情有先后,并不就意味着一定有相干性,但谁又敢说一定没有呢?
现在天气大家穿的都挺单薄的,如果不是早已习惯,他恐怕也不敢和黄莺这么坐在同一张椅子上。
要是常虹哪天跑过来,非要和他重复一下那天做过的事情,他还忍得住吗?孙彧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常虹可不是个会轻易罢休的人,这么几次接触下来,孙彧对此已经是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