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实意的说:“因为我觉得鹿丸很好。又聪明、又温柔,又善良,特别特别特别好。”
井野道:“那你为什么不跟鹿丸好,天天跟着鸣人呢?”
鹿丸突然紧张道:“喂!”
但我那时并不知道“跟某某好”还有别的含义,只以为是说为什么不像亲近鸣人一样亲近他。
我只能说:“因为鸣人……不一样。”
“因为鸣人是家人?我听说你之前有在试着交朋友,体验到朋友的珍贵了?”
“是的。”
“那,恋人呢?有试过吗?”
鹿丸瞪着井野:“你少来!”
井野笑嘻嘻的望着我,根本不理他:“怎么样?朝露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我还不大懂那是什么感觉……不过恋人,我有想过尝试!”
听我这么说,井野和鹿丸都吃了一惊:“咦?”
井野忙不迭的追问道:“你有目标了?谁啊?”
我实话实说道:“志乃。”
井野大吃一惊:“啊!?”
鹿丸深深的吸了口气,看起来不大想继续参与这场对话了,但他还是忍住了没走。
井野迫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相处起来不讨厌?”
“就这样?那你和鹿丸相处也很好呀?”
“但是,鹿丸很重要。”我说:“我看见书上说,如果恋人最后分手的话,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我想找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试试恋人是什么感觉。”
井野:“……这个,试试?朝露,这样不大好哦……”
我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恋爱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两情相悦的话……就糟糕了!”
“那和朋友是一样的呀。要两方都觉得相处舒服,才能作为朋友不是吗?”
“可是,可是,呃……”井野自己也没有多少经验,毕竟她喜欢的人目前只有一个佐助而已。“可是喜欢的人和朋友的感觉不一样哦!喜欢的人,是会让你心里难受的!”
“难受?为什么会难受?”
“因为……就是,如果不能接近他,不能和他关系最最要好,不是他最特别的人的话,心里就会像是火烧一样难受。而且,你看见他的时候,会很想很想和他亲近。”
“嗯……”我有点迷茫:“我不大懂。”
“如果没有这样的感觉,那就不可以和对方成为恋人。因为这对对方来说也不公平,就好像是要玩弄对方的感情一样!”
“诶……可是,如果我很努力的和一个人成为朋友,最后却没有成功的话,对方也不会觉得我玩弄感情吧?我很努力了呀!”
“所以就是说,你不懂朋友和恋人的区别啦!”
“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我才想了解呀?为什么会感到痛苦呢?为什么感到痛苦,居然还要喜欢呢?”
“因为……如果是那个特别的人,就算是痛苦也是幸福的。是那个人给予的东西。”
“那我提前向志乃说明可以吗?我说我想试试恋人的感觉,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去找别人。”
“不行!你真的完全不懂啊!”井野再三强调:“总之,恋爱可不是自己想了解就能了解的事情,它是很讲究缘分的!命中注定的邂逅,天定的姻缘,命定之人——是很浪漫的事情!”
鹿丸:“啊……”
鹿丸似乎想阻止她说出后面那些话,但没有来得及。
我顿时皱起眉头,控制不住的产生了逆反心理:“那,我想要恋人,想要了解恋爱,就只能等待吗?我不要,我想要,那我就要自己去拿到!”
鹿丸无力道:“你们说的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我和井野最后没能达成一致,趁着上课铃还没响,我拿着纸牌又偷偷溜回了医务室。
上课后,学生们都走了,医务室的老师总算松了口气。
刚才佐助只是单纯的咳嗽而已,因此她没待多久,就又去图书室找朋友聊天去了。
我轻车熟路的翻窗进来,鸣人已经歪倒在另一张床上,脸埋在枕头里睡着了。
我把怀里抱着的纸牌放在窗台上,凑近鸣人,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不确定他是不是被传染也发烧了。
“嗯?”我试出他体温正常的时候,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我,“朝露,这个床好舒服啊……”
我忍不住笑着凑上去,贴了贴他的脸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看见鸣人那副模样,就忍不住想这样做,如果不能这样亲近他,我就觉得心里很难受。
鸣人“诶?”了一声,但默许了我的行动。
他眯着眼睛和我蹭了蹭。
我这才心满意足的说:“你睡吧,记得先把鞋子脱掉。”
“可是我还得看着佐助……”
“没事,我帮你看着。”
于是鸣人把鞋子蹬掉,蜷进被子里安心睡着了。
我帮他把掉落在地的鞋子放好,就去看佐助药瓶里的水,还有一半左右,暂时应该不必担心。
“喂……”就在我准备回到鸣人身边去的时候,佐助忽然叫住了我。“我要出去一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鸣人,谨慎问道:“你要去哪?”
他没说话,像是懒得理我,只是掀开被子,弯腰去穿鞋子。
他动作很不方便,忍者的鞋子没有手帮忙也很难穿好。
当他弯腰时,我看见他的后背有被汗水浸湿了一片深色的痕迹,因为头发一直压在枕头上,原本整洁的模样也显得有些凌乱。
不知为何,我犹豫了一下,蹲下来帮他拉着鞋面,方便他用脚蹬进来。
见状,佐助顿了一下,才告诉我:“我去一下厕所。”
我呆了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回答。不知为何,在我的想象里,像他那么强大的人,好像都是不用上厕所的。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你居然也会上厕所……”
佐助:“……你在说什么?”
我站起身来,观察他现在状况如何。
只见他低垂着眉眼,表情显得厌倦无力,脚步也沉重滞涩,可应该不会在半路摔倒或者晕过去。
“没什么,”我说:“你能自己去吗?”
他回答:“嗯。”
我心中顿时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
等他离开,我就把窗台上的纸牌拿了下来。原本我是想和鸣人一起玩的,早知道他睡觉的话,我就把我借的书带过来看了,可是现在再去拿也很麻烦。
我干脆坐在鸣人的床尾,自己一个人打开纸牌玩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佐助推着吊瓶架回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确认一下他没缺胳膊少腿,吊瓶也完好无损后,便继续低头用纸牌接龙。
我听见他重新躺上床,盖上被子的声音。
然后是翻身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又一阵翻身的声音。
半晌,一阵悉悉索索换姿势的声音。
我抬头看向宇智波佐助,看见他的头发因为在枕头上辗转反侧的摩擦,更为凌乱了。
他好像察觉到我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牌,不大确定的问道:“……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