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恢复意识,人在医院里,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我觉得我的脑子就和白色的天花板一样空白。
佐助正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削着苹果,像是陪护。
陪护?
宇智波佐助……陪护谁?
……我?不可能。
难道还有别人进了医院,是宇智波佐助的熟人?
我缓缓扭头,朝着左右看了看,却见这间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似乎在练习如何削出可爱的图案,因为床头柜上的盘子里已经放着不少缺胳膊少腿的苹果兔子。
……他怎么在这里?
他在削苹果给谁?自己吃也这么讲究吗……?还是说这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某种修行方式?
我的记忆停留在佐助结印结了一半的时候,我记得我错愕之际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全都没有了印象。
现在想来,他恐怕是打算用这招声东击西,让我陷入幻术!
狡猾的宇智波!
所以,我是中了他的写轮眼幻术?
宇智波的幻术真是名不虚传,竟然让我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这时,佐助不经意的抬起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他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喜之色。
“朝露!你醒了!?”
他为什么这么热情?
我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现在是……”我听见我的声音发飘,说话有些提不上力气:“什么时候了?”
“你躺了快三天,我比你早一天醒来。听说是日向家的人练习白眼的时候发现我们两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把我们送到了医院……不过问题不大,医生说我们是查克拉透支,只是你透支的比我严重很多……”
“查克拉透支……”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卡卡西老师的雷切……这么耗费查克拉吗……?”
居然比佐助开启写轮眼还要透支的严重?
而且这个佐助有点奇怪……他的话是不是突然变多了?
难道我还身处幻术之中?
难道这里才是幻术里?
佐助的表情顿了一下,他走近我,直直的看向我的眼睛,脸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疑惑道:“……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在说什么?”
他弯下腰,手撑在我身体另一边,像是担心被别人听见一样,凑近我的耳边道:“你的查克拉之所以透支,是因为你打开了写轮眼……”
“!”
我吃惊的看向他。
如果这才是幻术里,宇智波佐助是不是在诈我的情报?
可是……谁会对一个不是宇智波的人诈她有写轮眼?
“你全都忘记了?幻术里的一切,你都……”
佐助撑在床上的手攥紧了被子,他的身体隔着被子几乎贴在我的身上,他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我,我很不适应他那样强烈的视线,觉得有些难受。
这时,鸣人的声音从门口大声的传了过来:“你在干什么!佐助!!”
我们两个一起朝着门口望去,看见鸣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我一下子松了口气。
佐助起身退开,鸣人便挡在我的床边,怒视着他。
鹿丸和志乃也跟在后面进来了,鹿丸先看向我,脸上露出放松的笑意:“你终于醒了!”
志乃望着佐助皱眉,语气很不高兴:“切磋切进医院,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佐助盯着他们两个看了一会儿。
鹿丸两只手中各自提着一袋水果,他站到鸣人的身边,也隔开我与佐助,将其中一袋水果递给了他:“这是给你的慰问品。”
志乃转向我道:“我们下课就过来看你们了。”
“下课……”我感觉整个人都很懵,一次查克拉透支,好像都让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已经开学了?”
“是啊。我们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再不好起来回来上课,小心跟不上。”
鹿丸一边回答我,一边将另一袋水果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不过没关系,”他对我笑道:“我帮你抄了笔记。”
鹿丸瞧见了那盘兔子苹果,直起身的时候瞥了佐助一眼,但没说什么。
他说:“井野之前也来过,不过她家里的花店需要她帮忙,今天就没和我们一起过来。”
鸣人扑到我的床边,担忧的看着我道:“已经开学几天了,开学那天我去福利院想等你一起去学校,结果福利院的人说你进了医院,担心死我了!”
“我……”
佐助突然插了一句:“她刚刚才醒,不要跟她说太多话累着她。”
鸣人古怪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关心朝露的身体,为什么还要打到两个人一起进医院的地步?查克拉居然都透支了,你这家伙,是想对朝露下死手吗!”
佐助:“……”
鸣人还想说话,但鹿丸拦住了他:“算了,朝露看起来的确还需要休养。”
鸣人他们的表现,让我的心安定了下来。我觉得这里应该是现实,而不是幻术里。
“总感觉……”不过我躺在床上,听见朋友们的声音,一边觉得安心,一边又觉得,好像缺失了什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鹿丸温和的问道:“梦见了什么?”
“嗯……不大记得了……”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却感觉自己的记忆就像是入口即化的糯米纸,一瞬间就消融了。“好像有烟花……萤火虫……鬼屋……”
鸣人一听就道:“啊!朝露你是不是梦见我们一起去烟火大会那次了?”
“是吗?”
我困惑的皱着眉头,感觉的确大致相符,却又觉得好像不是很对。
“别想太多,既然要修养,就好好在医院里休息吧。”鹿丸道:“千万别勉强自己。万一没休息好急着出院,说不定会留下什么暗伤,得不偿失。”
既然鹿丸这么说了,我便“嗯”了一声,又晕晕的睡了过去。
这期间有几次醒来,身边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佐助陪着我。
我奇怪道:“你还不能出院吗?”
佐助垂眼看着我:“我得照顾你。”
我不解道:“因为你害我查克拉透支进了医院,心怀愧疚?”
“……就当做是那样吧。”他手中雕的苹果已经颇具形状,显出可爱的意思来了。
他用牙签插起一个,问我:“要不要吃?”
我的确有点渴了,便点了点头,但就在我努力抬起手想去接的时候,他已经将兔子喂到了我的嘴边。
我愣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咬了一口。
佐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妈妈以前很会削这个。”他说,“小时候生病,再怎么难受,看见她削的苹果也会觉得好过很多。”
我惊讶的看着他,第一次听见他主动提起自己的父母。
他没有理会我的惊讶,只是又插了一块苹果送到我的嘴边:“现在想想,不是苹果可爱会让人好受,是难受的时候家人在身边,才让人觉得不那么难熬。”
我似懂非懂。
他有点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移开视线道:“所以……之前我发烧的时候……谢谢你来了。”
我差点被碎苹果呛住:“……你不是宇智波佐助,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