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如何凸显“最”爱呢?
牵手、亲吻脸颊、拥抱……?这样够不够?
虽然一开始有些笨拙生涩,不过,倒也不难习惯。
因为我爱罗很配合我。
手鞠有些欲言又止:“你们……原来……我早就该猜到。唉。”
她的确遵守了诺言,没有阻拦我们,只是在送我们离开砂隐村的时候,手鞠说希望可以和我单独说说话。
“我爱罗在村子里一直都过得很不开心……”手鞠垂下眼眸道:“中忍考试遇见你之后,他就变了很多,我那时才知道,他本可以长成那么温柔的样子……他离开砂隐村后,我想了很多,也许砂隐村给他带来的伤痛比我看到的、知道的更多。事已至此,要求他回来已经是一件很厚颜无耻的事情,他选择了你……选择了他的心和他爱的人……作为他的姐姐,我会支持他,因为这也许是我为数不多能为他做的事情。”
我很感动,“手鞠……我爱罗会明白你对他的爱的。”
手鞠摇了摇头,似乎对弟弟回头与自己亲近不抱希望:“在他最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我做的并不好。”
她握住了我的手,那双和我爱罗类似,但颜色更深的绿眸,恳切又真挚:“总之……我爱罗就拜托给你的。请你一定……好好的对待他。”
我认真道:“我会的。”
……
离开砂隐村后,为了方便跟着宇智波鼬学习,我没有回雾隐村。
有我爱罗和取根跟着我,再不斩和白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忍不住问宇智波鼬:“宇智波斑对你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他之前突然找我,说,宇智波一族最快的变强方法,就是杀掉自己最爱的人。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
“鼬老师?”
“你准备杀掉谁吗?”
“我才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杀人!对自己最爱的人出手也太……”
我正想说“奇怪”,但看见鼬的脸,想到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我顿时安静了下去。
过了片刻,我才道:“我只是有点担忧,因为听他的语气,他好像会逼迫我……他逼迫你杀死你最爱的人过吗?”
“你信任宇智波斑吗?”
“我更信任你。”
宇智波鼬顿了顿,“为什么?”
我低头道:“没有为什么。”
他那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什么都不说,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
我越是表达对他的信赖,宇智波鼬就好像越是对我竖起心墙,与我拉开距离。
一年多,我都没找到机会,和他对上眼睛打开写轮眼。
我也预感到,他与我的教学关系,大概很快就会在某一天停止。
当鸣人从自来也那学成归来,当佐助从大蛇丸那重获自由……
命运就将朝着那个关键的节点,更进一步。
“鼬老师……”
“嗯。”
“今年夏天的烟花大会,我可以邀请你吗?”
宇智波鼬看向我,有些时候,我总觉得他的神色其实是很温柔的,但下一秒,我又会觉得他的温柔只是我的错觉。
“抱歉,朝露,”他伸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下次吧。”
事后想想,那时候,晓大概已经开始准备抓捕尾兽。
在我身边的我爱罗是一尾人柱力的情况下,他再作为我的老师教导我,就太奇怪了。
但他没有这么直接的告诉我,他说的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
我望着他,心想,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一次也没有对我展露过底牌。
卷轴上说的天照、须佐能乎、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他就像是完全不知情似的,藏得很深。
这样保留极多的人跟我说,没有什么好教我了,我可不信。
当他戳完我的额头,婉拒了我的邀请后,我拉住他的衣袖追问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宇智波鼬没说话。
我看着他,皱起了眉头肯定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再见未必是一件好事。”
“肯定是一件好事!”我坚定道:“就算不是好事,我也会让他变成好事的!佐助的事情,你的事情,我都会变成好事!”
宇智波鼬望着我,他有轻轻的笑吗?还是我又出现了错觉?
“再见了,朝露。”
——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如果是小说里,此刻应该会出现这样的台词,比较符合氛围。
我也原以为我不会很快再见到他。
但没过多久,宇智波鼬就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没来得及觉得我们上次分别时的伤感氛围好笑,就看见了他身边的搭档。
我那差一点就露出来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
“鼬,有写轮眼的那个家伙就交给你了。一尾人柱力,”干柿鬼鲛将鲛肌扛在肩膀上,咧嘴一笑,“就交给我吧。”
我爱罗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的目标是什么,但我知道——晓组织一定开始狩猎尾兽了。
对于那即将到来的未来,由于它能决定无数人的命运,由于我承担了太多人的希望,偶尔,我会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某种远古巨兽投来的一瞥,它还尚未走近,就已经让我紧张畏惧的浑身发抖,无法动弹。
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刻意回避了一个问题——
我爱罗体内的一尾守鹤该怎么办。
卷轴把晓组织的目的说的很清楚,他们会对尾兽做什么,也说的很清楚——他们要搜集所有的尾兽,以绝对的力量控制世界,以达到“和平”。
但最后被鸣人所阻止。
可九只尾兽最后还是聚集在一起,融合成了名为“十尾”的神树,召唤出了名为辉夜姬的女神。
除了鸣人和佐助联手,没人能封印辉夜姬。
鹿丸和大蛇丸大人都告诉过我,顺应事件的发展,不要多加插手。
如果我没有带走我爱罗,此刻他就应该是砂隐村的风影,他被晓组织抓走,然后被救下,本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可是……
现在他在我的身边。
他是我的同伴。
是我的“最爱”。
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看着他被晓抓走,然后抽出尾兽?
人柱力还没有抽出尾兽后活下来的先例,我不知道我爱罗后来为什么能活下去,我也不敢赌——
我已经插手了这么多,我爱罗这次要是被抓走,万一就活不下去了呢?
我也知道,宇智波鼬不会手下留情。
就算他不愿意做双手染血的脏事,为了任务、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为了取信“晓”,他也一定会做的完美无缺。
我做出的改变,已经和卷轴上的安排,形成了无法和解的冲突。
这是我第一次和鹿丸大人、和大蛇丸的意志发生正面对抗。毕竟哪怕是叛逃,也是卷轴上备选的计划之一。
如果因为我的一次任性,导致鹿丸大人和大蛇丸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我闭了闭眼睛,下定了决心。
我不会再动摇和退缩了——
就算和卷轴上的安排发生了冲突,我也要按照我的想法来行动!
命运一定会,流向我想要的方向!
“我爱罗……”我低声道:“你稍微等我一下,我解决了宇智波鼬后,就立刻去帮你。”
干柿鬼鲛哈哈笑了起来:“小鬼,你口气挺大的嘛!”
我们分开了两个战场。
我爱罗带着取根一起将干柿鬼鲛引走了,这很冒险,但如果不把宇智波鼬先解决掉,他在一旁哪怕只是辅助,对干柿鬼鲛的助力也会让我们感到非常棘手。
宇智波的写轮眼能够操控尾兽,宇智波斑可以做到,我不清楚宇智波鼬的瞳力是否可以。
但干柿鬼鲛肯定不行。那么我爱罗的假寐之术就能派上用场,如果处于困境,他至少还能借用一尾的力量。
宇智波鼬看着我,确定干柿鬼鲛听不见后,平静道:“我说过,我们再次相见,未必是好事。”
“我也说过,我一定会把我讨厌的事情,都变成好事!”我打开写轮眼,对他挑衅一笑:“你说你已经没有什么好教我的了,那就让我看看,这一次能不能让你全力以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