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是狗大惊,扯着嗓子骂道。
“骆轻柔你个死丫头片子,那踏马太衍之局是让你这么用的?!你这是公报私仇!!”
“还有...伍开疆那兔崽子得罪你关我甚事?你让他亲我作甚?!!”
咔擦。
就在伍是狗惊恐大骂的同时,一声踩踏树枝的轻响引起了它的注意。
骤然回过头,映入伍是狗眼帘的是...伍开疆那生无可恋的眼神。
此时的伍开疆双目无神,生无可恋的呢喃道。
“一局以成,二局无悔,太衍以定...落子无悔...”
看着不断逼近自己的伍开疆,伍是狗顿时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
“等等,小子...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别介!淦!老子开的灵智不是菊酯!你个小兔崽子离我远点!滚啊!滚!!!”
“老三!山河!救命啊!!!”
眼看着伍开疆越来越近,在骆轻柔与伍山河无良的大笑声中,伍是狗撒丫子就跑,伍开疆奋起直追。
老三看着好玩也紧跟着加入了战局,两狗一人轻柔镖局的中带起阵阵狂风。
........
片刻后,伍是狗生无可恋用爪子划拉着脸蛋。
“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老子...真不好龙阳啊...太特么欺负狗了!”
龙阳之好这种高档词汇老三不懂,它只是见伍是狗心情低落,所以走上前去用自己的鼻子撞了撞它。
然后在伍是狗悲愤的大吼声中被一脚踢飞。
“滚啊你这傻狗!要不是你老子早就踏马逃出去了啊!滚!!”
这倒不是伍是狗无端那老三撒气,而是它真的在慌不择路的逃跑过程中。
和满脸欢快加入追逐战的老三撞到了一起,所以才导致伍是狗惨遭伍开疆毒口。
见伍是狗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生气,老三有些委屈,但谁让它是自己认下的老大呢?
想到这,老三顿时又满脸欢快的玩起了门口石狮子的脑袋。
........
在伍是狗与伍开疆啼笑皆非的争吵声中,众人开始了一顿异常欢乐的晚饭。
夜色完全降临,众人围绕着篝火,毫不在意的席地而坐。
手中高举的是伍是狗从山雨老友那里带来的半好不好的‘凑合佳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伍山河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顿时引来了全场注意。
见众人望来,原本喝到脸色的通红的伍山河眼神突然恢复清明。
站起身体,先对着伍是狗躬了躬身,然后又对伍开疆拱了拱手。
“二伯,开疆大哥,族中忙碌,作为少族长,不能因一己私欲而影响家族发展大计。”
“既骆铃之事以平,族中事急,请恕山河不能久留。”
伍是狗有些喝高了,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意外。
少见呐,伍山河这崽子居然会主动离开,以前可都是要自己发脾气赶走的啊。
想到这,伍是狗迅速从脑海里乱码七糟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个差不多适用场景的梗,并迫不及待的抛了出来。
对着伍山河意外一笑:“呵,长大啦?”
伍开疆没有起身相送,随手拍了拍伍是狗的后颈,然后对着伍山河微微拱手,示意万事有他。
伍山河面无表情的对着伍开疆点点头,而后身形渐渐消散了原地。
随着他的离开,伍家三叔、四叔同样起身对着伍是狗抱拳行礼。
“二哥,江湖路远,万求珍重。”x2
“啊~小三...小四...回去小心点啊,路上...呕~全是...全是蝎子。”
“这刷锅水带着...穿在身上...呕~就是...刀枪...刀枪不入,呕~”
喝高了的伍是狗显然有些口不择言,边吐边胡乱的向伍家三叔、四叔交代着什么。
三叔、四叔见状不由失笑,不约而同的对着伍开疆拱拱手。
伍家三叔看向伍开疆笑而言道。
“此往京都山河路远,二哥行事多有率真之举,烦请世侄多多包涵。”
言罢,还不等伍开疆起身回礼,三叔与四叔便如伍山河一般,身形渐而消散在黑暗之中。
伍山河三人的离去并没有让欢笑之声减去多少。
俏脸通红的骆轻柔用力揉搓着伍是狗那脸色发绿的狗头,醉醺醺的笑道。
“哈哈哈哈哈,别生气了嘛狗狗,哪有小狗不让人亲的?来来来,木啊~”
“呕~!!!”
“呀!!你这笨蛋狗狗!臭死本姑娘了啊!!!”
老三对酒没什么兴趣,只是随意对付了两口,之后就返回太衍令牌中休息去了。
骆轻柔今夜不知为何情绪异常高涨,一个劲的拉着伍是狗拼酒,直至将伍是狗喝的晕倒过去。
........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骆铃城的晚风算不得清爽,反倒带有些许刺骨,但在篝火热浪的映衬下倒也不是无法接受。
骆轻柔拎着空了大半的酒瓶来到伍开疆身旁,伍开疆...默默的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骆轻柔见状不由得撇撇嘴,酸溜溜赌气道:“迟早也会有男修士为我这么做的,哼~”
伍开疆哑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骆轻柔的下文。
“伍哥,咱们认识多久了?”
“相识七日,结缘...六十。”
听到这,骆轻柔由衷的感叹一声:“七日...啊。”
说完,骆轻柔有些不舍的转头看向伍开疆:“我没想到只有这么短,我感觉我经历了好多好多。”
“虽然来不及感触,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走完了大半人生。”
伍开疆摇摇头:“有人相识数载亦是无缘无份,有人展颜一顾便是百载时光。”
“日短可缘长,日长可缘短,不能以时日计算。”
骆轻柔轻笑一声,望向璀璨星空的眼角隐隐有晶莹闪动。
“伍哥。”
“嗯。”
“谢谢。”
“嗯。”
“伍哥。”
“嗯。”
“你说...我的一生是不是太短了?短到我都来不及开口,短到我都来不及回忆。”
“......”
“伍哥。”
“嗯。”
“我其实...有点不甘,但只有一点哦~很小很小一点。”
“......”
见伍开疆不语,原本低落的骆轻柔竟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向身旁的青衫少年。
“伍哥,其实我知道的。”
“短暂的并非你们的故事,短暂的只是...我们的故事,如果可以,我其实也想成为你们故事中的一颗流星。”
“对不起啊,伍哥。”
在骆铃这满是风沙的寒冷夜里,少女的笑如星火般灿烂纯真,却又似万般无奈中的苦涩。
少女在笑,笑的十分灿烂,但少年却没能从那对星空般璀璨的眸子中寻到一丝一毫的笑意,有的只是...不如她轻言的那般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