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谁误了车
作者:东幽散人   东幽日记最新章节     
    老大昨天早晨早早就走了,他的火车比我和周建的早了一个小时。
    不过我们也不能太拖拉,所以老大出门了之后,我们也起床了,开始收拾。
    可能我有些出门经验不够丰富,所以,我有些着急——眼瞅着时间距离火车发车时间越来越近。
    周建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误了火车的。
    因为我感觉周建应该出门经验挺丰富的,所以我就没说什么,就等着他收拾。
    就在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退房出发的时候,周建忽然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忙问怎么了。
    他说肚子不舒服,得先上个厕所。
    我说那你去,我把东西拿到大厅,先退房。
    周建跟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匆匆去了公共卫生间。
    我以为退房很慢,没想到人家只是到房子里随便瞅了一眼,就说可以退房。
    我把门卡、押金票拿到前台,分分钟就完成了退房。接下来我就开始在大厅等厕所归来的周建。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我越等越着急,虽然这旅馆就是北京站的对面,但是很明显的,这里到北京站根本不用打车,也打不了车,只能走天桥去火车站。
    这路途实话不远,但是也不近啊!
    眼瞅着还有十几分钟就九点了,终于周建从旅馆一楼走廊的尽头过来了。
    我忙喊着不赶趟了,他这时候也表现出了着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我俩一溜烟就开始跑。
    不过我的体力远远比不上他,他跑跑停停,我强跟在他后面。
    上楼梯、过天桥、下楼梯,进火车站,取票,过安检,9点10分了啊!
    我们看着大屏幕,知道是在3号候车室,就按着指示往那边冲。
    但是等我们到了检票口——其实我们还没到的时候,火车就已经发动了。
    我俩面面相觑,还是周建先开口道,“咱们去买票的地方,改签去。”
    哦,原来还能改签!
    排队到了我俩,周建拿着我的票,递给工作人员,开始跟她说明情况,然后提出要改签。
    中午还有一班回油城的火车,补上一些差价就可以。我说没问题,但是售票员跟我俩说只有站票,没有座了。
    这把我弄得一愣,周建问今天还有没有别的火车,有座的。
    售票员给了我们无情的回答:再想有座得后天了。
    我俩对视了一眼,我说站就站,必须得回去了。
    真的,这次在外面时间已经太长了,我爸已经打电话催我好几次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我爸可能要执行家法了!
    当然我们家没有体罚的家法,但是光我爸妈横眉冷目我就受不了,我可一直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啊!
    周建可能也是着急回家了,所以也没再多讨论,他就跟售票员说,改签。
    我们开始等火车。
    我心中其实很烦躁,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没有赶上车的事情归咎给周建,毕竟我也没有真的全力催促周建;而在跑到车站的路上我应该也没有全力以赴,所以似乎也不应该全部归咎给周建。
    可是如果他不上那趟厕所,如果他肚子没有不舒服,如果……
    算了,没事儿,只是晚一会儿到家,没关系的。
    至于站票,我这次来实习的时候从油城到哈市也是站票,也没感觉有什么难的。
    只是,油城到哈市的时间是两个多小时,而北京回油城要二十多个小时。
    我俩没有多少欢声笑语,扛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不过因为终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我们的心情还是十分兴奋。
    很快,洗手台、过道、车厢连接处,甚至连车厢角落的行李架旁,都挤满了乘客。我们的去处是车厢连接处的狭窄空间,那是一小块靠近洗手台的地方。在这里,我们试图找一个能够容身的角落,以度过这漫长的旅程。
    站着、蹲着、坐着,火车没开多久,我们就开始变换起各种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站久了脚酸,蹲久了腿麻,坐久了腰疼。每一次火车的颠簸,都像是对我们身体的考验。我们的身体已经不再是我们自己的了,它成了这趟火车之行的牺牲品。
    在洗手台旁,我们试图用各种方法来打发时间。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打了两把扑克,看了一会儿电子书,甚至还喝了两罐啤酒,试图缓解心理的压力,但是空间实在太过于逼仄,我们根本无从下脚。
    我们想要眯一会儿,简直更不可能,因为疲倦和拥挤的环境始终让我们无法安心。我偶尔会看看窗外的景色,想象着自己已经在家的场景,以此慰藉疲惫的心灵。
    食物和饮料成了我们最宝贵的资源,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能让我们保持体力,更重要的是吃了东西之后,我们能够确保精神头儿足。
    最让人无奈的除了休息不好,再一个就是厕所的问题。
    我们占据的这处洗手台斜对面就是厕所,所以人流量很大,而且气味很不好;但这样我们上厕所近水楼台,倒是也算是有失有得。
    不知道是不是相对论在起作用,火车上的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让人度日如年。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和期待,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压力让我感到无比的沉重。
    我刚上火车时候还在想,误车应该是我和周建都有责任。
    但是昨晚的那时那刻,我已经彻底没了那种想法,我只觉得,误车的原因就是周建临出发之前的那一趟厕所,就是他误了车!
    我已经开始憋着火气,心中无比恼怒。
    昨晚上的时候,贵利来了电话,前两天他刚回家的时候就打过电话,也知道我昨天坐火车回家的事儿。
    “你到安达下车,我接你去!”
    贵利家在卧里屯,是油城龙凤区下面的镇子吧,他想让我去他家溜达一趟。
    离他家最近的大一点儿的火车站就是安达站了,所以他让我在那儿下车。
    贵利的电话让我火气小了点,反而产生了一点儿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