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安德的家族,当日得知我派人扣了他们的第一少爷,还施以暴打后,家主陷入震怒,全家族怒不可遏,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网开始介入此事。
7月1日夜间,连夜开庭审理罪犯。
我感到很疲惫。喝了口茶,揉了揉自己的眼圈,肿胀的眼珠隐隐感到作痛。
眼前的好多事物都开始模糊了。头脑昏昏沉沉的,罗兹·查利对下面吼道;『带所有犯人上庭!』
他们一个个都浑身血污,像极了在羊仂部落被我击败的草原勇士。
有的人跪下,求我饶他们一命。
我拿着惊堂木炸响一拍。依旧声若雷霆。
『罪无可恕!!!』
唯有面对邪恶,我一定会鼓足所有干劲,至死方休。
哪怕你说,他们可能不是邪恶,是你冤枉了他们。
我会说不是,而且我不需要听你的。
只要以后的几百年,这些人的后代不会学他们危害别人,残害无辜,就会有许多平凡的生命得救。
而当时,一切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我的心中。
连夜以来,当场审判了数十个人。
罗兹·查利走上来道:『16人有杀人罪,其中5人有纵火罪,11人有勒索罪,另外,6人有盗窃罪。经过他们的招供,我们还抓来两百多人,如今还在审问。』
『把这些人拖去广场,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还是令他感到惊讶。
『领主……如此,未免过于凶残。即便是罪犯,我觉得法律也应给予最低限度的人道……』
『人道?我说了你别不听,杀!这恶名,就由我二营长一人承担。我死后,你们车裂也好,鞭尸也罢,我不在乎,但是,我要这马乌城没人再敢犯法害人!!!我要海尔迦国民知道什么叫法律!』
『……是。』
连夜,广场上嚎哭连天,犯人的家属们都哭求着我放人。
我面向黑暗,唯有呐喊。
『杀!』
反正已经手上沾满鲜血,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
不在乎。
一个个尸身倒在地上,我仰头望向长空,自觉心中压抑更甚。
胸口一闷,到头来忍受不住这股绞痛,张开嘴巴,一大口鲜血喷呕在地上。
好在这会没有任何女孩在,我严令她们不准跟过来的。
对,就是这样。
我不需要别人多事,也不需要她们来关心我。
只要我死不了,这就很好。正事要紧。
我从罗兹·查利的手里接过手帕,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点燃一根烟。
『走,回去吧,现在还有个罪魁祸首,安德没被定罪。』
深夜的漆黑和压抑总是令人孤独,感觉对现实都渐渐失去希望了。
我双目浑浊的依然坐在案桌上,翻看一个个罪犯的罪名,逐个定刑。
对于没有杀人,甚至未曾犯下我所说之罪的,便只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收监关押一个月服刑反省。
我并非不相信人性,如果有人还没作恶,或者还没来得及,他是可以改过自新的。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罗兹·查利都打起了瞌睡。
我对随行的卫兵问道:『什么时辰了?』
『领主,丑时已经过了。』
我:『……』
正襟危坐,我感觉精神尚可,便说:『带人犯,安德·克列。』
罗兹·查利惊醒过来,对外面喊道:『带安德·克列受审!』
外面不见回应,罗兹继续说:『带安德·克列!』
命令一遍又一遍的下达,不见回应,直到最终,几个昏迷,重伤的狱卒被抬了上来。
为首的军官,神色黯然的说:『暴徒劫狱,安德被带走了,其他罪犯,皆被杀人灭口。还有,数十名守卫被砍杀,凶手无影无踪。』
我:『………………』
这无异于你要钓鱼,钓鱼线却已经断了。
其他证人和同犯一死,或许就没人可以举证安德有罪了。
他也还没有画押,我根本就无法强行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