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看,车夫几乎躺在椅子上的,方妍儿则小心翼翼的剥了个熟鸡蛋。
『爹……那几个神医跟我说……用鸡蛋敷一下你的后背,可以好的更快……』
车夫听了这话,却是一个劲的摇头。
『妍儿,这鸡蛋是人家拿来给我们吃的,怎么能拿来治伤口?』
方妍儿低下了头。
『爹……我……我不是很饿,也不想吃。』
『不饿也不能拿这东西糟蹋了。』
『喂。』寡人探过头去,两父女都是一惊。
咱这才笑笑道:『咋啦,是不是饭菜不合你们的胃口啊?』
两父女面前,都是摆着一碗尚有余温的饭菜。
碗里有半边的回锅肉、还有豆角、白菜、而且还每人给了个熟鸡蛋。
车夫听了,则是赶忙摇头,虚弱的撑着双手。
『大人,您对我们一家人的恩情,小民实在是无以为报。当时要是没有您及时站出来解救小民,恐怕我都已经……』
『…………』
说着,他还郑重拍了拍方妍儿。
『妍儿,快给恩人道谢。』
方妍儿怯生生的看着我,半天,从嘴里挤出几个结结巴巴的字。
『谢……谢,谢谢,方妍儿……谢过大人。』
『吃饭啊你们,方妍儿,喂你爹吃。』
其实,寡人当然也听到了她和父亲的对话,接着就拿起车夫碗边的鸡蛋。
『这玩意固然可以充饥,可是没有人规定它不能用在别的用途嘛,你现在有伤在身,及时治伤不落下遗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刚才的事情我也听见了,令嫒想用鸡蛋给你敷一敷背伤,这也是她一片孝心嘛。既然如此,寡人这就让厨房再给你们做几个熟鸡蛋来。』
『不必,大人,不必如此。』
车夫反而开始发抖了,连连摇头道:『我们都欠下您这么多无以为报的恩情了,何必拿这许多人不常能吃着的鸡蛋孵在小民的伤口上呢?大人还是放心,我,我,我身子骨结实,自己躺下来养一养就好……』
孤倒是脸色不喜了。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哪儿那么多废话?难道说一个鸡蛋我都舍不得吗?尊驾的意思就是说寡人是个小肚鸡肠之徒??连浪费个鸡蛋都要和别人斤斤计较么?』
『大人,您误会了,小民没有此意。』
『不必多说了,我现在就去跟冷神医他们打个招呼,只要怎么让你好的快,恢复的完美,这点东西也没人在乎。』
说着,穹琼又过来了,咱便让她服侍两父女吃饭,不行就帮着喂车夫。然后交代完诸事,倒也天色不早了。
也就是让卫士们去跟冷王他们说一声,寡人便也回房歇息了。
……
……
……
静谧的夜。
可我却做了一个并不静谧的梦。
我看见许多景象。
当宇宙最初诞生的时候,一道强烈的光芒膨胀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场面……非常的奇妙。
它好像本不该存在,却毫无原因的诞生在黑暗中……
是啊。
世界是否有去规定,它必须诞生在光芒中,而不是永远沉寂于黑暗?
我做了更加怪异的梦。
我梦见有一天,世界上的人,全都没有了“心”。
他们的一切皆是物质,精神消失,转而变成了冰冷的利害思考。
不……
宇宙诞生,就是为了让我们有一天静静看着群星,认识到感情没有意义,任何文章或故事也没有意义的吗?
『时间……是什么?』
我、看见了神龍皇帝。
他苍然的看着无尽星空。
『过去无可更改,那么将来,万古星辰如果终将归于湮灭,那该如何?』
我正沉默着,他却向我提出了疑问。
『当我们追逐宇宙最终的统一及永恒和平时,是否想过这幕后会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静静的注视着我们?』
『你的意思是说……神明在看着我们么?』
『不错,如果我们对于宇宙的一切美好幻想其实都诞生于这个神明……没有任何梦想属于我们自己创造的……那么……我们是否是神明面前的一颗棋子?』
『我不知道。』
『是的,如果我们的肝肠,我们的五脏六腑,我们的一切都来源于最原始的那时候。我们既是自己的祖先,我们也是构成宇宙起初的那些一个个物质的如今……那么,时间是什么?』
『…………』
『无限的循环,我们像是在一个瓶中的水,只能从一个地方流到另一个地方,绝无法离开这瓶中……那么,下一秒的我们,究竟是超凡入圣还是堕落成魔?』
『…………』
『我们的理想,对于其他文明来说是一种无可比拟的罪恶统治……但对我们来说……是我们接触宇宙真相最高效乃至于最实际的办法。』
『这就是宇宙间彼此猜疑的原因么?』
『是的,因为宇宙文明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共同利益,深空的争霸是最残酷的,版图,力量威慑,统治其他文明,或者被其他文明统治,被他们征服。因为,星际种族们要面对的是语言,文字,乃至于思考器官的完全不同,或是物种上的截然厌恶。我们不会去把宇宙生物想象为鬼怪或者僵尸的模样,但谁规定他们就不能长成这样?对于宇宙其他文明的知识和实际情况是彻底超出星球文明认知的。他们会不会长成我们最厌恶最害怕的模样谁也不知道,甚至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几个胳膊几条腿,乃至于说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器官消化或是思考,或者说……他们没有思考的必要,而是认知能力上完全彻底碾压我们的存在。也可能他们的器官可以一边消化又一边思考,把食物丢进器官中就能得到无尽的智慧……』
『…………』
『由此可见,任何种族想要成为彻底觉醒的辉煌星际文明,依旧任重道远……』
星空渐渐扭曲,深邃。
最后,光怪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