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寡人对未来自然一无所知。

    我只是沉浸在亲眼目睹的悲剧中。

    很快，几个军医接到召唤，会骑马的提前赶来了。

    看上去是会听诊的中年郎中，他赶来给几个显然有病的孩子们把脉后，对寡人缓缓拱手。

    『君上，他们大多是风寒或是食物不洁导致的胃疾，此种种皆非传染病疾。』

    『嗯……一会儿再看看吧，如果得尽快治的就立刻送回军营。对了……安置问题吧……你回去后顺便代我传令，干脆也让他们先在军营住着好了，让龙十三把训练的校场划一片空地给他们，先搭个帐篷暂且住着。派人每天给他们送水送食物。哦，对了，今天你们得叫人烧热水来，就算是不能洗澡的人，也该先擦擦身子，再这么邋遢怕是又得邪气入体，再多生什么病了。』

    『是，君上。』

    『对了，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上回去特慧那儿也没见过你这张脸。』

    这个郎中正在瞧那个残疾孩子了，不过还是起身，转过头回礼道：『鄙人是镇子里的行脚郎中，自觉医术不精，二来家中贫寒，便没有开设医馆，平日里只是背着药筐四处走家串户去给镇子里的百姓看看身体有无抱恙，以此讨口饭吃。最近听说我秦军需要军队郎中，我便也入伍来了。』

    『哎，你看你，瞧他们就瞧他们的，回头答我话做什么咧？』

    『圣上君威在此，若不起身答话倒觉得不自在了。』

    『看病要紧，别管什么君威不君威的。自古人命大于天，只要是救死扶伤之时，哪怕是天王老子下凡来问你话，没工夫搭理的话也不用管。』

    『君上说笑了。』

    郎中又道：『这位小童伤残已久，伤口初时腐坏则异常痛痒，然而此时身体尚有愈合之能。至今他却似乎没有反应，适才我触碰伤口，他只道没有知觉，那么事情怕是严重了。』

    『这怎么说？』

    『凡是外伤，你能感觉到疼的，就说明伤处的肌肤还活着，并不是死皮死肉，可是你没有感觉了，就可能是伤口腐烂侵蚀，肌肉坏死。』

    『要死人的吗？』

    我这话倒说重了，他只是摇了摇头。

    『这儿光线不好，需要带他去明亮的地方，先撕开绷带验看伤口，将腐坏的地方割除，然后敷上一些时日的金疮药。此小童既已残疾，即便是多去一些皮肉或是保留一些皮肉，对他的生存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