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秀才得到了差不多五十两银子,他却是狂喜不已。
自己生下来就没吃过几次肉,在他人生里吃过肉的次数用手指都数得过来,无非都是去别人的酒席上蹭点东西吃,而且没吃一会儿就会被赶走。正因如此,他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银两。
于是,秀才完全将娘子正在家中忍受重病煎熬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直接跑去了城里的酒楼之中。
进去以后,秀才如狼似虎的一股脑将各种山珍海味都点上好几盘,而这一顿饭就花了五两银子。
当时银两跟法布的比率和几十年后没有什么不一样,后来,大秦建立,秦武公宣布发放俸禄的时候,因为国库不足也只能给每个部长暂时提供三两的月俸,由此可见这个秀才实在是干了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
也许你没有意识到,秦武公跟秀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人,甚至后来秦公留下唐韵、唐云以后,竟惊讶听说秀才的年纪比他大了三岁。
是的,理想主义者跟小人,也会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光明和黑暗,信仰和贪欲,宛若世间阴阳两极般同时存在。
秀才要来了美酒,从上午喝到了天黑,到酒楼快要打烊时,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得亏他在夜黑风高的时候没有因为像个醉鬼一样把银两掉在田里,否则第二天就喝不成了。
秀才就这样摇摇晃晃、带着一股酒气,醉醺醺的回到家里。
他一进门,就撞上了盼着他平安回来的老娘,后者见他这般大醉郎当,却问他怎么回事,上哪儿喝这么多酒?
秀才醉的口齿不清,含糊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只说银两是唐云父亲给的,有五十两这么多。
秀才的母亲立刻脸色变了,态度凌厉的伸出手,要他把银两给自己保管着。
前者听到这里,满是不情不愿,两母子差些大吵起来,秀才只答应给母亲二十两。
母亲收下银两以后,只道:『你就应该全部给我,那个女人就不要治她了,我们有这几十两,去别的地方都能在城里住着咧!』
话虽如此,他们也不过是想潇洒一场罢了,其实对于秀才母子而言,你们如果只会种地的话,到城里能住多久?做什么工能安居乐业?
这儿的事情罢了,秀才便一身酒气的来到床前。
神情虚弱的唐云一睁眼,看他独自来了,旁边却是空无一人。
『郎中呢?银两……还是说没要到……』
秀才虽然狡猾,但却认为自己没必要瞒着他已经有钱了的事情,甚至有些夸耀。
『要到了要到了,不过我要到的时候天就快黑了,我怕郎中不肯出诊,就自己先带着银两回来了。』
唐云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闻到一阵酒气,自己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唐云并没有怪他,只是知道秀才本来过的就苦。
她点点头,便一脸痛苦的闭上眼,默默躺下了。
然而,这却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