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可是觉得我同你在一起这几年,只是为了权势?”
“只是为了,我在家的日子能过好些?”
洪源礼原本是那种细眉长眼的长相,五官中透露着不属于男子的媚气,听说,是因为他亲生母亲不是良人,所以才会如此。
可宇文赫兰就是喜欢他那一双眉眼,看起来就勾人。
现在,这双眉眼带着泪水眼巴巴的看着赫兰,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与大安皇子夜游湖畔。
男人抓住衣袖的手紧了紧,继续说道:
“我承认,当初与你相好,确实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可后来……赫兰,别离开我,别和他好,行么?”
“我会听话,你说的什么话我都会听,你不要像我娘一样,留我自己一个人好不好,求你。”
宇文赫兰被男子拥入怀中,这么久,她第一次见到洪公子这样。
这种感觉让公主殿下有些新奇,但忍不住的去答应他的话。
本来就是觉着大安皇子为人比较有趣罢了,若是个良人,发展发展也未尝不可,但……
但洪公子这副模样着实让她难以拒绝,既然如此,那人便没有那么重要。
多可怜啊,他亲娘都不要他了,在洪府爹不疼娘不爱,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脸上还有伤呢?
赫兰反抱住他,在他耳旁轻声哄道:
“只不过是为了两国交好罢了,恰好,本宫能和他玩到一处去,你瞎想什么呢。”
洪源礼嗅着赫兰肩膀处的气息,有些迷乱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今晚……”
“胡说,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只有你一个,也只有过你一个。”
太子亲爹,当今大燕皇帝让媳妇儿偷摸问过赫兰,你喜不喜欢这个洪公子呀,要不要和他成亲呀,你要是喜欢咱就赐婚。
当时宇文赫兰拒绝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经历的前两次感情都不是很顺遂,万一洪公子往后有了远大志向,驸马,只是束缚他的枷锁。
而且她也害怕,万一洪公子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会忍不住从一个大气公主变成一个无法自控的怨妇。
妒忌,最是扰人心。
之前在宫里,就算生气想打人也是下人代劳,哪里有自己伸手的时候?
多少个午夜梦回,赫兰想到骆蕴,都觉着那个歇斯底里的自己恶心。
她不应该是那样的,公主也不应该是那样的。
她要高贵,要漂亮,要胸怀天下,同皇兄一样,以大燕百姓为先。
“那今晚,赫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女人笑的灿烂,摸了摸他的头,道:
“好。”
自此之后,李逸与骆蕴也经常入宫,常伴赫兰身侧,但也只到常伴为止了。
洪源礼是陛下那走过明路的面首,这二人赫兰还没同意。
洪源礼自己也清楚,赫兰多情,时时和蓝佑心她们在一块说话的时候也会怀念骆蕴与李逸。
凭他自己,是留不住赫兰的。
就冲宇文赫兰生气就分手拉黑这种操作,万一惹着她了,见一面都难。
不过现在,
已是礼部尚书的宇文赫兰拎着祭祀篮子,来到皇陵给蓝佑心夫妇烧纸。
“蓝佑心,你知道么,你儿子现在是皇后,你都没当成皇后,你儿子当的老开心了嗷。”
“你说,你儿子也命好,他女人是皇上,后宫就有他一个,跟你一样好命。”
“我当时听说岑昂回京,便晓得,她是来替你报仇的,我眼光好,小时候你刚嫁过来就看上她了。”
“人家在外面认了个干女儿,拳打草原脚踢大安,最后还把咱家江山给掰了过来。”
“你要是能……能看见就好了。”
说到最后,宇文赫兰哭的泣不成声。
刚开始岑昂进京的时候,她都不敢与岑妈妈来往太过密切,就怕被皇上发现。
现在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给蓝佑心烧纸。
那个宛如小太阳一般的女人,看见自己现在这样,一定会开心。
“给你,这是我冲你儿子讨过来的手帕,也不知道你儿子随谁了,绣活贼好。”
宇文赫兰端着壶酒,在蓝佑心的牌位面前哭哭啼啼了一整天,她身后那几个男人就在那陪着。
看她哭的有些累了,拿些水和糕点喂喂她。
“行了,天快黑了,我得回宫一趟,逗逗岑昂,有事儿我还来看你,嗷。”
岑昂与赵凯也算得上新婚燕尔,那个探花郎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
主要宇文赫兰想拿当初亲嘴儿那事逗她,那时候的岑昂,感情上无比清纯。
霍潇龙对这个姑奶奶叫的很来劲儿,觉着她每次来岑昂都能鲜活许多。
就是,没有那么无聊了。
尤其是看见华姑姑她们几个在一块儿,聊着年少的事儿,龙儿每每看见这场景都觉得亲切。
“岑昂!我去给你主子烧纸回来了,快点给我备些好酒好菜!”
岑姑姑,不对,太后娘娘在屋里打算盘,认命的停手,随后走出房间。
虽然她与何怡现在是太后,可穿的还是之前在家里的衣服,没有什么区别,重点是那身明黄色太晃眼睛了。
“宇文赫兰,不逢年不过节你给太子妃娘娘烧什么纸啊,你这是扰人清静!”
“什么叫扰人清静,我想她了就去看看呗,她是我侄媳妇儿懂不懂!”
岑昂硬扯出一个假笑,冲女人点点头,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
“香香,过来一趟!”
候香香搁院子里和霍潇龙呲着大牙笑呢,也不知道小姐妹三个说啥,笑的和大鹅似的。
“来了,岑姨,咋的了?”
候香香跑的颠颠儿的,发丝上还有些水滴,可见刚才闹的有多欢。
“你给她把脉。”岑昂指着宇文赫兰说道。
“啊?”小孩儿姐一脸懵逼。
“你给她开点药,整个孩子出来,省着天天扰我家娘娘清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