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穆瑶这厮并未出手打人，输出全靠一张碎嘴。
    所以凤曦也不打算断她的腿脚，而是打人就打脸，主打一个把牙都给她丫的打掉。
    这些世家小姐不是最要面子了么？
    那她就把她们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看看她们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能在地上擦出多少火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穆瑶已经不仅仅肿的像个猪头了，她还因为被凤曦抽打后反复跌倒而擦伤了皮肤，鲜血也渐渐从嘴角蔓延上了脸颊。
    相比起沈青月之前的惨状，她显然是要好上不少的。
    然而骨头可以再生，牙却无法再长。
    而脸更是无数世家贵女的依仗，是她们最值得骄傲也最受家族与爱慕者看重的地方……
    脸毁了，未来的路也就难了。
    因此之前还簇拥着穆瑶，根本不把李灵儿、李黎明、刘元晋等人放在眼里的娇小姐们，此刻都红着眼睛凑到了他们身边。
    尤其其中几个碎过嘴，跟着穆瑶嘲讽过李灵儿的姑娘，眼下都恨不得给李灵儿跪下了。
    “李小姐，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李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要替我们向公主求求情啊。只要公主饶了我等，我等必不会亏待你的。”
    “对啊，只要我们有，只要你想要，我们一定帮你取来。”
    ……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梨花带雨的脸，浑身是伤的李灵儿心中也有些复杂。
    不止这些世家小姐，就连一些世家公子也目光祈求的看着她。
    祖父仁厚，她与哥哥亦不是什么喜欢赶尽杀绝之人。
    可眼下的她却半点没有要为这些人求情的意思，她甚至连一句安慰他们的好话都不愿意说。
    她就是要让他们为此坐立不安，不然怎么能长出记性？
    眼见第三炷香烧完，在盛京城里颇有美名的穆瑶已面目全非，孙青芷却还要去点那第四炷。
    若穆清则与穆瑶没有血缘便罢了，他或许还能静静的再看一炷香。
    可他偏偏是穆瑶的兄长，他若真一句话都不替穆瑶说的话，难免会落人口实。
    因此穆清则权衡利弊之后，终于朗声对高台上的凤曦道：
    “清则知昭明殿下你心中有怒，此事也的确是沈二小姐与瑶儿的错。清则不敢阻挠您惩罚瑶儿，但如今三炷香已过，不知殿下能不能看在你与她昔日的交情上，免去那多加的一炷香？”
    穆清则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凤曦对他死心塌地，他也不打算以此来向凤曦施压。
    而很显然的，连更恶劣的沈青月都是三炷香，穆瑶如今已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了，去掉多加的那一炷，也就是一个台阶的事。
    这个台阶他都已经主动给了，想来凤曦也该下来了吧？
    然后他就见凤曦又给了穆瑶一巴掌，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
    “你确定你是她的亲哥，而不是表的么？你不跟本宫提那段交情还好，一提本宫不仅不想把这第四炷香去掉，还想再给她加上一炷了呢。”
    穆瑶：“！”
    穆清则：“……”
    他这不过是一句托词而已，他是万万没想到凤曦还会跟他抠字眼儿。
    但想想凤曦的疯病，他还是很好脾气的道：
    “瑶儿毕竟是清则的胞妹，还请殿下高抬贵手，今日便放她一马罢……”
    他就差没直说希望凤曦看在他的面子上，让穆瑶早点下来治疗了。
    他想凤曦就是再疯，应该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吧？
    不仅穆清则这般觉得，在场其他人也认为凤曦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皆大欢喜不是？
    然后他们就听凤曦一本正经道：
    “那又如何？她是你的胞妹又不是本宫的胞妹。”
    穆清则：“？”
    正在众人纷纷猜测凤曦是不是在暗示穆清则，以表示穆瑶其实是可以成为她的胞妹的时候，凤曦竟又道：
    “而且本宫连凤鸢都打，今日还好几次对凤璟和凤瑜手痒，这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嘛，该挨的巴掌怎么能不挨呢？”
    穆清则：“……”
    不得不说，穆清则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他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而那边的凤璟三人则齐齐黑脸，想骂凤曦却又清楚对方的油盐不进。
    就越想越憋屈……
    现在别说凤曦想回府了，就是他们都被凤曦气得对雅集失去兴趣了。
    原本穆清则还想说些什么，偏偏祁霄却在此刻鼓励的看向他，似乎是很期待他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作为一个多疑且敏锐的人，穆清则几乎立刻就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揶揄，直接便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穆瑶挨打本就是她自找的，为了捞她而与凤曦为难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穆清则索性直接闭了嘴。
    倒是一旁的秦追忍不住对自家主子传音道：
    “主子，您干嘛不让他继续求情啊？就咱们公主这发疯水平，还怕对付不了他这个伪君子？”
    就刚刚那两波绝杀，他秦追已经狠狠地爽到了好吧！
    若是再来两波，想必那伪君子也要面色铁青无地自容了吧。
    秦追乐呵呵的想着，却被祁霄猛地一拍脑门儿道：
    “发疯？你脑子里就只有发疯！没见小凤凰累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么？”
    一双桃花眼有些心疼得看着台上的凤曦，祁霄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沉闷。
    自打他接手这只小凤凰以来，只要有他在，何时让小凤凰亲自动过手？
    就她那懒懒散散的性子，眼下定是累极了。
    他的确对穆清则心有芥蒂，也自私的希望小凤凰能对对方再恶劣一点。
    但来日方长，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哪有他家小凤凰的喜乐重要？
    于是在所有人都以为穆瑶这巴掌得挨满四炷香时，祁霄竟破天荒的开口道：
    “一炷香而已，累了便算了吧。在下工这种事上，你何时学会委屈自己了？”
    祁霄这话说得显然没有穆清则动听，众人都做好看他被怼的准备了……
    却见凤曦打人的手一顿，直接从要打穆瑶的脸，变成了拍拍已经躺地上的穆瑶身上的灰，然后乖巧地坐对方身上道：
    “对啊，本宫好累，本宫三岁，所以你快上来捞本宫一下呗～”
    穆瑶：“……”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