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歪了,沈听诺赶忙阻止林舟舟推微信的举动。
“你别乱推人给我,我我还没分手呢,你就给我介绍人,搞得我像个无缝连接的渣女一样。”
“沈听诺,就你长的这样,完全有做渣女的资格。再说了,是你那个男朋友不做人在先,你加几个优秀男人的微信怎么了?至少你没有一边谈着恋爱,一边跟别的男人搞暧昧。”林舟舟说道。
沈听诺竟觉得林舟舟的话还挺有一点道理,但她还是想纠正一下:“他没有一边跟我谈恋爱,一边跟别人搞暧昧,他只是在报恩而已,那个小妹妹的身体不好,有心脏病……”
“说白你就是不想分手,既然你觉得他只是在报恩,那你又在介意什么?”林舟舟恨铁不成钢。
沈听诺盯着手机发了几秒钟的愣,“我们昨天才确定的关系,以往还没在一起时,他每天都会早早接送我上学,唯独今天没有,按理来说,他应该比平日更殷勤才是。”
“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呢,你有打电话问过他吗?”林舟舟撑着脑袋,顿时觉得恋爱真麻烦。
“出门时我给他打过电话,也发了短信,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复我。”沈听诺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回复。
林舟舟道,“所以你怀疑他搞失踪是在照顾那个小妹妹?”
“对,这便是我介意的点。”沈听诺道,“我不反对他报恩,但他不可以因为所谓的报恩而将我排在后面。”
林舟舟想了想说道:“这也只是你的怀疑,说不定他是因为别的事耽搁了呢?”
沈听诺侧目看着林舟舟说道:“如果我仅是因为一个怀疑就去找他确认一下具体情况,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神经质?”
“不会啊。”。
沈听诺刚松一口气,又听到林舟舟说道:“你这人本来就神经质,现在只不过是病情加重了,眼下去做什么事都情有可原。”
沈听诺:“……”
她原本计划要去一趟西区的心思彻底被林舟舟这句话打消。
算了,还是等顾肆也主动联系她再说吧。
没能接送她去学校,说不定他会赶来接她放学。
怀着一丝盼望,沈听诺上完最后一节课,快步踏出校门口。
她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左右张望了一圈,没能见到顾肆也的身影。
瞧,人家根本没来!
之前赶他走,他死活不走,频频出现在她面前,现下她想要见到他,结果压根联系不上人。
沈听诺郁闷不已,就在这时,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掌轻轻扣住。
以为是顾肆也,沈听诺惊喜回头,“你今天一整天上哪了?电话不接,也不会回复信息……”
当看清来人面孔时,沈听诺嘴角的笑容一僵,眼里的高兴立即褪去。
“怎么是你啊?”她满是嫌弃地说道。
男人一身银灰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矜贵又儒雅,只是脸色稍稍紧绷,让他多了几分疏离的淡漠。
“来接你放学,怎么,看到我你很失望?”
沈听诺嫌恶地斜了眼过去,“这问题不用我回答,你应该很清楚答案。”
傅修砚抿了抿唇角,压着一丝不悦,“走吧。”
沈听诺一言不发,转身朝公交站牌的方向走去。
见女孩不是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傅修砚唇角往下又压了压,长腿一迈,追了上去,二话不说拽着女孩的手腕就往车子走去。
“傅修砚,你干嘛?!”沈听诺气个半死,手腕被拽得生疼,她另一只手拧着男人的手背,试图解救自己快要断了的腕骨。
“送你回去。”傅修砚沉着脸,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硬是将女孩塞了进去,利索甩上车门,大步朝驾驶座走去。
沈听诺原想趁他还没上车前开门溜走,奈何狗男人早有所预料,上车动作快不说,还直接锁了车门。
逃跑失败,沈听诺气得捶了一下车门,金属与骨节相碰撞发出轻微“嘭”响,下一秒,她脸色一变,疼得直甩手。
傅修砚唇角扯了扯:“自讨苦吃。”
沈听诺胸口堵得厉害,愤愤扭头,“还不是你害的!”
“少把你自己犯蠢的举动怪到我头上来。”傅修砚不惯着她。
沈听诺气得举起刚才被拽的手,指着红了一圈的手腕:“这总是你害的吧!”
傅修砚看了眼她的手腕,“矫情。”
嘴上说归这么说,但动作上他丝毫不含糊地抓过她手腕,指腹轻轻揉搓着,想要将她手腕上的红痕揉散掉。
“给你揉揉就不疼了。”他薄唇轻语,有一股难言的温柔。
沈听诺因为男人的动作和莫名其妙的温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抖着身体抽回手,用力搓掉男人残留在她皮肤上的温度。
“我说你够了,不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语气跟我说话,你还是适合说一些冰冷冷又气人的刻薄话。”
傅修砚:“……”
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对她好还不要,合着她就该受虐。
拳头紧了紧,男人吞下要脱口而出的刻薄问候。
“把安全带系上。”启动车子前,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我不需要你送,开车门放我下去。”沈听诺无动于衷,突然有点想念云月霓在的日子。
自从云月霓住院后,狗男人就多了很多时间,可害惨了她。
傅修砚侧身,突然朝副驾驶座靠近。
沈听诺以为他又要像昨晚一样发疯咬她,她吓得紧贴椅背,猛地扬手一挥。
傅修砚抬手拦下她挥来的巴掌。
沈听诺另一只手又一挥。
傅修砚又拦下她的巴掌,单手桎梏住她两边手腕。
“你要干嘛?!”沈听诺瞪眼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像昨晚那样对我,我就、我就趁你睡觉时杀了你!”
傅修砚强势逼近女孩,额头几乎抵上她额头,炯炯目光落在她红艳艳的唇瓣上,不由想到昨晚的柔软。
“我昨晚哪样?”他哑着声音问。
男人的吐息如数洒脸上,沈听诺又气又怒,张嘴骂道:“跟疯狗一样的烂家伙!”
听着女孩对他昨晚行为的评论,傅修砚不怒反笑,还有些洋洋自得,指腹暧\/昧地蹭了蹭她唇瓣上的小伤痕,这是他昨天留下来的痕迹。
“怎么办,疯狗就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撒尿标记。”
沈听诺别开脸,躲开他的手,眼里满是浓烈厌恶,“你让我感到恶心!”
傅修砚掐着她下颚,强行掰过她的脸正对着他,冷嘲道:“我再让你感到恶心,也总比那个前脚刚跟你好上,后脚就去照顾别人的小混混强。
说不定他还用刚亲过别人的烂嘴来亲你,你吃别的女人口水还吃出高贵感来了?”
沈听诺被男人刻薄的话气得脑袋嗡嗡疼,他是非常懂怎么恶心人!
被气快呕血的同时,她也从男人口中得知顾肆也今天的动向。
狗男人肯定是知道顾肆也今日在做什么,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顾肆也果然是在照顾于然然,所以才没空来找她,也没有空回她电话和短信。
思及此,沈听诺的头更疼了。
正式算起来,这是他们交往的第一天,顾肆也就因为别的女人如此忽略她,即使她清楚顾肆也对于然然没那方面的想法,她还是十分介意和在意。
傅修砚看着女孩思绪千万的脸,他循循善诱:“那个小混混今天能为了别的女人冷落你,明天也依旧能为同一个女人无视你的存在,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我劝你趁早丢了。
我跟他不一样,只要你愿意,我能做到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沈听诺鄙夷地瞥了瞥男人,“傅修砚,你还真是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之所以不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在我和云月霓之间摇摆不定,处处维护云月霓打压我,你还有脸说别人!
我的天爷,顾肆也就是再差,他也比你好上千百倍,麻烦你就不要趁机洗白了好吧!”
她瞧不起他踩着顾肆也洗白自己的话术!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月霓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前之所以会那么对你是有原因的。
至于那个小混混,他哪里比我好了?同样是在俩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你凭什么就觉得他好过我?”傅修砚愤愤不平。
同样是烂人,凭什么顾肆也在沈听诺那里的评价那么高?
“就凭我相信他去照顾别人是为了报恩,这个理由够不?”为了恶心男人,沈听诺才不会说一句顾肆也的不好。
即使顾肆也为了别人冷落她,不回她电话和短信,凭借上一世他对她的好,她也更是愿意多给顾肆也机会。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傅修砚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松开她的手,启动车子引擎。
“去哪?”沈听诺皱眉。
“带你亲眼去见证一下那个小混混是怎么报恩的!”傅修砚冷声道,加快油门。
车子如箭矢般在马路上飞驰,彰显着开车之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眼见车子就要撞上前方的大卡车,男人突然来了一个急转方向盘,车头堪堪与那辆卡车错开。
“你开慢点,我、我害怕!”沈听诺闭上眼,紧张地抓住安全带。
傅修砚眼尾余光掠过女孩因恐惧而微颤的羽睫,他心一软,还要加快油门提速的动作一顿。
“一无是处的胆小鬼。”
话虽如此,但疾驰的车速还是缓了下来。
感觉到车速有所减缓,沈听诺小心翼翼张开双眼,嘴里嘀咕着:“刻薄成性的讨厌鬼?”
一直留意女孩的傅修砚,第一时间发现她张张合合的小嘴,知道她铁定没什么好话,他还是拔高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专心开你的车,别老看我这边!”发现男人开车不认真,沈听诺没好气。
傅修砚又想提快车速,可想到沈听诺胆小害怕的样子,他最终还是作罢。
不多久,车子抵达市医院。
沈听诺看了眼,是于然然经常来的这家医院。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傅修砚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文件袋丢她双腿上,“都说了带你亲眼来看看那个小混混是怎么报恩的。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可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沈听诺不以为意。
她是不喜欢于然然的存在,但她相信顾肆也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来。
“既然不害怕,那你就打开文件袋看看呗。”傅修砚前所未有的轻松说道,好似只要沈听诺打开文件袋,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沈听诺想也不想地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堆医院的缴费账单,有3548.5的小数点金额,也有正数的金额,时间都是在近期。
“医院缴费单?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沈听诺一时猜不透男人的做法。
傅修砚没瞒着,直接给女孩解惑:“这些账单全是那个小混混为了报恩所付的医药费,从三年前到现在,加起来所有金额上百万,如果不是过分在意那个人,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冤大头。
对了,我还查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我听说那个小混混最近在找合适的心脏。”
说到这里,男人食指在女孩心脏的位置上打了一个叉,极其恶劣道:“那混混接近你,就是为了你这颗心脏。”
沈听诺大力拍开男人的贱手,无语道:“你不去写小说可惜了,这样抹黑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在这件事上我可没有抹黑他。”傅修砚又拿出一封文件袋丢女孩双腿上。
沈听诺却不想再跟男人浪费时间,她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把新文件袋连同那一沓医院缴费单一块丢出车窗外。
见文件袋就这么被丢了,男人眸子流光暗涌,“你害怕了?”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沈听诺好笑。
“既然不害怕,为什么不敢看一眼文件袋里的东西?”傅修砚道。
“我只是不想跟你浪费时间而已。”沈听诺不得不提醒诡计多端的男人一件事,“对了,忘了跟你说,是我先主动靠近的顾肆也,不是他蓄意接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