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二月七日,新一轮的太阳在白鲁塞尼亚(白俄罗斯)的大地上升起,为这个国家带去了新一天的光明,随着阳光到来的还有柏林股市崩盘造成的经济危机。
白鲁塞尼亚与东墙的其余国家一样,是一个完全的农业国家,国家的收入来源依靠向欧洲其他国家出口农产品,不过与其他受到黑色星期一影响较大的国家相比,白鲁塞尼亚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之下所面临的困难要小一些。
这得益于白鲁塞尼亚过分不发达的工业,而一直以来困扰这个国家的德国驻军问题也在黑色星期一之后随着德国政府在东欧的全面撤军得到了解决,姑且可以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黑色星期一的影响小不代表没有负面影响,国王和他的联合政府依旧要想办法尽最大可能减轻经济危机的影响。
一整个二月的时间里,白鲁塞尼亚政府都在想办法平息经济危机带来的难处,然而到了三月初,当德国宣布开启贸易保护政策的时候,他们的一切努力似乎都白费了,与乌克兰一样,农民的稳定是这个国家能够稳定发展的基石。
而农民的稳定依赖向德国出口粮食,当德国开启贸易保护政策后,农民们的崩溃将引发众多连锁反应,不过幸运的是土星农业的及时介入为白鲁塞尼亚的农民伸出了援手,暂且稳定住了农民,让政府有时间去制定推行更好的政策。
白鲁塞尼亚的德国人国王弗拉基米尔·冯·霍亨索伦在进入一九三六年之后在政治上的表现就越发的活跃,国王的活跃引发了不小的讨论,随之而来国王推进的政策让议论纷纷的人闭上了嘴巴。
受益于德国社民党的影响,白鲁塞尼亚的左翼政党在这个国家内部有了更多的发言权,弗拉基米尔国王更是推动了新闻审核宽松化,自由化的进程,为左翼政党和白鲁塞尼亚人民提供了更多发声渠道。
这一行为自然而然的提高了左翼政党对弗拉基米尔的接受程度,也提高了他在人民中的威望,不过这一进步政策显然也触碰到了白鲁塞尼亚内部一些人的利益,其中对这一政策最为不满的要属弗拉基米尔的弟弟,担任白鲁塞尼亚秘密警察领导的西吉斯蒙德。
西吉斯蒙德一直以来都宣称自己才是白鲁塞尼亚王位的继承者,他的野心在白鲁塞尼亚内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弗拉基米尔知道自己的弟弟对自己很不满意,对王位抱有野心,所以他一直很头疼要怎么处理自己的弟弟。
几年前林尚舟与他的谈话让这名国王下定决心推动白鲁塞尼亚的民主化进程,虽然中间经历了牢林辞职这件事,但他认为社民党政府会很乐意见到白鲁塞尼亚开启民选。
在黑色星期一德国撤军之后,弗拉基米尔清楚的认识到在白鲁塞尼亚推动民选的时刻就要到来了,而十几天之后林尚舟复职更是让他下定决心推动白鲁塞尼亚的民选。
推动民主化进程开启大选并不仅仅是国王一个人的想法,白鲁塞尼亚境内的人民和其他政党也都希望能够开启一次没有德国人干涉的真正大选,有人希望开启一场真正的大选,也有人不希望开启大选。
这类人中的代表依然是弗拉基米尔的弟弟——西吉斯蒙德。
弗拉基米尔国王知道如果想要推动白鲁塞尼亚的民主化进程,那就必须处理他弟弟的事情,不然担任秘密警察领导的西吉斯蒙德很可能在未来发动一场政变。
为了避免发生更坏的情况,弗拉基米尔与政府要员在三月十五日晚上,在自己的宅邸中邀请西吉斯蒙德进行谈判,希望双方能够达成和解,避免西吉斯蒙德进行更激进的举措。
十五日晚上,西吉斯蒙德带着自己的亲信来到了兄长的宫殿之中,他怀着巨大的野心与自信进入到了谈判的房间之中。
在房间里面,他的兄长弗拉基米尔和现任总理扎查尔卡已经等候多时,西吉斯蒙德向两人投去了轻蔑的目光,他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翘起腿,不等兄长发话就狂妄的讲到:“弗拉基米尔,想让我赞成你们接下来的行动,办法很简单。”
西吉斯蒙德身体前倾,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他对兄长讲到:“你只需要退位将王位让给我,我就自会同意你们的接下来的计划。”
听到如此狂妄自大的话语,弗拉基米尔和扎査尔卡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西吉斯蒙德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已经是常态,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次西吉斯蒙德居然会如此狂妄,直接索要王位。
“西吉斯蒙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弗拉基米尔厉声对弟弟斥责道,西吉斯蒙德一脸的无所谓,他向后靠在椅子上随口说道:“我不在意你怎么想,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把王位让给我就行了。”
见没有一丝一毫与西吉斯蒙德和谈的可能,一直以来悬浮在弗拉基米尔内心的巨石落了下去,他摇了摇头道:“德国宰相不会认同你在白鲁塞尼亚所做的一切的。”
“德国已经撤军,他们可没空管这里的事情。”
弗拉基米尔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他会推动白鲁塞尼亚民主进程便是因为林尚舟的态度,当初林尚舟没有表示他支持哪一个政党,但是他明确表示希望见到白鲁塞尼亚恢复民主选举,而西吉斯蒙德若是担任国王,那他首先要做的必然是查禁左翼政党,然后一步一步的施行自己的独裁统治。
只要不反德,那德国人是不会有意见的,但弗拉基米尔可不想见到那种情况的发生,所以为了白鲁塞尼亚的未来,弗拉基米尔的眼神凌厉起来。
注意到兄长眼神的变化,西吉斯蒙德的内心感到一阵不安,他警惕的把手伸向了腰间的配枪,但伸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摸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配枪在过安检的时候被拿了下来。
“西吉斯蒙德,从现在开始,你被解职了。”
弗拉基米尔无情的讲到,看向弟弟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可言。
砰!
西吉斯蒙德暴怒的捶了一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他对着自己兄长吼道:“别以为撤了我我的职你就能安然无恙了…”
“你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做吗?”弗拉基米尔冷哼一声。
“什么——”
西吉斯蒙德猛然意识到了不妙,紧接着弗拉基米尔对弟弟解释道:“根据时间来算,军队现在已经控制了秘密警察总部,你的手下现在已经被全部缴械了。”
“你——”西吉斯蒙德呲目欲裂,他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眼神好似要把自己的兄长给生吞活剥,在他的内心深处是一股浓浓的后悔之意,他一直都认为软弱的兄长不是威胁,但事实证明他错了,软弱的兄长不知为何突然强硬了起来,还设计清除了自己的力量。
“愚蠢的弟弟,认为兄长软弱无能不会改变是你最大的错误。”
弗拉基米尔的表情舒缓下来,但眼神中却是一股难以掩饰的悲伤与落寞,他拍拍手,让一旁的人把自己的弟弟押了下去,他获得了稳定的王位,但与弟弟的关系却再也无法恢复。
应该说,当他成为白鲁塞尼亚国王的时候,他与弟弟的关系就无法恢复了。
……
三月十五日晚上,弗拉基米尔国王清除了白鲁塞尼亚民主化进程的最大阻碍,将他的弟弟给扫地出门,白鲁塞尼亚秘密警察作恶多端,为了震慑西吉斯蒙德的支持者和掐断他卷土重来的机会,秘密警察内的西吉斯蒙德的所有支持者无一例外被秘密处决,一批新的国王支持者将进入秘密警察内部填补这个空缺。
而西吉斯蒙德本人因为国王念及兄弟情谊活了下来,但侥幸活下来的他对政治也失去了兴趣,没有再留在白鲁塞尼亚,而是在三月十八日前往了他在危地马拉的一座庄园生活。
自此,白鲁塞尼亚的局势已经几近稳定,尽管经济危机的影响还没有被清除,土地改革的内容也没有被讨论,没有被推行下去,但即将到来的没有德国人干涉的民选预示着这个国家光明的未来。
而国王弗拉基米尔在这短短两个月中所做的事情和他德国人的身份,同时还有德国伞击波兰的震慑,未来即使是激进社会主义者掌权,他这个国王也将永远的端居宝座。
在四月十号的白鲁塞尼亚大选中,以社会主义者为首的农民联盟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他们本就应该是十几年前白俄罗斯大选的胜利者,只是因为德国人的干涉而失去了胜利果实,十几年后的他们终于获得了再一次的胜利。
在选举结束后,君主制被保留了下来,不管是温和派还是激进派都知道受到重创的德国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还是很简单的,让弗拉基米尔担任一个吉祥物国王能够稳定社会主义白俄罗斯与德国的关系。
他们是社会主义者而非工团主义者,与德国没有那么深的矛盾,而在农民联盟中获得绝对地位的是白鲁塞尼亚那受到德国社民党支持的白俄罗斯社民党,一个与德国社民党一样的马修。
四月中旬,白俄罗斯的局势稳定下来,革命已不会再发生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之上,在它的南部,乌克兰依旧深陷双头对立的局面。
在这个国家的北部,立陶宛的那位对德国宰相抱有崇敬之情的国王维陶塔斯二世在黑色星期一后开始执掌大权,致力于平息国内的矛盾,带领国家走出混乱。
在更北部的波罗的海沿岸,波罗的联合公国这个散装国家与乌克兰一样被权力对立所困扰,但至少从局面上来看,一切都还处在可控的范围内。
德国东墙的四个国家中已经有两个安定了下来,剩下两个国家乌克兰与波罗的联合公国的未来到底怎样,只有到了未来才能知道。
总的来讲,东欧的情况比低地要好,这是林尚舟知道东欧情况之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