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好像自从天欢回到上清界之后,便总是差点儿运气,原本冥夜已经找到了代替她的仙髓镇压墨河魔气的水灵珠,才将她的仙髓换回来,还从初凰跟禝泽那里得到了让她跟仙髓多浸泡洗髓泉,为重新拿回仙髓做准备的建议。
可她才浸泡过一次洗髓泉,还达到将仙髓重新放回体内的要求,冥夜便查探到魔神竟然在荒渊让人演练一种叫做同悲道的阵法的消息。
魔神居心叵测,冥夜只能召集众神一起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但禝泽来了以后见天欢不在,就问道:“我听说天欢已经出关了,怎么冥夜你没叫人去玉倾宫传信吗?”
初凰对禝泽这样的问话感到好奇,反问道:“禝泽你怎么回事啊?天欢才上仙境的修为呢,就不必过来了吧。”
但也有人觉得天欢作为腾蛇族的族长,来旁听一番也是好的,于是冥夜赶紧让人去给天欢传信。
说实话,收到消息的天欢也很好奇,到底是谁竟然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还惦记她呢,倒也紧跟着就来到了战神殿。
简单寒暄过后,冥夜直接说起了正事:“这一次我潜入荒渊,发现魔神竟然在演练一种叫同悲道的阵法,此阵似乎有将天地之间清气吞噬殆尽的功效,若真让魔神发动了阵法,待清气消耗一空,届时生灵尽灭、唯有妖魔滋生,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听到冥夜的描述,众神无不惊惧,天欢想了想,开口问道:“这样宏大的阵法,想必耗费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就是魔神也不可能轻易成事,难道事先就没有谁查探到任何异常吗?”
众神沉默,心中都很是后怕,还是初凰开口说道:“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这同悲道吧。”
众神齐齐称是,天欢又问:“这同悲道的开启,必定需要特定的条件,我们是否能想办法先破坏这样的条件呢?”
冥夜想了想,惊喜地说道:“魔神开启同悲道的时候,会取出体内魔骨来接引天地之间的浊气,或许我们可以趁机将魔神逼入阵眼,让阵法停下,而且初凰和禝泽还能趁机将魔骨带出荒渊另外找个地方封印。”
“如此一来,我们甚至还有机会消灭魔神,就算魔神侥幸逃脱,只要我们想办法消磨掉魔骨,魔神的实力也必定大减,三界四洲总能安稳些时日了!”
天欢直接反对:“能困住魔神的只有九曜天罡法阵,此阵一开,除了宇神初凰,众神与魔神都将困于阵中,若不能及时解决魔神,那荒渊必定趁机暴动,三界四洲若是不能及时迎来救援,定会死伤无数,这样看来,得不偿失啊。”
初凰本就对天欢有些意见,见天欢几次三番开口都不甚客气,当即便呵斥天欢道:“天欢你还小,修为也不够,若不是看在天昊的面子上,今日你如何能进入战神殿来旁听?镇压魔神拯救三界四洲,乃是十二位主神的职责,你只是区区上仙,若是不能帮忙,便回腾蛇族地去吧!”
禝泽没想到初凰会直接对天欢这样翻脸,当即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对天欢不要如此严厉。
而天欢依旧是那副眉头微蹙的凝重的模样,“论修为,我确实只是区区上仙,但我提及的哪一个问题又错了呢?”
“魔神布下同悲道,还大张旗鼓地演练,若不是冥夜亲自去荒渊查探情况,恐怕上清界依旧被蒙在鼓里,可见从前效忠上清界的一些族群已经生出了二心,这样的势力若不能及时清除出去,焉知今日谈话的内容不会被魔神探知?”
“甚至若是放任他们不管,等众神被困九曜天罡法阵,恐怕等不到荒渊的妖魔倾巢而出,这些反骨仔就要提刀收割临近族群的性命了!”
禝泽为了缓和气氛,赶紧和稀泥:“天欢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我们若是放任那些生了反心之人不管,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其他主神对天欢的话也有些赞同,只是碍于初凰到底跟他们是同袍,而天欢只是一介小辈,要给初凰留些颜面,所以只是不说话。
冥夜没想到这个时候大家竟然因为一些小事就产生了分歧,心里有些后悔同意禝泽的提议叫来了天欢,让她这样被人孤立。
见此,天欢主动离开了战神殿,等她一走,诸神便齐齐表示赞同冥夜开启九曜天罡法阵的提议,并表示哪怕耗尽神力开启星罚,他们也要抓住这一线机会镇压魔神。
而冥夜想到天欢所言,横竖如今距离魔神开启同悲道或许还有一点时间,便请诸神好生梳理一番各自旗下的势力,务必将那些已经生出二心之人提前处理了,大家也都将冥夜的提议记在了心里,散了之后便各自开始了行动。
而天欢立刻回到了腾蛇族族地,召集了全部腾蛇族族人,以及附属于腾蛇族的所有族群的族长们。
天欢原本还惦记墨河的异常,如今魔神随时可能开启同悲道,她依旧尚未晋神,确实没有资格去跟诸神一起做些什么,但上清界之下却是属于她的战场,与之相比,墨河那点儿异常着实不算什么了。
冥夜和众神依旧选择了那种孤注一掷的法子企图镇压魔神,等到人群散去,冥夜想着自己此行或许一去不归,想着桑酒年轻可爱,不忍耽误她后半生的快活时光,便开始琢磨着如何能叫桑酒对他忘情。
冥夜思来想去,决定听取当日从小仙女们说嘴的关于墨河的诽谤,于是再见到桑酒的时候,他强忍着悲痛无视了桑酒满脸的喜悦,厉声质问道:“桑酒,你父王所做的一切,你可知情?!”
桑酒直接就懵了,她没想到冥夜会突然对她这样疾声厉色,还口口声声质问她是否知道墨河的情况。
桑酒一时没反应过来,冥夜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继续质问:“当日我掉落墨河不算偶然,你作为墨河名义上的小公主,竟然能无视墨河亿万生灵的性命,直接取了上古冰晶为我疗伤,你父王更是随后千方百计骗得我签下了婚书,这其中究竟在算计什么?!”
原本冥夜只是借题发挥,可是临时想起了之前天欢所言恐怕有的族群暗中已经倒向了魔神,再联想曾有仙女们质疑过墨河那样富裕的地方,就算真龙已经销声匿迹,为何偏偏是柔弱的蚌族做了墨河之主的位子,有些信念也由不得他不动摇了。
桑酒本能地觉得是天欢在其中作梗,被冥夜连番质问的她已经不能保持理智,张口就反问:“又是天欢说了什么,对吗?之前她特意去教训了我父王和兄长一顿还不够吗?!”
“我和父王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过是爱慕你,所以见你受伤急忙取了我墨河的至宝来救你,甚至后来还牺牲了我自己的仙髓!”
“而我的父王只不过是心疼我,所以借着救命之恩让你签下了婚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