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雅柔愕然地凝视着那位女子,声音微微颤抖:“这位姐姐……这是为何……”
“真是愚蠢!”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武家,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家族罢了。能被牧公子看上,真是你的造化,你非但不感恩戴德,还推三阻四,真是不识抬举!”
“更过分的是,那珍贵的灵药你都服用了,还四处乱跑,连累我们也跟着受牧公子的责罚!”
女子一连串的冷言冷语,让武雅柔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恍然大悟,原来眼前之人同样是牧公子的爪牙。
山岳,那个曾让她视为兄长般信赖的人,如今也变得陌生而遥远。
山岳轻轻放下茶杯,温和地笑道:“柔柔,玲儿说话虽然直接,但她的话也不无道理。牧公子为人其实不错,否则也不会派我来云麓城暗中保护你。”
“你还是别再抗拒了,随我去见牧公子吧。”
武雅柔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与不甘。
此刻,她彻底明白,山岳与她相识相交,不过是为了执行牧公子的命令罢了。
这次在霖盟城的偶遇,也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
“柔柔,你放心吧,只要你嫁给牧公子,助他修为更上一层楼,他绝不会亏待你,定会让你享尽世间繁华。”
山岳继续劝说着,笑容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意。
武雅柔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尽管她从未将希望寄托在山岳身上,但被自己心中敬仰的人所欺骗,这份痛苦让她难以承受。
那女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周围的侍从也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武雅柔突然感到自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助而又可笑。
“抱歉,打扰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转身向茶楼外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元荒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当武雅柔起身离去的那一刻,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痛楚与绝望。
原来,这世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此,最信任、最仰慕的人,竟是与他人合谋伤害自己的帮凶。
那份曾经的欣喜与期盼,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尽的黑暗。
“想走?没那么容易,放你走了,我们岂不是白白等了这么久?”
不等山岳回应,旁边的女子抢先说道。
随即,侍卫们迅速将几人团团围住。
“大哥,我能不能再拜托您一件事?”
武雅柔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什么事?”
山岳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我可以跟你走,但请放过我的朋友们,让他们安全离开。”武雅柔恳求道。
山岳扫视了众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行,这几个废物坏了我的好事,岂能轻易放过?一剑了断算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元荒等人惊愕不已。
武雅柔突然双膝跪地,粉唇紧抿,声音哽咽:“大哥,我求求您,可以吗?”
“你曾不顾一切追求自由,如今却为了我们的安危,甘愿放弃尊严下跪。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元荒望着跪在地上的武雅柔,语气平静地问道。
“柔柔不愿因苟活而失去自我。”
“那你为何……”
“哥哥姐姐们曾救过柔柔,没有你们,我可能早已落入敌手。这一跪,只为偿还恩情。”
武雅柔笑中带泪,那笑容依旧纯净无瑕。
元荒沉默了,季若璃沉默了,东方水月、月雅琳、玄净、帝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连刘芒箭也感到胸中气血翻涌,难以平息。
这时,玲儿女子向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正欲上前带走武雅柔。
“砰!”
元荒突然出手,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护卫踹飞。
武雅柔愣住了。
“柔柔,你不是雇我们送你到目的地吗?钱我们都拿了,剩下的路还很长,我们可不能不讲信用!”元荒淡淡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佛爷这趟镖,非送不可!”
玄净再也按捺不住,将武雅柔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护卫。
“你们在干什么?”季若璃面色一寒,“我是队长,还是你们是队长?”
“一个个的,总想抢我的风头吗?”
“哼,谁把你当队长了?你算老几?”
东方水月不满地站在季若璃面前,娇蛮地反驳道。
山岳见状,风度尽失,猛地一拍桌子,木屑四溅,显然对这群人的无视感到愤怒。
“竟敢抢我的人,还如此无礼地忽视我?”他怒喝道,“全部拿下!”
旁边的侍卫闻声而动,拔剑而出,怒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家公子如此无礼!”
言罢,其中一人,便狠辣地朝着元荒刺去,剑尖径直指向他的咽喉,意图一击将其毙命,先杀一人以立威。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刀光自元荒身旁暴射而出,伴随着刺耳的破风声。
那侍卫的剑尖落空,紧接着,一声惨叫划破空气,他的整条手臂竟被齐肩斩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场面触目惊心。
众人定睛一看,那寒光竟是元荒手中门板般大小的大刀所发,其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令人咋舌。
“啊——!”
侍卫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其余侍卫见状,怒火中烧,纷纷放弃了对其他人的围攻,转而将元荒团团围住,杀气弥漫。
“住手!”
季若璃一声断喝,孕纹境九纹的强大气势瞬间爆发,如同大山般压向那些侍卫,迫使他们连连后退,面露惧色。
“牧公子虽是镇山王之后,但霖盟城岂是他能随意撒野之地?你们这般嚣张跋扈,就不怕引来众怒吗?”
季若璃义正言辞地质问道。
山岳感受到季若璃的威压,眉头紧锁,但随即抬手制止了手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走吧,但记住,霖盟城的天气多变,出门前最好看看天色,免得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
面对山岳的威胁,玄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冷笑更甚:“哼,你以为你是谁?敢威胁佛爷,小心我送你上西天,让你祖宗都不认识你!”
此言一出,在场的侍卫无不愕然,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直接且粗暴地侮辱山岳。
毕竟,山岳自踏入孕纹境以来,便以惊人的天赋和实力闻名遐迩。
无论是灵修造诣还是剑术修为,都堪称一绝,引得无数强者争相拉拢。
然而,眼前这几个看似年轻的男女,却如此肆无忌惮地挑衅山岳的权威,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道他们真的疯了?
还是说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强大背景?
“羞辱我?你胆子不小!”
铁青着脸的山岳冷笑一声,却出乎意料地强忍着,没有立即动手。
玄净讥讽地回应:“对,就是羞辱你了,怎么?不敢动手?这都能忍?”
“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几个刚踏入孕纹境就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也敢对青州新人榜上的人大放厥词?!”
一旁的女子玲儿站起身,泼辣地骂道。
玄净几人对此置若罔闻,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让玲儿更加火冒三丈,忍不住想要动手。
山岳及时拉住她,转头对玄净说:“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这么骂我!”
“那巧了,今天不就有了。”玄净淡然回应。
“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山岳问道。
“叫我佛爷吧,我就勉为其难,认你这一次,孙子!”玄净挑衅地说。
“狂妄是要有代价的,你准备好了吗?”山岳威胁道。
“不要!”武雅柔焦急地冲上前,拦住玄净,“别为了我再惹麻烦了,你们斗不过他们的,让我一个人承担,你们快走!”
“哼,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前一秒还对山岳哥哥情深意重,下一秒就移情别恋到和尚身上了,真是放荡不羁!”
玲儿女子冷嘲热讽。
“你……你怎么能如此侮辱人?”
武雅柔气得银牙紧咬,眼中泪光闪烁。
“我说的不对吗?三番五次地牺牲自己来保全这和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玲儿女子双手环胸,冷笑不止。
“你……”
武雅柔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娇躯微微颤抖。
玄净见状,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一股温和的特殊能量流入她的体内,让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随后,玄净淡然说道:“柔柔,你先退到一边吧,这些人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你说得再多也只是徒劳。”
“可是……”
武雅柔心中忐忑,但面对几人的坚持,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在你们的地盘上,说了这么多废话,却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吗?”
季若璃轻蔑地嘲讽道,目光直视山岳。
山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愧是来自大荒城的贵族子弟,胆量果然不凡!”
玄净淡然回应:“说这么多,不还是不敢动手么?”
山岳笑容转冷,指向玄净:“有何不敢?在霖盟城,只要不伤及你们的性命,就算你们背后的家族追究起来,也牵连不到牧公子分毫。”
“不是谁都能随便辱骂我的,今日,你这秃驴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山岳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代价?把命给你够不够?”玄净冷笑反问道。
“你的命?能值几个钱?恐怕还不如你手中那根禅杖来得值钱。”
一旁的玲儿女子不屑地冷笑,但她的目光却紧紧盯着玄净手中的禅杖。
尤其是那顶端镶嵌的玉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几乎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