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从街头追到街尾,又是上房又是下河,落在小姑娘身上的扫帚也就最开始那两下。
等小姑娘在屋顶上蹿下跳累了,孙管家总算是来了…
小姑娘两眼放光,直接躲到管家身后控诉她爹打人的行为。
“你瞅瞅…瞅瞅!”
姜安瘪着嘴,给孙管家瞧她手腕上的红痕。
嗯…再晚点都快消了。
姜寂臣扔了扫帚,依旧是满身清贵的王爷。
他扫了眼小姑娘举着的手腕,自己怎么不记得打到过这儿呢?
姜安:当然没打过,是她不小心划到的~
孙管家老母鸡护小鸡崽一般将人护在身后,目光谴责的望向自家主子。
姜寂臣:……
姜安:略略略~
这小皮猴!
闹了一通,小姑娘被拎回府上,临走时还对着春杏楼的姑娘们依依不舍的挥手。
王爷下令,明日起小姐跟着他去军营。
年底事多,正好让她来给当苦力!
小姑娘梗着脖子,一百个不愿意。
她在京都打工,怎么回了北地还要打工!
她不敢!
姜寂臣威胁,“不干?不干没饭吃!”
小姑娘才不怕她爹,手扒着门板,就要黏黏糊糊的喊孙管家来。
她要告状,她爹虐待小孩,不给她饭吃!
姜寂臣还不了解她,又补上一句:“不用找孙管家,你有饭吃…”
“你麾下将士没饭吃。”
姜安瞪圆了眼睛。
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歹她手下也是养着兵的人,怎么能让他们没饭吃呢!
“去!”
“我去!”
小姑娘讨好的笑笑,慢腾腾挪回来给她爹是又捏肩又捶腿。
捏的她爹脸都绿了…
“行了行了,玩去吧!”
“得嘞~”
等小姑娘走后,姜寂臣活动着肩颈。
这小丫头手劲也忒大了!
翌日卯时,
小姑娘被酿酿晃醒。
她半睁着眼睛哀嚎一声,“不是吧,这么早?!”
酿酿一把拉住又往床上倒的小姑娘,“小姐快起了,要不一会儿没有早膳用了。”
一听没有饭吃,那哪成啊!
姜安两只手扒着眼睛,动作搞怪,“起啦起啦。”
她起了不算,还要去谢云山的院子将他也弄醒…
他们可是同谋,凭啥她要去打工,这人就能在家睡大觉!
正所谓好盆友就应该有福我享,有难同当。
“快起啦!”
“谢云山!”
姜安一个泰山压顶,床榻上的谢小将军差点没头七。
“我…我去!”
“姜…姜安!”
谢云山的怒吼声震落院中青松上的积雪。
半个时辰后…
一脸怨气的谢云山骑着马,对着小姑娘的后背目光幽幽。
“去坐马车!”
姜安梗着脖子,把什么叫做熊孩子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不!”
昨夜方落了层新雪,城郊山间白茫茫一片,瞧着好看极了,她定然是要在马背上瞧得清楚。
姜寂臣捏捏眉心,这个皮猴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外面太冷,你若是再风寒,本王就让府医配了最苦的药给你喝!”
很好,成功威胁到了这小祖宗~
“那我…就骑一会儿嘛~”
“大猫也舍不得我,对不对~”
“吼…”
白虎生动的翻了个白眼,鼻息喷洒,表示对小姑娘的鄙视。
有本事别往本虎身上扯!
姜安一边朝她爹乖巧的笑,手上毫不留情的揪住白虎的耳朵。
“吼!”
大猫木着脸点点头。
啊对对对,我舍不得!(没有半点真心)
最终,老父亲还是随小姑娘折腾去了。
毕竟揍又不舍得真揍,能怎么办呢~
就瞧着这一路上,白虎带着小姑娘沿着山间的路撒欢,一会儿钻进林子里,一会儿又跑到队伍前面去。
姜寂臣一个没看住,它就带着小姑娘往雪堆里钻。
白虎倒是出来了,剩下小姑娘在雪堆中懵懵的冒出个头来,脑袋上还顶着一坨雪。
谢云山指着她哈哈大笑,一个不慎就被姜安团的雪球砸了满嘴。
“啊呸呸呸!”
“哈哈哈…”
姜安拎着掉了的靴子也朝他哈哈大笑。
雪球满天飞中,姜寂臣一脸无奈。
只可惜还没觉得头疼多久,一个偏离航线的雪球砸了王爷满脸。
观砚嘴半张着,震惊到连呼吸都忘了。
要完!!
小姑娘背过闯祸的爪子,企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安!”
完啦完啦,她爹喊她大名啦!
姜安浑身汗毛竖起,像是只炸了毛的猫,骑上白虎,一溜烟就窜没影了。
谢云山眼中的幸灾乐祸还没来得及收敛,就对上准备杀鸡儆猴的王爷。
他一秒收了呲着的大牙,狡辩道:“不是我打的你!”
姜寂臣:见者有份。
谢小将军驾马快跑,劈叉的余音散在风声中,“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姜寂臣抓紧缰绳,在后面紧追。
好好个队伍,彻底乱了套~
观砚都没反应过来呢,这几位全都没影了。
“这…这怎么办?”
手下亲兵问他。
“什么怎么办,追啊!”
“哦哦哦…”
护国军主营那儿,
守营门的将士看见熟悉的白虎,手上小旗挥舞出指令,下一刻营门大开。
白虎载着姜安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旁边的将士连白虎上坐了什么东西都没看清。
他们被吹了一脸的风雪,茫然的看向彼此,“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
“是小姐吗?”
“看着不像啊…”
“是吧…”
他们的猜测才没完,下一瞬营地的门就又开了。
只见谢小将军发带飞扬,也是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
士兵抹了把麻木的脸,“这下我看清了…是谢主将。”
“不过他不是不常来军营吗?怎地今日有了闲情?”
一旁兄弟没来得及回他的话,就听不远处战马嘶鸣。
是主帅的骏风!
关营门关到一半的士兵臭着张脸。
有完没完!!
迎进去了主帅,他们就守在营门前抱着个胳膊。
他们倒要看看还有哪个要走这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