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这句话让林妙妙无话可说。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这句话说的都没什么毛病。
    “你快点下来接我一下呀，我站在这里好蠢的啊，保安看我像看什么一样，周围还有好多人，很蠢的啊！”
    “哦行。“李云昭说道，“我让关荷来接你。“
    “关荷？”林妙妙心里打了个问号。
    “哦，我的助理啊，上次我不是一口气选了三个助理吗？”
    “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林妙妙若有所思在点了点头。
    好像，李云昭还让她看过三个人履历，不过当时林妙妙也没有上心。她那时应该忙着和麻薯在玩。
    “她认识我吗？”
    “如果她到下面找不到你的话，她应该也做不了我的助理。”
    李云昭这句话说的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关荷走出了电梯，林妙妙一眼就认出了他
    好大!
    好漂亮!
    这是林妙妙对于关荷的第一反应。
    关荷左右扫视了一下，就看到站在保安旁边有一些局促林妙妙等人。
    “你好，你就是林妙妙是吧。跟我上来吧。”
    “嗯，还有这两个，也是一起的。”林妙妙显然有些局促。
    关荷又认真看了一眼林妙妙：“这么紧张吗。一起上来啊。”
    林妙妙见李云昭肯定是不会紧张的，但是见其他人，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自然。
    “你和李总今天约的是什么事儿啊？李总没有告诉我。”关荷在等电梯的时候随口问道。
    “啊。”林妙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李总说是李云昭，她愣了好几秒，“啊，我今天和他约了一个采访。”
    “啊？”关荷作为李云昭的助理，对于今天的工作安排完全不知情。
    尤其像采访这种事情，没有人通知过她呀。
    关荷甚至借找了个借口，翻了一下她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没有说过这个事情啊。
    是李云昭随口跟她提了一句，她自己没记住吗？
    不过关荷简单的查了一下记录好像确实没有一点痕迹，那大概是李云昭忘记和她说了吧。
    李云昭这种事情也会偶尔发生的。
    “你们就在这儿稍稍等一会儿吧。”关荷把他们带到了会议室。
    李云昭远远的就看到了林妙妙的身影，一边赶过去一边还嘟囔着：“你带到会客室干什么呀？带到我办公室不就行了嘛……”
    “李总。”关荷看到李云昭赶过来的身影，赶紧打个招呼。
    刚刚坐下的林妙妙三人赶紧站起来，这里只有林妙妙多少有些不自在。
    说句真的，在李云昭面前装做的这么严肃，她确实做不到呀。、
    这天天在一起的人，想让林妙妙装，这好难的。
    “你们喝点什么。”李云昭随口问道。
    “白水就好了。”小许和小林赶紧说道。
    但是林妙妙却脱口而出：“可乐。”
    这有点出乎在场的人的预料。尤其是关荷。
    谁能想到来这么大一家投资公司拜访的人里要喝可乐的……
    难道不都是茶之类的吗？
    但李云昭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关荷，你去帮她买一瓶。”
    “哦，好。”
    关荷很听话。
    当然了，这种小事情让实习生跑一次就可以了。
    这在下面的很多员工眼里，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服从性的测试。
    “你们准备怎么安排？”李云昭问道。
    “啊，可以的话，我们想就简单的拍摄一下可以拍摄的东西就好了。”
    “没问题，反正我今天挺闲的。”李云昭随口就说。
    关荷赶紧提醒道：“李总，待会儿企鹅的马总和你约在了两小时之后。”
    “哦，我把他给忘了。”李云昭这才想起来。
    企鹅。
    马总。
    忘了。
    这三个词凑一块好像总感觉不太对劲。
    “唉，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情，也不是什么特别赚钱的项目，所以其实我们俩也都没怎么上心，就过来唠唠家常，其实呢，我们一天还是很闲的。”
    “关荷，你带着他们几个先把要录的，要问的采访都做了。顺便带他们四处去看看，各个分部挑几个盈利水平中等的业务员，你办事我放心。有问题你直接联系我。”
    “……行。”
    关荷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过听她犹豫的语气，可能内心还有一些挣扎。
    “没关系，我曾经说过了，我们这边的投资过程都是可以公开透明的。”
    李云昭说道。
    ——
    =
    “您好，我想问一下，我们这个行业主要的流程及收入到底是怎么构成。”
    进了办公区，林妙妙迅速进入了工作模式。
    作为帮手的小许小林，也该开机的开机，该录音的录音。
    他们此时对林妙妙还是有一些敬佩的。
    云汉投资啊，现在全国首屈一指的投资公司啊。
    居然是真的。
    而且，居然是别人老总亲自接待！
    虽然别人一开始可能忘了。
    不过，这也和企鹅的马总一个待遇了！
    人生巅峰！
    虽然现在采访到的只是他们的一小部分。
    基金只是他们的很小的一个部分，不过他们以超高的盈利水平而被人推崇。
    “嗯，其实我们这边的盈利手段其实很简单。”
    关荷挑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基金经理。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把钱给我们，我们代为炒股票。”
    “而且我们公司和其他的基金公司不一样，如果我们赚钱了，我们收取的管理费是远远高于别的基金的，不过要是亏了，我们不像别的基金一样同样会收取高昂的管理费，我们是象征性收200块钱。”
    “虽然这和行业内的规矩相悖吧，不过一个是我们本部规模庞大，盈利水平极高，另一个是我们客户数量小。绝大部分的客户并不能买到我们的产品。所以在业内勉强还能度日吧。”
    “其实我们每天任务很简单，盯盘，买入卖出，就这样。”
    “那你们的上班时间呢”林妙妙问道。
    “我们的工作时间其实是不定时的，这取决于最近我们看好哪里的股市。地球是圆的。每个国家的股市的开盘时间都是不一样的，既然如此，我要买大洋彼岸的股票，那就注定我要熬夜，那我们那么早来干嘛呢。”
    “对于我们来说，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赚钱就好。李总和我们说了，只要每个月能上交足够的利润，上几天班无所谓。这里不得不说一句，李总是我们这最闲的一个人。”
    “你这么说你们李总，怕不怕他知道吗？”林妙妙问道。
    “小姐姐你不会告诉他的吧。”
    林妙妙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然会。
    关荷陪着林妙妙一路在录素材。
    一来，就是李云昭的吩咐。
    二来，关荷在场，她能告诉别人到底哪些可以拍，哪些不可以拍，关荷在这点上比李云昭靠谱的多。
    三来，关荷在，就代表着李云昭的意思，别人也不会多话。
    “唉，林妙妙，你和李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采访间隙，关荷问了这个问题，小许等人也看向林妙妙。
    能让李云昭这么开绿灯的，这俩到底啥关系啊。
    “啊。”林妙妙迅速思考着，可不能暴露夫妻关系！
    后面还有人盯着呢。
    “我和他是同学，我们都是交大毕业的。”
    关荷明显不信。
    交大毕业的多了去了，每年都有好几百个学生。
    林妙妙看这个说辞不过，只能老实说道：“高中也是……”
    好像还是不行、
    “初中也是……”
    “大学是同学，高中是同学，初中生是同学，那小学呢？”关荷问道。
    “小学就不知道了……”林妙妙思索着，“不过大概率也是，但那时候应该没见过。或者见过了也没留心吧。”
    “那就说得通了。”关荷这才知道为什么李云昭会开绿灯了。
    老同学的交情嘛。
    李云昭最具欺骗性的是他明明大学还差几个月才毕业，但他已经结婚了。
    甚至娃都好几岁了。
    这事情反直觉，所以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都以为李云昭是未婚的。
    “最后还有李云昭。”
    林妙妙看着李云昭。
    李云昭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你可乐拿到了吗”
    “啊，拿到了，拿到了。”
    李云昭左右看了看，又拿了一包瓜子递给林妙妙。
    “马总待会过来，你在这儿嗑会瓜子呗。”
    “嗯，也行。”
    可不能拍李云昭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
    李云昭只需要一个镜头，他和马总会面，装作很忙的样子。
    林妙妙在心里盘算着。
    李云昭也知道林妙妙现在在打什么算盘。
    “关荷。你和马总提前知会一声。”
    “好，没问题。”关荷点头。
    大家都挺清楚，林妙妙能拍什么不能拍。
    就一个简单的会面场景没什么问题。
    马总过来也没有瞒着任何人。
    “马总，久仰久仰。”
    “李总是年少有为啊，喊我老马就行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爱喊我老马。”
    “客气客气，不要再吹了。本来就是来聊聊天的。”李云昭招呼着马总进了办公室。
    马总旁边也是带着一些人的。
    会客室里面多少有点大眼瞪小眼。
    这里面大概最轻松的就是林妙妙了。
    在经过了一开始的不适应了之后，林妙妙现在变得自然了许多。
    这里，李云昭才是老大。
    她林妙妙，只是不想暴露身份而已，不需要紧张。
    林妙妙甚至向关荷要了一个一次性杯子。
    她在人工剥瓜子，把瓜子仁单独剥出。
    有了林妙妙的带领，整个会客室的气氛一下子就放松了起来。
    对于国人来说，没什么比瓜子更能令人放轻松的东西了。
    小许和小林和马总带来的几个人甚至还聊上了。
    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就看得出，林妙妙经验的不足。
    关荷心里感叹道。
    不过吧，林妙妙确实也没有这个必要，这是先天条件决定的。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
    “哟，水没了。”李云昭刚想倒茶，发现水没了。
    “马总稍等片刻，我去接个水。”李云昭拿着茶壶就往外走。
    “这点小事，交给助理不就行了？”马总问道。
    “她是我助理，又不是我佣人。”李云昭摇了摇头。“而且，我才二十几，这就要人伺候了？”
    马总大笑：“你倒是和你爸一个样。不习惯别人来做端茶送水的事情。”
    李云昭拿着水壶出来的时候，真就几乎所有人都原地起立。
    倒是关荷已经思空见惯了。
    李云昭有时间换水都是自己换的。
    林妙妙也坐着没动。她沉迷剥瓜子中。
    都快一杯了呢！
    “嗯？”李云昭一看就看到了林妙妙面前满满的一杯瓜子仁。
    他径直走了过去。
    林妙妙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走了她半个多小时的成果。
    满眼的不敢置信。
    是李云昭！
    李！
    云！
    昭！
    他怎么敢的！
    我花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了！
    全部，端走了！
    全部！
    林妙妙，你要忍，回家再收拾他……
    林妙妙胸口明显起伏着，是个人看得出，她情绪波动很大。
    关荷等人都憋着笑呢。
    然后，她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林妙妙追了出去。
    小许拉都没拉住。
    忍不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妙妙径直追到李云昭身边，压低着声音：“还给我！”
    “啊。”李云昭有点懵。
    “还给我！”林妙妙尽力压低了声音，就是拳头握得老紧了。
    “诺。”李云昭乖乖的把瓜子还给了林妙妙。
    林妙妙抬眼看了一下李云昭.“诺，这点给你。”
    林妙妙小小的抓了一把给李云昭。
    其他的，可是她的成果呢!
    不知道自己媳妇护食嘛.
    委屈……
    “好勇啊。”等林妙妙回来的时候，小许向她竖了大拇指。
    林妙妙这才发现众人看向她的眼光多了一丝敬佩。
    李云昭对于别人来说，那是老板，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佬。
    但是对于林妙妙来说，那是闺女她爹，这点改不了。
    林妙妙脸都有点红了。
    “逗她失败。”李云昭挠了挠头，“这网上写的也不靠谱了啊。”
    李云昭顺手就把瓜子丢进自己嘴里。
    李云昭可能没有注意到，对象护食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