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思考着...
李大牛的娘已经嫉妒红了双眼。
今儿她卖小菜时,特意在集市上找了一圈。
并没有看到骆枳儿的身影。
她这等块头,一眼就能看见,那就是她根本没去集市卖。
她还说这个骆枳儿就这模样还不安分,整日里男人不在家便瞎跑,也不知跟哪个姘头胡搞!
以后她可不能她如此自由,让她翘着尾巴招摇过市...
嘴巴比脑子还快,
“哟!你今早那一车的东西都卖完了?”
“卖的啥?去哪卖的,是卖给上回赶马车来村里找你的那个男人吗?能卖这么多银子?”
“告诉俺们一声啊,俺们也去弄点零花钱使使!”
“大牛他娘,你这是干啥呀?人家卖啥是人家的事,这村里人谁会把自己生钱的营生告诉旁人啊?”
郑大娘道。
“你乐意吗?”
李大娘心里气个半死,这个多事的郑老婆子。
“哟,这骆枳儿给你什么好处,急吼吼的帮她说话?”
“呵!你这话说的,俺可不是那等爱贪小便宜的人。”
郑大娘呛道。
李大牛的娘不想跟郑婆子打嘴炮!
心里想着,老李头家上回家里收橡豆,还总是捡菌子,莫不是这些东西镇上有人收?
这边赵二媳妇,槐花婶反驳苗苗,
“苗苗,小小年纪就说谎,你胡说什么呢?”
“你娘能有银子买骡车?”
苗苗气的小脸红红的。
骆枳儿把她们的话都听耳朵里,冷笑,
“苗苗没有胡说,这是俺爹留给俺的嫁妆,俺在老李家没有银子,在老骆家可不埋汰!”
骆枳儿理直气壮的说道。
难怪她有银子赔钱。
难怪娘俩没饿肚子。
难怪有银子买骡车?
骆枳儿想过了,没偷没抢,既然买了不可能藏起来,自己大大方方的便是。
李大娘眼睛都要充血了。
这个小蹄子,怎么花钱那么大手大脚?浪费银子?
买骡子做什么?
有钱不知道存着,一匹骡子至少五六两吧?
她家大牛娶媳妇二两银子的娉礼的风声放出很久,没人理会哩。
这也是他娶媳妇难的其中原因之一,她就想着娶个不花钱的。
只要能下蛋,把家里打理的头头是道,能吃苦,好拿捏,能伺候婆母的那种就行了!
骆枳儿在老李头家,那干活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竟然花了六两,感觉骆枳儿把她的钱花了似的,十分肉疼。
越想越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是她家的,她这个婆婆可还穿着补丁呢!
这也加重了她要把骆枳儿快一点变成她家的儿媳的想法。
回村的路上,赵茂根那一车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包括赵茂根。
这个骆枳儿今日能买的起骡车,明日便买的起牛车,这岂不是要超过他了?
想想,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得劲,揪的慌,一路上眉头皱了松,松了紧...
当然,骆枳儿买骡车这事还没到隔日便传遍了赵李村。
说什么的都有。
说她桥不来了,竟然敢私藏银子...
说这个老骆头对这个胖闺女真不错,也不知给留这个养女留了多少嫁妆哟。
说她老李家一家子都下大牢,她还有心思吃喝玩,买骡车!
没良心!
还有说她银子来路不明,不太可能是老骆头给留的。
谁愿意对养女,还是闺女留那么多钱?
老骆头要真有银子怎么就没找个婆娘暖被窝,自己生个?
反驳的也有,毕竟老骆头疼闺女那是出了名的,在骆家村那是出了名的。
总之,还是挺眼红的。
“骆枳儿这个胖蹄子,咋那好命!老李家一家子老小全部下狱,她给无罪释放了,老骆头死了还给留了嫁妆。”
“瞧这模样,比俺们这些亲爹娘给的陪嫁还多!”
毕竟光一辆骡车就五六两银子,赵二媳妇愤愤不平道。
她出嫁爹娘可是把赵二这边去的礼金都扣下了,作了养老钱,给她就陪嫁了两床棉被,几双袜子。
想到过来这些年受的婆母的那些白眼,磨挫,就委屈的紧。
幸亏赵二对她勉强还行,说还行吧,刚嫁过来那阵,因为跟公爹争了句嘴,被公爹教唆着还胡了她一巴掌!
后面生了昭哥,才有所改变,不然,她在这个家根本没有待下去的动力。
赵二劝她,“得了,人跟人比,气死人,你都一把岁数了,跟她一个小辈攀比啥?”
“你是跟俺过日子,俺对你好不就成了!”
“俺气不过,凭啥骆枳儿那副德行就能享受?”
“前几日还说她家要菜没菜,要粮没粮,原来竟是诓骗俺!”
“人家老骆头就是宠闺女,你能咋滴?”
“再说她跟你也没那么熟,没必要交代那么清楚家里情况。”
赵二提醒她道。
“赵二,俺跟你说道,你咋滴帮她说话?”
他不晓得槐花婶觉得骆枳儿穷酸,她心里才受,小媳妇嫁过来都得受几年罪,她就是。
昭哥媳妇小翠在她手里也没那么舒坦...
怎么骆枳儿现在完全不是那回事?
“我这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赵二气的半死!
“李三毛疼她,老骆头也疼她,就是死了还留了银子给她买骡车?不成,他爹,俺们也买个骡车!”
“啊,这个事哪有那么容易,那可是五六两银子,一整年的花销都够了。”
“俺老都老了,怎么连辆骡车都还坐不上?就是因为比她大,更应该比她过得好啊,好十倍!他爹,这是都怪你没用!”
赵二一愣,心里窝火。
“哼!老大也是,都成婚这么久了,也没让俺享过啥福。”
“只想着他那媳妇儿子热炕头,俺这儿子也是白养了!俺啥时才能住上城里那种气派的房子?不行,起村长家那种青砖大房子也成啊,俺还想坐坐马车呢。”
“也不知这辈子有没有这福气?”
看她越说越不成样,赵二顿时气急败坏:“是,俺没用,那你把俺家送过去的十两银子的礼金拿回来那不就能买骡车了吗?”
“想住好房子是吧?那你去赚银子,你去赚赚看,是不是那么好赚?整日里就跟村里那些娘们比来比去的。”
语必,站起来抱着被褥就出了卧室门。
走门口转过身怒目圆睁,道:“警告你槐花,你编排俺无用俺可还给你记着,你再敢胡说昭哥俺跟你没完!”
赵二气的去了柴房将就了一晚。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柴房。
这事始终是槐花婶这辈子最没脸,最不能释怀的一件事。
娘家不撑腰,后面反而还打秋风,让她在这赵家这些年抬不起头有多艰难。
婆母和公爹走了,她才得已翻了身,好了些。
大儿赵昭听见爹娘在吵,媳妇小翠给他使了个眼色,让过来看看情况。
在门口恰好听见他娘说她他无用,不能让她享福,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没进屋直接回去了,翠花正在炕上哄小宝睡觉,问他,“昭哥,怎么回事?”
半晌,也缓不过来。
“没事,你先和鑫哥睡,我有点烦闷,出去走走。”
“诶。”
他以为爹娘养大他就像他养自己的全哥儿,鑫哥儿一般无私。
没想到娘有私心,那也能理解。
儿子儿媳孝顺她应该的,以他的能力以及家世,他觉得让他们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就是孝顺。
可是那上等人享受的东西他实在无能为力,他的身价就那些,出生也就一农村人种地的。
让娘坐骡车,坐马车,住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那等福气,暂时他无能为力。
隔壁李正森家。
“他爹,你怎么看?”
赵小梅蹙眉,对这事耿耿于怀。
她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买上牛车,去镇上也是坐赵茂根的牛车。
本来今年年底有计划买一辆的,在村里威风来着。
想到周氏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就觉得很解气,真是没想到,怎么她家就先买了?
虽然是个骡车,那也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