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琻跟沈道珺说:“沈哥,溪溪肯定出事了!他刚才来了,又忽然没了!我打电话一直没接,不知道怎么了。”
沈道珺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说:
“别急,我去看看。”
沈仙仙跳到沈道珺怀里道:“我也去。”
沈道珺抱着沈仙仙去了麟都集团,沈仙仙循着气息找到了贺左溪,贺左溪在办公室后面的卧室浴缸里。
他整个人穿着衣服,头被一群邪祟摁着一下一下的往浴缸里压。沈道珺手一挥,阴司业火灼烧着那些邪祟,他们放开了贺左溪,在阴司业火的追赶之下消亡了。
沈道珺抱起贺左溪放在沙发上,喊了几声他才醒来。
“怎么回事?”沈道珺问。
贺左溪:“今天突然接到助理的电话说车间的设备坏了,工人受伤了,我有点慌,就打了个车来了,处理好工作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隐约记得放了一缸水,有人摁着我的头想溺死我。”
沈道珺:“你现在去洗个澡,换下衣服。”
贺左溪点点头,去洗澡换了衣服。他觉得浑身发冷,一直抱着胳膊取暖。
沈仙仙趴到贺左溪怀里,渐渐地贺左溪有了暖意。
沈道珺:“你能查到那辆出租车吗?那些害命的邪祟得去查一查。”
贺左溪:“我在路边随便拦的。”
沈道珺:“按道理说你如今的能力对付那些邪祟肯定没关系,可能是你因为有事,心绪不宁才让那些邪祟有了可乘之机。现在仙仙在这里陪着你,我先去找那辆车,你是在小区门口打车的吧?”
贺左溪:“对,就是在小区门口,估计监控能看到,哦!对了,我工厂里也有监控,他送我到厂门口的,我现在就叫他们给我把监控调出来。”
沈道珺坐到沙发上说:“那赶快,还有你回办公室的视频也要找出来。”
没多久员工就把监控发给了贺左溪。
监控里贺左溪从一辆蓝色的出租车上下来,沈道珺看到贺左溪刚下车的时候那些邪祟还只是远远的跟着,好像不敢靠近,他回办公室的监控里显示那些邪祟已经围着他,他整个人看着脸色也非常不好。
沈道珺:“仙仙,寸步不离陪着阿溪,我先去查那辆车。”
沈仙仙呼噜声响起,沈道珺心想反正沈仙仙知道贺左溪出事了,想必会守着他,于是就离开了。
贺左溪浑身冷,他抱着睡熟的沈仙仙,睡在了沙发上。
贺左溪睡着了一直在发抖,沈仙仙爬起来到床上拽了一个厚毛毯吃力地给贺左溪盖好,然后自己爬进了贺左溪的怀里,贺左溪怀里的暖意蔓延开来,渐渐的不抖了,下午沈道珺回来的时候,贺左溪还在睡,一人一猫鼾声此起彼伏,沈道珺哭笑不得,差点小命不保还有心情呼呼大睡,也是没谁了。
沈道珺拍了拍贺左溪:“阿溪,起来了,天都黑了,该回家了。”
贺左溪睡梦中躺在草坪上,春暖花开,阳光晒的他睁不开眼,他在阳光照射下睡得很香,被沈道珺这么一叫他才醒过来。
贺左溪揉揉眼睛问:“沈哥你来了......什么时间了。”
沈道珺摸了摸还在睡着的沈仙仙说:“已经下午三点了。”
贺左溪:“睡了这么久......对了那个出租车找到了吗?”
沈道珺:“找到了,不过好像跟车没关系,他们是半路上盯上你的,你还记得路上发生过什么事吗?”
贺左溪:“嗯,确实有,路上遇到了一辆水泥车,那水泥车给我的感觉很不好,看到那辆车我就觉得不舒服。那辆车好像是河道清淤工程车,拉的都是淤泥。”
沈道珺:“好,我们回家吧。”
贺左溪:“嗯,我叫司机。”
沈道珺:“仙仙跟着你,你们先回家,回家后别出门了,呆在家里,我很快就回来。”
贺左溪点点头:“哦,知道了。”
沈道珺找了下市政工程里面的施工信息,确实有一条河,许多年没清淤了,方圆几公里都臭气熏天。
沈道珺在河边站了好久,河道是分段清理淤泥,整个河道都汩汩冒着邪祟之气,沈道珺眉头紧锁,觉得很不安。
沈道珺回到家的时候邢东琻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他和王政也从贺左溪的讲述里知道了他发生了什么事,王政自从贺左溪住进来之后就很懒,从不做主动做家务,知道贺左溪差点被淹死,他也有了兄长的风范,主动做事,并且给贺左溪端茶倒水。
吃过饭,沈道珺说:“那个清淤的河道有问题,晚上我和李禛去巡查,你们带沈九九和沈一一去溜达溜达,早点回家。”
邢东琻:“我们也去吧。”
沈道珺想起许道心说的生死大劫,摆摆手道:“不必了。”
贺左溪:“那你们小心点。”
沈道珺:“无事。”
夜里沈道珺和李禛立在空中,看着黑漆漆的河道李禛问:“这河道怎么邪祟之气这么重?封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沈道珺:“这条河是挖掘的运河,有些年头了,不清楚为何这样,有如此大的怨戾之气,想必此处有数以万计的冤魂聚集。会不会是挖运河的苦工劳力,而且他们还没有到阴司报道,我印象里没有如此庞大数量的劳工伤亡的事件,现在他们都化作邪祟了怨气这么重,难办。”
李禛:“这件事属下以为还是得找个灵魄问清楚,那边有一个没被邪祟污染的灵魄,我去救来问话。”
沈道珺点点头,李禛去了许久才回来,而且伤的很重。
那个未被污染的灵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痴傻,所以没有怨念,也很难被怨戾之气污染。
沈道珺耐心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大江,是袁家村的,我在这里等我娘,他们天天叫我干活不给吃喝,我好想我娘,你能带我去找我娘吗?”
沈道珺:“你娘应该已经去了其他地方了,你能告诉我这些人怎么都死了吗?”
袁大江:“有个伯伯说不挖坑把自己埋了就把家里的人都杀了,他们是自己挖坑埋了自己,我被推到一个叔叔的坑里一起埋了。”
沈道珺指了指李禛对袁大江说:“那让这个叔叔带你去找你妈好不好?”
袁大江:“好。”
沈道珺给李禛使了个眼色,李禛带着袁大江去阴司去往生河了。
沈道珺去查了当时的资料,查到一个郡守的资料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当时新上任的郡守方杰冰在此处劳民伤财挖河道,欲将上游的河水引到自己的庄园灌溉田亩。他从附近高薪召集了万余人,河道挖好后,他没有钱给工人结工资,为了掩人耳目,派了守城军,用那些劳工的家人相挟,让他们自己挖坑埋了自己。汛期至,人工河道自此灌满了水,那些枉死的人就永远的被埋在了河道地底下。
由于枉死之人太多,且都是含冤而被迫自杀而死的,他们头顶的淤泥随着时光的流逝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有河道水气压着,倒是一直相安无事,如今清淤的工作开始后,他们头顶的淤泥被挖开,水气散了,现在他们是被地气缚着,不然早就出来了。
沈道珺不敢想象一旦这些怨戾之气冲开束缚后七道城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他必须得想办法度化这些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