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完的步英楠回到家门口才发现门锁着,也就是说,家里没人。
那还进去看什么,她直接扭头进了隔壁。
一眼望去的小院子里,金弘望正在劈木头。
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她不在家的日子里,这孩子应该没少干活。
“弘望,累不累,要不换我来?”
“你回来了?不累,我有的是力气!”
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逞强的时候,就算累也不会说累,硬挺着干。
对此,步英楠表示,孩子爱干就让他干。
总不能把自己累死吧?
他只是小,又不是傻。
听到她的声音,宁元谆从万氏的房间出来。
“你回来了,崔家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吧,看起来崔大小姐有自己的打算,不是被逼入宫,而且圣旨都下了,她想拒绝都没机会了。”
狗皇帝虽然又老又坏,但他只要还坐在龙椅上,就是云曌国的老大。
“嗯……你要不要进去跟我娘聊聊天……”
问出这句话让他感觉有些唐突,他们在外面的时候相处的十分和谐。
回京以后,那种无形的枷锁再次套了上来。
商和巷的人打探起他的行踪,金弘望说他出去游学了。
回家的时候,一群人围着他问了很多外面的事情,还夸了他一通。
顺便贬低了同样出去一段时间的步英楠,说她与人私奔了。
他替步英楠说了几句好话,旁人看他的眼神立马变了,还让他别被她给诱惑了,影响仕途。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无人处,他可以和步英楠无所顾忌的相处,但在人前,他们始终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行啊,婶子身体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基本的生活日常都能做了,就是冬天怕再次生病,不太敢出门。”
他让开门口让她走进去,错身而过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碰了下他的手。
宁元谆瞥了他一眼,在娘的面前调戏他,胆子真大。
她假装没看到,进门立马跟万氏打招呼。
“婶子,你身体好多了吧?”
“好多了,谆儿刚才都跟我说了,这一路上要不是你保护他,他怕是回不来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婶子说笑了,一切事情皆因我而起,保护他是我应该做的。”
“你看我刚回来也没来得及给你买东西,等明天我给你买点滋补品,给你多补补身子,冬天养身子最好了!”
宁元谆真是个大孝子,什么话都跟老娘说了。
那他有没有说两人在一起的事?
步英楠回头看了他一眼,没看到他暗示什么,应该是没说吧?
“你们两个一路上也算患难见真情了,小楠啊,要不咱挑个日子把事给办了?”
“啊?什么事?”
“成亲啊!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早点成亲也好早点要孩子,我现在年纪也大了,再晚两年怕是没法给你们哄孩子了。”
宁元谆赶紧走过来,扯开她拉着步英楠的手。
“娘,你别瞎说,你先休息,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
他着急忙慌的拉着步英楠出门。
累瘫了想偷偷坐在地上偷懒的金弘望被他们突然跑出来杀了个措手不及。
小孩忙不迭的窜起来拎着斧头又开始砍柴。
宁元谆只是看了他一眼,带着步英楠进了自己的房间。
金弘望内心一阵嘀咕:之前还装一下,现在装都不装了,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噫~
“你把咱俩的事跟你娘说了?”
“我们离京之前,她就知道我对你有好感,如今出去历经生死,她可能已经默认我们在一起了。”
“等会儿?我听到了什么,你离京之前对我有好感??”
“这不是重点……”
“这是!!”
步英楠确定这次没抓错重点,她怎么不知道!
他离京之前是什么样子?好像还是一个被她强迫的受害者,怎么就对她有好感了?
难道这小子有抖m属性?
宁元谆无奈了,他不小心说漏嘴了。
“是,没错,我当时确实对你有好感,可是你对我明显只是闹着玩,所以我才不敢表现出来。”
“那后来怎么又同意了?”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在古代人看来非常不负责任,对于一个书呆子来说,想要接受恐怕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
“你难道不清楚吗?相比被戏耍,我更怕后悔,后悔没能和你在一起。”
“那现在怎么办?你娘想抱孙子,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空生孩子,说的直白一点,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生孩子。”
不只是心理上,更是生理上。
她的葵水一直不准,有时候可能大半年才来一次。
这种生理状态下,怀孕估计是个大问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都是你教给我的,相比孩子那么遥远的问题,我更在乎眼前的问题。”
“你回来的时候碰上那些说闲话的人了吗?他们是不是说的很难听?”
“碰上了,还好吧,无非是说我跟人私奔了,你呢?离家这么久,用的什么理由?”
听他说起用的是外出游学的理由,她不由得对万氏表示佩服。
难怪能教出一个好儿子,这脑子转的真快。
“你明明做了好事,却污了名声,真的甘心吗?”
“那不然呢,敲锣打鼓的说,我帮了很多被鼠疫祸害的老百姓?他们信我才怪。”
步英楠秉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她生活的现代,谣言满天飞。
旁人口中听到的,网上看到的,十句话里面有九句半是假的。
如果那么在乎旁人的目光,她早就吓得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尤其是身处娱乐圈,网上风评好的一塌糊涂的明星,私底下可能是个烂人。
网上评价一般的明星,在剧组里反而平易近人。
有些事、有些人都得靠自己相处,感受,别人的评价没有一点参考价值。
“我只是怕……”
“怕什么?怕我坏了你的名声?”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怕你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嫌麻烦,放弃我。”
宁元谆说的委屈,步英楠听的心虚。
还别说,她确实有可能做出这个选择。
倒也不是嫌麻烦,主要是文人最忌讳名誉受损,跟她在一起注定了不会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