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也没想好好去处,一筹莫展时,车水马龙的长街上,有人与她擦肩而过。
那人声音清婉,犹如天籁之音一般。
“刘姐,城南酒馆,务必赴约。”
等那人离开时,刘氏这才恍惚过来,方才那人,像极了侯夫人……
京城人人都说侯夫人已经失踪,是和情郎一起离开,刘氏从来不信,然而无论她如何争辩,都没人信她分毫。
待她心中忐忑去了城南酒馆时,果真是见到了时卿。
原来,时卿竟然平安无事!
刘氏得知时卿想重开酒楼,而今她正好离开了醉香楼,本就是没有工作,得知时卿缺人,立刻就应下了。
“离醉香楼半条街不到的铺子要开业,刘姐管酒楼和做菜就是,其他的事,已经安排的妥当。”
“是,多谢夫人。”
时卿看了一眼刘氏,只叮嘱道,“关于见到我的事,莫要告诉任何人。”
刘氏不知时卿的计划,但清楚少说多做,当即郑重其事道。
“是,小人明白。”
时卿的计划暗中进行,酒楼也顺势开了起来,有刘氏的手艺,加之她暗中推波助澜,生意还算不错。
至少,将醉香楼的危机提前,不知,谢淑薇能否招架的住?
*
谢淑薇近来得宫中的贵人召见,得了不少的赏赐,听说尚武帝有意给谢淑薇撑腰。
于是,陆家将谢淑薇的身份提到了平妻。
时卿生死未卜,更高的身份给谢淑薇,也是不妥。
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让众人心安。
陆文柏更是带着谢淑薇参加各种宴会,可谓在圈子里出尽风头。
谢淑薇眼看着自己经营的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心里的浊气缓缓吐了出来。
除了生意上的事让谢淑薇觉得糟心,得到尚武帝赏赐,却让她信心倍增,她更是给尚武帝贡献了丹药。
听说是可以强身健体的,而且能美容养颜,得知有如此奇效。
尚武帝收了起来,又被丽妃讨走一些,更是让京城的众人对陆家小小的妾室刮目相看。
陆文柏在时卿离开后,也只心中悔恨了三五日,便再没有提及救人。
而陆霜儿,也不知何时,竟然和大皇子搭上线了。
陆霜儿借着谢淑薇的光,参加着各种宴会,原本是想吸引京城的名门,以陆家的门楣,她想嫁一户好人家并不难。
然而,陆霜儿的眼光很高,她只想做身份尊贵之人,除了皇妃的位置,什么都看不上。
于是,她央求陆文柏,想嫁给大皇子。
陆文柏原本和大皇子交情不浅,他最是疼妹妹,想着两家联姻不算坏事,况且他帮大皇子做了不少事,想必大皇子不会拒绝。
只是,陆霜儿太心急了,在与大皇子眉来眼去后,不过短短半月,她竟然怀有身孕了。
老夫人虽然气恼,但只能将陆霜儿的婚事先定下来,丽妃那边却没有松口,只同意陆霜儿做侧妃。
最终,两边达成一致,婚期定在三日后。
时卿的失踪,让陆家只能一切从简。
陆霜儿坐着一顶不起眼的轿子,被送去了大皇子府中。
陆家书房,青天白日里,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
谢淑薇吐气若兰,二人在书房中纠缠,翻云覆雨,方才停歇。
直到书房外的声音剧烈的响起,陆文柏这才不耐烦道。
“福安,你最好祈祷有重要的事。”
说完,陆文柏穿着外衫,遮掩着自己的胸膛,显然是欲求不满了。
福安也不想这种时候现身,然而时家人来了,他不敢怠慢。
“侯爷,您的岳丈与岳母在主厅等候多时,让你去见他见。”
陆文柏脸色微变,随后心中又缓缓平复起来。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时家人他总要安抚好,不然影响自己升官发财就不好了。
“让厨房的人准备好席面,我换身衣裳就来。”
福安识趣的离开。
陆文柏后背都是被谢淑薇抓伤的痕迹,她总是大胆的很,撩动他的心弦。
陆文柏穿好衣裳,上前吻着谢淑薇的嘴唇,温声道。
“薇薇,我去应付他们。”
谢淑薇抱紧他的后背,声音娇弱带着几分可怜。
“陆郎,你要记得对我的承诺,不能为何事抛下我。”
陆文柏点头,“薇薇,我自然不会抛下你。”
说完,陆文柏离开了此处,他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他偶尔会想起时卿,后悔那日没救她,然而,如今的生活犹如蜜里调油一般,他并不后悔自己选择。
宁远侯府的荣光,比一切都重要。
时卿既然都死了,一切都随风散吧,大不了下辈子遇见她时,再好好的补偿。
这场婚事,本不是自己愿意,是时卿甘之若饴,和他何干?
陆家的主厅中,聚满了人,是时家父母带来的族老和侍从,还有京城里最好的打手。
老夫人陪着笑容,嘴巴都要说干了,也没让时卿的双亲满意半分。
“你们的意思,难道是我儿同男人私奔了?”
时家夫人不悦的皱眉,她并不像后宅女子那般温婉,眉宇间皆是从容镇定且精明。
老夫人继续甩锅,“那日,宫宴结束后,一家人同行,偏偏卿卿与她的婢女失踪不见了。
虽然我也知道这一点亲家母不愿意接受,可老身也并非是想诓骗你。”
老夫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时夫人当然不信。
“我家卿卿,从小知书识礼,性子温婉,怎么可能做出格的事,你们这一家子,必须要给说法,不然咱们官府见。”
时老爷脸上也带着冷厉,自家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
“陆侯爷,本官官职虽小,对朝廷律法却也清楚,宫宴的时间,和卿卿上报失踪的时间,差了几日。
你们究竟在隐瞒什么,要对我的卿卿做什么?”
时老爷几乎声嘶力竭的吼道,他的宝贝女儿不见,陆家断然要给说法,梧州离京城不近,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提前出发。
这六年,他们没有一日不担心时卿,原本想劝着她和离再嫁,可时卿实心眼,她认定一个人就绝不会再改变。
时家父母对此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