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夫人疼爱原主,在原主骸骨没有找到时,为何没有派人去寻。
无非是遮掩罢了。
等时卿离开后,老夫人立刻让人去宗族挑选孩子,且许诺的条件十分的丰厚,任谁听了都会心动。
同样的,老夫人命温嬷嬷去了一趟主院。
这会正是晚膳的时候,付尚书和老夫人在鹤松堂不欢而散,连晚膳都没吃,他又心疼沈氏,便让人去厨房准备好糕点,二人一起用膳。
沈氏却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她眸中含泪,看着身侧的男人,有些委屈的说道。
“老爷,你可会嫌弃我,婆母说的对,是我对不起付家,未能给付家生个男孩是我的错。”
虽说沈氏过了三十岁,然而,却依旧娇媚动人,那双眸子更是勾魂夺魄,更何况她的身材轻盈,保养得宜。
付尚书对她爱不释手,这些年外室都不曾有。
他将沈氏搂在怀中,笑容儒雅,“你我夫妻数十载,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没有嫡长子不重用,况且云儿觅得良婿,咱们付家自是蒸蒸日上。”
沈氏听到这番话,故作动人的扑进付尚书的怀中,声音娇柔如二八少女。
“老爷,此生能遇见你,是淑儿的福气。”
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动,付尚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身旁的女子更是风姿卓越,看的付尚书心中一动。
月上枝头,他抱着身侧的女人正欲踏入房中,身后却传来温嬷嬷的声音。
“见过主君,老夫人命奴婢前来传话。”温嬷嬷恭敬地说道。
付尚书一听是母亲传来的话,心中顿时一紧,连忙将怀中的女子放下。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看向温嬷嬷。
“说吧,何事?”
付尚书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他知道母亲一向对他的行为有所不满,但此刻他心中正烦乱着,实在不想再听她唠叨。
然而,他也不敢轻易违抗母亲的命令,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温嬷嬷传达消息。
温嬷嬷向付尚书行礼之后,语气平和地转达了老夫人的意思。
“回禀主君,老夫人因刚才的争执感到疲惫不堪,所以对于子嗣一事,她希望能暂时搁置。如果两个月后夫人仍未怀孕,便从宗族中挑选合适的子嗣过继过来。请老爷慎重考虑,并给出明确答复,以便奴婢能如实回复老夫人。”
沈氏原本以为老夫人会因为害怕得罪主君而改变主意,但没想到她竟然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利用孝道来施加压力。
刚才主君已经为了她与老夫人发生激烈争吵,现在恐怕很难再站出来替她说好话了。
她心情沉重,意识到必须想办法让雅云回到府中来,沈氏眼神深沉,心中暗暗盘算着。
付尚书听了这些话,想起刚刚对母亲不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也许他对沈氏甚是宠爱,却无法超越血浓于水的亲情。
付尚书看了一眼沈氏,目光幽深,“夫人,这是母亲的意思,你觉得意下如何?”
沈氏心里有些气恼,这种问题丢给自己作甚,只是,她终究是没发作,忍气吞声道。
“一切都听婆母的,这些年没能给付家诞下儿郎,是妾身的不是,让婆母与主君为此事担忧了。”
她放低了姿态,温柔小意的说道,付尚书心中更是觉得亏欠她,心中无限的感慨着。
一旁的温嬷嬷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谁家主母这般小妾做派,也只有这位继夫人了。
付尚书这才打发温嬷嬷,“回去告诉娘,她的意思我明白,请娘放心,那就以两月为期,若是还没子嗣,就按母亲的话来。”
温嬷嬷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恭敬的行了一礼,笑吟吟道。
“是,奴婢告退。”
付尚书看着温嬷嬷离开,松了一口气,心中原本旖旎的心思,这会也是烟消云散。
无论沈氏如何挽留,付尚书转身就推辞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氏可谓是活在噩梦之中,鹤松堂每日将滋补的药送到了主院中,由温嬷嬷亲自送来。
沈氏自然是不愿意喝,只是温嬷嬷代表老夫人,她不敢忤逆长辈,只得将稠的发苦的药一饮而尽。
等到晚上的时候,付尚书下朝回来,老夫人又亲自送开了清甜的药。
付尚书无奈地与沈氏一同喝下了药汤,待药效发作后,他感到浑身燥热难耐,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老母亲让他们喝的竟然是催情药。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付尚书心中暗自感叹道。
自从服用了那碗药之后,付尚书每晚都忙碌到深夜,然而沈氏却依旧兴致勃勃,而他自己则早已疲惫不堪,倒头便睡。
听到付尚书如雷般的呼噜声,沈氏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不悦,她气愤地翻过身子,心中暗暗抱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就这样,在汤药的滋补以及每晚催情药的折磨下,短短半个月时间里,付尚书的身体迅速消瘦下来,就连朝堂上的公务也开始出现各种纰漏。
文安帝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对其予以斥责。
面对皇帝的怒火,付尚书不得不暂时离开朝堂,请了小半月的假,前往自己的宅院躲避风头,并以公务繁忙为由,避免了沈氏的质问。
与此同时,老夫人也开始在宗族里寻找合适的孩子来过继。本来,她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想碰碰运气,但没想到,事情竟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
原来,族中有一对夫妇收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如今已经五岁,长得玉雪可爱,让人看了就心生喜爱。
而更让老夫人惊喜的是,这孩子聪明伶俐,早早就显露出聪慧过人的一面。
经过一番打听,老夫人得知这孩子是被宗族中的某个人收养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拿出五百两银子交给了收养的人家,并将孩子带回了京城的别院。
为了确保孩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老夫人特意挑选了一个可靠的侍女来照看他。同时,她还给这个孩子取了一个名字——付清辞。
至此,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
只要沈氏的孩子还未出世,那么付清辞将会成为付家的嫡子。
未来的日子里,付清辞将在这个别院里度过,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
时卿近来忙完白鹿书院的课业,便开始闲了下来。
秋试将至,书院甚是忙碌,文安帝将书院的夫子请到了宫里,又请上朝堂三品以上的为官入宫,原是在商议秋试的考题。
时卿闲着没事儿,便躺在庭院里的躺椅上,明月手中的折扇摇晃着,跟她说着京城的趣事儿。
“小姐,您可想听八卦?”
时卿眨了眨眼睛,清丽的小脸带着疑惑:“哦?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明月给时卿沏了一杯茶,又送来糕点和瓜子,这才缓缓的说道。
“说出来小姐或许是不知道,二小姐嫁去的状元府,最近可热闹了,听说周老夫人惊吓过度得了疯病,每日在府中闹腾着呢。”
时卿吃瓜子的手微微顿住,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
“啊……这样啊……”
她其实知道这件事,不过明月并不知道,所以还是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是啊,据说那周老夫人现在整日胡言乱语,连人都不认得了呢!”明月一脸唏嘘地说道。
“还有这种事情?”时卿好奇地问,“那周大人他们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只能找大夫来看看呗,但是一直没见好呢。”明月摇摇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些她当然知道,之前将状元府搬空后,准备离开,周氏瞧见了她,而她又凭空消失,做贼心虚的周老夫人当然会惊吓过度了。
若是周老夫人没有做贼心虚,怎会被吓病了。
时卿挑眉,当初原主嫁给周文清后,周老太太可是极力的磋磨。
冬日里,连热水都不许原主烧,让她在冰冷的井水里洗衣,原主的芊芊玉手都冻伤了。
周老太太是自作自受,时卿并不同情。
“奴婢还听说状元府都被搬空了呢,也不知是谁如此厉害,竟然悄无声息的将周家的库房盗走。”
时卿讪讪一笑,“许是姑爷得罪谁了,倒是倒霉呢。”
她将手中的瓜子壳扔出去,继续说道。
“那可真是运气太倒霉了,也不知道二妹妹如何了。”
这话听不出几分同情,倒是在戏谑。
时卿挑眉若有所思,算算时间,付雅云该回尚书府了。
她挑眉,笑吟吟的问明月,“明月,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三天前,时卿给了明月三十两银子,去打听原身母亲的娘家,只知万家甚是有钱,然而这些年,却销声匿迹一般。
或许是和原主有关,毕竟原主只是小炮灰,和她有关的亲人自然不会着墨太多,所以她求助团子,大概也是无用。
听说京城的百晓生能知世间事,若是查不到还能退钱,于是时卿花了重金,命明月去查万家之事。
若是万家在京城,有些事办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明月乖巧地回话:“姑娘,奴婢命人去查的消息,已经有了下落,您的外祖家如今落户在淮安城,奴婢已经书信一封,并附上您的信物,想必很快就能等到来信了。”
时卿听到这儿,很是妥帖地点头,明月行事很有分寸,她知道事情应该如何处理。对于明月的办事能力,时卿还是比较放心的。
对此,时卿也觉得省事不少,毕竟明月是个聪慧的姑娘。
“事情考虑得倒是周到。”
时卿微笑着看着明月,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明月听到夸奖,心中欢喜,但还是装作谦虚的样子说道。
“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能替姑娘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时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明月,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
明月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时卿,连忙推辞道。
“姑娘,奴婢为您效力乃是应当的,怎么能收您的银两呢?那不是忠仆所为啊!”
时卿笑着摇头,解释道:“无妨,近来天气炎热,你们也该添些新衣裳了。而且你是我身边最看重的人,自然不能亏待了你。拿着吧!”
听到时卿这样说,明月心中感动不已,眼眶微红,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接过了荷包。
“多谢姑娘赏赐,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姑娘的。”明月感激涕零地说道。
时卿拍了拍明月的手,温柔地说道:“你有心就好。”
明月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姑娘,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小丫头离开幽兰院后,时卿喝了半壶茶,眯着眼睛荡着秋千,顺便将团子唤醒。
【团子,快出来工作了。】
脑海中传来机械音,不一会儿,系统启动了。
团子询问,【宿主,有何指教?】
时卿笑眯眯道,“帮我调查一件事。”
团子乖巧询问。
【请宿主直言,小团子真诚为您服务。】
时卿倒也没卖关子,用意识交流道。
“这些年,付尚书的后院小妾无所出的,真实缘故为何?”
团子倒是没糊弄时卿,一本正经的解答。
【和宿主猜想的一样,后院的妾室在生完庶女后,就被沈氏身边的杨妈妈灌了绝子药,是生不出子嗣的。】
时卿若有所思,沈氏行事狠绝,喜欢从源头解决问题。
许是她曾经用这种方式上位,所以勾得付尚书的心后,就开始提防付尚书身边的莺莺燕燕。
“难道,沈氏不担心付尚书继续纳妾?如此一来,她的位置也难保全。”
团子嘿嘿一笑,时卿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有大瓜。
【沈氏的性子,宿主在攻略剧情时已经探清,团子偷偷爆个小料可好?】
时卿微微颔首,“快说!”
团子老神在在道。
【原剧情的番外中,沈氏御夫有道,不仅仅是倍受宠爱的缘故,更是因为付尚书也被下了十多年的绝子药,嘿嘿嘿,他想要儿子来继承尚书府,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