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你若还不用手中剑,只怕要输给千雪了。”萧千雪轻巧对过姜云恪一掌,姜云恪却是微微后仰了一下。姜云恪道:“萧姑娘,多说无益,你我手下见真章。”说罢,右掌直接拍出,萧千雪身若翩跹之蝶转舞,绕过他这一掌,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两枚银针,射向姜云恪神庭穴。姜云恪暗叫一声,一仰身两枚银针自面门掠过,而又向下逆流如风而回,他一个筋斗翻身,两枚银针回到萧千雪手中。
姜云恪见她双手捏着银针,心忖道:“她手中银针似有剧毒,稍有不慎,便可叫我万劫不复。”
略一思忖之际,数枚银针已自萧千雪手中射出,姜云恪只得挥动木剑格挡,听得“噔噔噔”数声,银针尽数没入木剑上,然后猛地反手一挥剑,银针到激射向萧千雪。萧千雪一运劲,又将银针运回手中,而姜云恪已挺剑刺来,他虽没有动用内力,不过他精通“天下第一”四字诀、形而上剑两门高深剑法,使将出来亦是难以招架,不过萧千雪始终是占据上风,银针若流风回雪,轨迹飘忽,两人于拆招中,姜云恪已中数枚银针。
在接下来的对战中,他始终不用内力,连连中针,且是人身要穴,加之体内真气乱流,渐而久之,他已吐血数次,粗气喘喘,萧千雪趁势出手,银针发出,封住姜云恪多处要穴,使他不得动弹半分,萧千雪走在他身前,看着嘴角流血,且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姜云恪,手中银针在其眼前晃了晃,盈盈笑道:“姜公子,你与我对战,为何不用内力?是真的瞧不起千雪?”
姜云恪内心苦涩道:“方才我只想着快速救出诸多英雄,却没想过两股真气乱流,倘若此刻我动用一丝真气,势必会心智紊乱,走火入魔。也罢,反正萧千雪说过,我输了只需与李涵渊两人留下,其余人皆可离去,如此一算,倒也不亏,至于李涵渊,只得对不起他一段时间,待我身体真气恢复正常后,救出他,日后再给予些帮助,算是弥补了。”想到尸骨也有了归宿,便心无挂碍了,道:“萧姑娘,在下认输了,不过你可别食言,须得让诸位英雄离开武陵神府。”转望李涵渊,他则是对其一笑,显得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萧千雪笑道:“要姜公子认输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非你此刻身体有恙,也决计不会这般认输的吧!呵呵……姜公子你武功高强,虽然是留在我武陵神府中,但却让我心里忌惮,所以……还得请姜公子再吃些苦头了。”她四枚银针同时发出,也同时射进姜云恪的双手双脚的要穴中,登时让他目露惊骇之色,他的双足双手俱被萧千雪废了!
萧千雪又道:“姜公子也用不着担心,到你该离去时,你的双足双手一定会完好无损,毕竟你是东离长卿的传人,五音先生的第六弟子,我武陵神府虽不惧他们,可是在此前,万不敢与他们正面争斗。”
说罢,又是一枚银针射入姜云恪神阙穴中,立时让他昏厥过去,孔弋等人见状,就要出手时却被他们身后的武陵神将各自一掌拍昏了过去。萧千雪道:“留下李涵渊与姜云恪两人,其余的就送出武陵山了吧。”武陵神将刚领命,萧千雪又道:“等等,那南阳百里世家与东洲孔家背景可不小,先留下他二人,或许不久会有大用。”“是,小姐。”武陵神将领命后,姜云恪、孔弋、李涵渊、百里曦芸四人被带往听雪亭左首一栋高楼而去,另一波人则是将令狐瑶、夏侯宇等人往亭外带去。
萧千雪望着被废掉武功的宋知意、西灵子,被斩掉一只手臂的李巍、独孤礿、陈羡阳三人,道:“那姜云恪就交给你们五人处置,不过却不能叫他缺手断脚的,至少要留一点生气,不然等父亲回来不能交代了。”
“是,小姐。”宋知意等五人恭敬道,他们虽然恨不得将姜云恪千刀万剐、抽骨剥皮,听得萧千雪说不能要了他的命,言外之意,他们仍然可以对姜云恪进行非人的折磨。
萧千雪沉吟了稍许时间,道:“这一局‘百剑争鸣’本来是想让你们试试诸派的武功路数,却不想让姜云恪出尽了风头,不过既然他能打败各派英雄,他们的武功不学也罢,你们尽量让姜云恪吐出他那套‘形而上剑’的剑招,最好能把《离阳神诀》也从他口中漏出来,如今大唐气数渐渐式微,相信过不了多久,待放走的那些人一回到各自的门派里,大唐的变数便要从我武陵神府开始变起,你等尽快将伤势养好,以应多变。”
风雪加剧,整座听雪亭被茫茫大雪淹没,萧千雪带着宋知意等五人缓缓离开亭中,她的深红长袍映着白雪,宛似画中仙子踏雪,身影渐渐被大雪遮掩。
而姜云恪被两名神将单独押往“桃花源”之地的一个石洞室内,洞口中的石室共有数间,相邻几尺,俱以手臂粗的铁柱加束,被关进石室以后,姜云恪仍是未醒,而洞外,宋知意、李巍等人走来,而且在宋知意、西灵子手中还捧着粗大的铁链,精铁所铸弯钩,进得洞来,五人站在洞室外,望着如断气而亡的姜云恪,道:“动手吧。”
宋知意、西灵子等人应声走进姜云恪所在的那间石室中,陈羡阳眸中无波,道:“他的剑术高深且内力深厚,倘若叫他醒过来,铁链难以困住他,咱们用铁钩锁住他的双锁骨、肋骨,这样一来,便是他离阳神诀也无用武之地了。”
宋知意、西灵子被姜云恪废掉武功,等同于他们日后在武陵神府也将被驱逐,萧千雪最后让他们负责“招待”姜云恪,恐怕也是看在他们多年为武陵神府尽忠职守的份上弥补一下,故而此刻,听得陈羡阳的话,也不犹豫,各自取来一对银钩,走近姜云恪,分别将其刺去他的双锁骨、双肋骨中。
“啊……”姜云恪一声凄厉惨叫,登时被痛醒而又痛晕过去,而后在银钩的另一端的铁链被陈羡阳插入上方的石壁中,紧紧悬着姜云恪,而他的双足、双手又被铁链捆住,另一端仍是被插入左右两旁的石壁中,这样一来,他便左右前后也走不开,双脚也受束,一时当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