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怎么突然就不想去了?”
没想到突然接到这种电话的藤原佑疑惑地偏偏头,问到:“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啦——电话那头的铃木园子伸出手指戳了戳墙壁,只是现在网上的热度还是那么高,要是出席这种场合的话结束的时候肯定会遇上一大堆记者追着提问……
佑不喜欢这样不是吗?
“原来园子是在担心这个?”藤原佑轻笑一声,“这波舆论可没那么容易平息,我总不见得一直不出门吧?”
“而且有记者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
“我总要告诉一下大家我很好,不用担心不是吗?”想到那些不问缘由就站自己这边的人,藤原佑的眼神动了动,继续道:“另外因为之前帮了点小忙,堂本先生也想和我道谢来着。”
堂本先生?演奏家堂本一挥?
“对,之前目暮警官不是来过吗?当时是问了一件和堂本先生有关的案子,然后……最后人抓住了,救下两个人,听说嫌疑人好像原本还计划着把音乐厅炸了……堂本……”
一阵絮絮叨叨过后,挂了电话的藤原佑正对上斜对面福井康一目瞪口呆的眼神。
哦,忘了说,某人仗着自己会变装偷偷来了一趟研究所,现在正在福井康一的接应下偷摸溜进办公室呢!
“小佑啊!”福井康一摸了摸下巴,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语气道:“我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藤原佑。”
“相信我,老爷子——”藤原佑回了一个笑,“过不久您也会这样的。”
没去管福井康一高呼‘不可能’的行为,藤原佑收好手机后换上白大褂,抬手按在了一侧墙壁上。
下一秒,原本光洁的墙壁往内陷出一扇门的形状,大门向左侧滑去,露出了通往私人实验室的入口。
“小佑啊……”福井康一咂了咂嘴,“你这儿还弄密室机关呢?”
“毕竟是请次郎吉伯父改造的建筑——”藤原佑眨了眨眼,“总要有点惊喜才是。”
彳亍口巴!
福井康一抬手做驱赶状,“忙你的去,这里交给我就行。”
“那就辛苦您了。”
藤原佑朝老爷子微微一礼,转身踏入了通道中。
……
2小时后,忙活了半天的藤原佑将得到的两组数据拍了照,发给了自家二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又用同样的方式回了家。
等卸完妆换好外出的礼服,铃木园子和灰原哀也结伴回来了。
在两个女孩上去换衣服的间隙,藤原佑收到了来自二哥的回信,除了表示后续的事包在他身上外,还提了周末母亲叫藤原佑回去见一面的要求。
这周末么……
藤原佑暗叹一声,知道这是家里在等着他回去给出证明——
证明安亭他们真的足以胜任安保工作。
尽管看起来上次他只是提了一句就把事情盖过去了,连个具体时间都没定,但无论是哪一边都清楚,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他给出确切说法的时候。
看来这次是把大家气得不轻啊……
藤原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确不担心手下人的实力,但问题是他应该选哪里作为演练地点?
并不想把自家训练场暴露给外人看的藤原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求助未来的伯父——铃木次郎吉。
……
要借用一块大一点的空地,然后在上面建一些简易建筑?电话那头,铃木次郎吉确认到。
“对,另外还要麻烦伯父在各个角落尽可能地加装摄像头以及安装一些机关。”藤原佑补充道。
摄像头和机关?电话那头愣了愣,突然惊喜道:难道小佑是知道我有了麒麟角的消息,准备和我一起把那个家伙给引出来?
麒麟角?
“不是,伯父发现麒麟角的消息都没传开,我自然无从得知——”藤原佑摇头解释到:“是我准备安排几场对抗赛,用来训练手下的——”
看了眼正停在大门口等候的雷克萨斯,藤原佑继续道:“所以需要一个大一点的模拟场地。”
哦哦!这样啊!那当时没问题!铃木次郎吉承诺到,大概什么时候需要?要不我今天来和你商量一下细节?
“今天可能不太行,”听到响动,藤原佑朝换好衣服走来的女孩们示意了一下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接着道:“不知道伯父明天有时间吗?我可以准备几个小菜在家里等您。”
咕噜——一阵清晰的吞咽声传来,铃木次郎吉忙不迭地表示没问题,很快敲定了登门的时间。
挂断电话前,听到听筒里传来的诸如‘山上不去了,等下次’的言论,藤原佑不由摸了摸鼻子。
“你这表情还真少见……”灰原哀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是谁要来?”
“要叫哥哥——”藤原佑给了灰原哀的额头一个弹指,才道:“是次郎吉伯父。”
“次郎吉伯伯?”铃木园子惊讶道,“怎么回事呀,佑?”
“准备场地的事——”藤原佑往外抬了抬下巴,“你们知道的。”
二女了然,不再多问,一行人很快就坐车来到了音乐厅。
……
因为堂本一挥没向外界公布藤原佑要来的消息,所以大家进门的时候还算顺利,只是记者大概总是无处不在的,在三人在大厅的角落等候毛利一家时,一名记者就这么蹿了出来。
“藤原教授!”被安亭拦住的记者高举着手里的相机,“我能有幸遇见采访您几句吗?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发现自己一瞬间成了场内的焦点,藤原佑下意识地挡住了身旁的灰原哀,冲举起相机的记者礼貌点头道:“可以,但还请保持安静好吗?”
藤原佑看了一圈周围,微笑道:“毕竟这里是音乐厅。”
“啊,当然没问题!”
眼前的记者大概还是个新手,见自己好像给藤原佑带来了麻烦,忙不迭地朝四周鞠了好几个躬道歉后才小心翼翼地越过阻拦,在藤原佑面前站定。
“不用那么紧张,”藤原佑看着站姿笔直到像要被检阅一样的年轻记者笑了笑,瞥了眼对方胸前的铭牌道:“米花电视台的山下智博记者,很高兴认识你。”
“是我的荣幸才是——”山下智博又鞠了一躬,声音激动道:“我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教授您!万分感谢您能接受我的采访!”
“客气了,不知道山下记者想知道些什么?”藤原佑配合地进行着话题。
“是这样的——”虽然没有准备,但山下智博显然也不是个草包,很快冷静下来道:“最近有关教授您得过——嗯,某种病症的传言可谓是铺天盖地,我想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山下记者很温柔啊……”藤原佑笑了笑,坦然承认:“从前有过,但现在已经痊愈了,我还有专业机构出具的检测报告,可以证明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有人声称那只是您自学了心理学才通过的测试——”山下智博忍住被夸的喜悦,半是怀疑半是担心道:“不知道您对这种说法是怎么看待的?”
“如果专业机构出具的诊断报告都不能证明,那我想我是无法再提供什么切实的证据了……”藤原佑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而且要说我只靠自学就通过了所有的测试,那是不是太小看医生了?”
您说这种话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啊!
山下智博苦笑一声。
可他也是不能再问了,再问就得得罪整个心理治疗圈了……
但,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只是佳子还在等着他……
山下智博抬头看了看耐心等着自己提问,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藤原佑,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犹豫。
然而,心里那个明明像百合花一样明媚,如今却即将凋谢的女子却让他不愿放弃。
想着自己奋斗了三年却依旧只能拍点音乐素材,连个普通采访都轮不上,还不知道哪天就会付不起治疗费的山下智博一咬牙,放手一搏道:
“既然您都说自己痊愈了,那为什么教授您要中断关于阿兹海默症的研究?那么多患者都在等着……您,您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了吗?”
静——
周围装作聊天,实则正偷偷关注着这边的宾客和工作人员纷纷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胆大妄为的记者,安亭甚至后悔自己怎么就听命把人放了进来,而不是直接把人毒哑了事!
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铃木园子和灰原哀简直要气疯了,本来躲在藤原佑身后的小女孩抬起腕上的电击手表,刚想让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尝尝什么叫电击治疗,却不防被藤原佑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