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啊……”
自从市原泰民发了那条动态以后，他还以为第一个说这件事的会是数学系的谁呢……
将作为附件的实验室使用申请表和各实验室使用时间表下载下来，挑了一间近期没人在用的电化学实验室填了一个月的使用权限后，藤原佑注册了一个新的邮箱作为学生邮箱，将填好的申请表发回给了浅仓直树，附上新鲜出炉的邮件地址，顺便表示，讲座就不开了，但他准备收几个学生帮忙做实验。
下一秒，铃声响起。
小佑你准备收学生了？！电话刚一接通，浅仓直树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到，哪个方向的？收几个？博士还是硕士？需要我帮你联系教务处吗？
“浅仓老师愿意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藤原佑感谢了一句，解释完‘低能核反应’的概念后，说到：“这次的研究对各方面的要求比较高，需要几个学习电化学和材料化学的博士研究生，本校的我预备两个方向各招收一到两个，有意向的这周内将材料发到我的学生邮箱里就好。”
“另外我还需要技术员和秘书各一人，至少硕士以上学历，麻烦教务处帮我统一发布一下招聘信息。”
“还有实验室我准备租用，”藤原佑继续道，“此次课题所需的一应经费都会由藤原研究所提供，其他就没什么了。”
不要经费？还真是你的风格……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妥！对了小佑，我想问问明日香最近表现怎么样？至今还不清楚自己那个‘看到大’的女孩做了什么的浅仓直树语气十分轻松，这孩子好久都没联系我了，怕是早把我这个老头子忘咯！
“她没告诉您吗？”藤原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惊，“长谷小姐前段时间就辞了我这边的工作，说是要好好进修一下，争取考上心仪的导师……她真没和你提过？”
我看她是不想让我再插手了吧？浅仓直树‘呵呵’笑道，别看小明日香一直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这孩子骨子里可骄傲得很呢！我和你说啊……
在浅仓直树絮絮叨叨的追念中，藤原佑无声地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长谷明日香骨子里骄傲得很，否则又怎么敢这么说呢？
少顷，电话里传来一声清咳，然后浅仓直树就被像被谁掐住了脖子一般，突然卡顿，在‘呃’了一声后，吞吞吐吐道：我说小佑……你说你都解开两个数学猜想了对吧？既然这次要带学生……不如……加几个数学专业的？
“浅仓老师，首先，我并没有数学方面的学位，就这样当研究生导师感觉怪怪的——”研究计划已经排得满满当当的藤原佑推脱道，“其次我最近要研究的东西不少，怕是有心无力。”
咱们先解决第一个问题——一道带着岁月的磨砺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就是个学位吗？我帮你弄！
“……市原教授，您想让谁当我的导师？”从浅仓直树突然提起数学开始，就明白这位也在场的藤原佑无奈道：“您这样我还不如直接当教授呢……”
就他现在的成就，和哪个导师相处都会很尴尬，还不如直接被聘为教授来得自在。
那就说定了，我让学校给你安排——市原泰民当机立断把事情定了下来，正好你还得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没个名头别人叫起来也不方便。
“那……就麻烦市原教授了。”
知道市原泰民是想把自己往数学方面引导的藤原佑哭笑不得道。
他其实也不是不喜欢数学，毕竟无论是哪一类的研究，成功后所带来的满足感都是一样的美妙，但他最近的计划并不是提升基础学科啊……
好好好，市原泰民激动地连说了几声‘好’，那你们继续聊，我这就去说！
亲自去？现在？
“等等——”藤原佑下意识地喊住了市原泰民。
嗯？小佑还有什么事？市原泰民疑惑道。
“不是什么大事……”藤原佑暗叹一声，勾唇道：“就是还有事要麻烦您。”
他知道自己只要放出话去，想给他职位、职称的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定还是条件任开的那种。
但问题是人到了市原泰民这种地位，还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自己，平日里各种力挺，为自己能向数学靠近的每一步而由衷欣喜，甚至亲自纡尊降贵去帮他安排职称的事……
老实说，一个有足够地位、一不缺名，二不图利的人这么对你，还真的挺让人触动的。
反正他未来也准备好好培育下一代，先看看怎么养比较好呗！
真要养坏了……
那他还是别误人子弟了，直接提供最好的环境给他们自由发展也挺好。
“教授顺便帮我发布一下招助教的通告吧，数学系的——”藤原佑笑着道，“等职称下来，有了助教也好管理一些。”
这里的助教并不是指助理教授，人家那是正经的导师，职称比讲师还高一级，藤原佑就想先找两个打下手的，也就是在读本科生或研究生。
我去和教务处说，让他们赶紧发个通告——市原泰民丝毫没怀疑自己可能听错，喜气洋洋道：申请也发到你的学生邮箱行吗？
“行，我到时候一起看——”既然都答应了，藤原佑也没准备扭扭捏捏的，“说起来，我的办公室在哪儿？”
……
一阵难言的沉默过后，浅仓直树道：就在我办公室隔壁，钥匙还在我这儿……
“正好我明天要出门，下午来您这儿一趟取钥匙行吗？”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藤原佑不慌不忙道：“或者再约其他时间？”
咳咳……不用不用，明天我下午有空——浅仓直树似乎是被呛到了，咳了两嗓子后道，钥匙就在我办公桌右手第一格的抽屉里，我要是不在你就自己取好了。
“好，那之后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