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房门被打开,一道光亮从门口传来,他不适地抬手遮住了眼睛,随后条件反射般撑着地面站起身。
铁链因他的举动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他明知道自己被锁着那也去不了,可他还是往角落跑去。
只是还没跑多远左脚上的铁链就被扯了一下,他身子不稳往前扑倒在地上。
拽着铁链那只手稍一用力,他像个布娃娃似的被拖到了那人身前。
他挣扎着想要逃离,结果脑袋就被一只大手按在了地上。
“挣扎那么多次你怎么还没个长进?非要吃苦头。”男人嗓音中带着不屑和烦躁。
他拿出一个白色的陶瓷罐放在地上,拽起小男孩左手上的铁链,一道流光划破小男孩手腕,鲜红的血顺势掉进了白瓷罐。
小男孩满眼恨意地看着那白瓷罐却怎么挣扎也没用。
血装满白瓷罐他也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可下一瞬他仍旧坐在那,房门又被打开了。一个仆人穿着的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那人如投喂狗食一般将饭菜扔在他面前。
“赶紧吃。”那人不耐烦道。
小男孩垂着眸坐在那一动不动,从始至终没看他一眼,也没去看眼前那全是补血的食物。
仆人啧了一声走上前,毫不客气的一把拽住他后脑勺的头发泼死他抬头。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条连狗都不如的东西跟谁耍脾气呢?”
说着仆人伸手抓了一把碗里的食物:“不吃是吧,今天看你吃不吃。给我吃!”
仆人把他嘴掰开,将手里的食物强塞进他嘴里。
他挣扎着的将仆人推开。
仆人一个没注意摔了一跤,嘴里骂道:“他娘的,一个月放三次血还这么有劲。”
说完仆人运起灵气将小男孩身子缠住让他动弹不得,之后继续将饭菜塞进他嘴里。
嘴上带着幸灾乐祸,将人性的恶劣展现得淋漓尽致。
“吃!给我吃!”
直到碗里的饭菜被塞完仆人才停下,将小男孩扔垃圾似的往地上随手一扔。
拍了拍手收拾好碗筷,不屑地看着趴在地上一阵呕吐的小男孩。
仆人扔下一副嫌恶的神色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世界又一次陷入安静。
时光流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男孩每个月被取三次血,而他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已经待了四年了。
长时间不见日光,又经常失血过多导致他皮肤泛着病态的白,身体也比平常同笼的男孩消瘦。但那张稚嫩的脸却张开了许多,越发的美艳。
一道光亮从一条线渐渐变宽,他仍旧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眼睛。
很快一个人影将他再次笼罩在黑暗之下,他才放下手。
光影之下那人的样貌模糊,身旁还跟着另一个矮小的身影。
“哈哈,爹爹,今天也让我来取他的血吧?”男人身旁那个小矮人兴奋道。
男人听后一脸宠溺地揉了揉那小矮人的头:“好。”
他说完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屋子里的光又只剩下那颗琉璃灯发出来的。
这一次男孩没再挣扎,安安静静盘坐在那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小矮人拿出一把短刀来到男孩身边蹲下。
短刀在男孩苍白的脸上比划着,他纠结地问男孩:“今天你想从哪里取血?”
他用短刀划破男孩的脸颊:“是这里?还是……”
短刀缓缓移到男孩胸口,隔着衣服划了一刀:“还是这里?”
“……”
男孩像没有痛觉一般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双眼睛也闭着。
而男人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胡闹也不上前阻止。
小矮人没有在男孩脸上看到自己想看的神情不悦地拧着脸,随后将短刀毫不留情地扎进男孩的大腿:“或者是这里?”
男孩终于睁开双眼,却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男孩突然的眼神吓了小矮人一跳。小矮人条件反射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男人见后皱了皱眉,也终于开口:“杰儿别闹了,你不是要取他的血吗?”
小矮人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怒气地瞪着男孩,握住扎在男孩腿里的短刀一下子拔了出来,鲜血四溅,他却没管。
拿来白瓷罐放在地上,再拽着男孩右手手腕上的铁链迫使男孩抬起手。
他嘴上带着恶劣的笑,将短刀扎入男孩小手臂上,握着刀柄慢慢地往下划,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中涌出落入白瓷罐。
男孩紧锁着眉身子微微抖着,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衣摆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取完血男孩倒在地上却还没完全失去意识,那小矮人端着装满血的白瓷罐献宝似的递到男人面前:“爹爹罐子装满了。”
男人揉了揉小矮人的头:“嗯,杰儿做的很好。”
小矮人得到夸奖得意一笑,转身幸灾乐祸盯着快要昏过去的男孩。
他走上前抬起一脚踹在男孩腹部:“活该!”
“……”
“嘭!”
门再次被关上。
某一日四个老者来到屋内,二话没说一通秘术打在男孩身上。锁着男孩的铁链渐渐变成金色。
四个老者各自拉着根铁链,接着同时把锁链一拉,迫使男孩趴在了地上。
嘴里快速的念着术语,锁链嵌入地底。
男孩双眼血红地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周身隐隐有魔气游荡。
四人见状,一人施展一道灵气化成的剑毫不留情的刺在男孩的琵琶骨和背脊上。
当即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周围的衣料。
不做任何迟疑,四人又单手飞快的翻出一个禁术,直接打在男孩身上,进入他的体内。
几个呼吸后男孩周身的那点魔气完全消散。而他也没有再继续挣扎,可趴在地上双拳的却紧紧握着,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散乱的墨发遮去了他一半脸,以至于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知道他现在脸色异常的苍白。
不知过去多久四位老者离开了屋子,之前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今日起你可以出去了,但血还是照样取。”
他说完随意地挥了一下手,这些年来将锁着男孩的那几条铁链发出一声脆响就那样断开了。
他离开了屋子,留下一道敞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