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种化了形的妖来说,哪怕是待在墨星阑身边片刻也能对修为有所增进。且待在墨星阑身边闻着墨星阑身上的甜香味会莫名舒适。
由于要给初九调理身子,所以墨星阑让灼华每次熬两副药。
而此后每次喝药就是初九最艰难的时候。
她每次都想找借口躲掉喝药,可每次话刚一开口就被他给瞪了回去,只好苦着一张脸,憋着气一口把药闷了。
然而汤药刚一下肚,满嘴的苦味让她想吐。直到被他塞了一颗糖,她才好受一些。
终于在第五天中午她忍不了了,一想着待会儿又要喝那苦逼的药,她心就先苦了起来。
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衣袖,恳求道:“星星,那药太苦了,我可以不喝了吗?或者,可以在里面加点糖什么的吗?”
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侧眸看了一眼快被她扯下来了的衣服,抬手拽住衣襟,看着她:“非要把我衣服拽下来你才满意?”
“……”听后她看了看他拽住的衣襟,赶紧松了手。
她这算不算耍流氓啊?
墨星阑整理好衣服,见她依旧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叹了口气:“明天起,不用喝药了。”
“真哒!”她一听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高兴到围着墨星阑蹦蹦跳跳,“呀吼!好耶!”
墨星阑:“……”
怕苦的兔子。
第二天墨星阑确实没有让初九喝药了,但会时不时扔一颗丹药给初九。
有的时候丹药是甜的,有的时候又是苦的。她吃的时候跟在抽奖似的。
她反坐在椅子上,双手趴在椅背看着眼前炼制丹药的人。
好想问他,是不是在拿她试药。可她不敢啊!
犹豫了好久,犹犹豫豫地问:“星星,我想问你个事。”
“说。”
她想了想:“就是,为什么有的时候丹药是苦的有的时候又是甜的?”
“怀疑我在拿你试药?”他轻飘飘一句道破。
她立马坐直身子,晃着双手:“我没这个意思哈。”
她敢承认吗?肯定不敢啊。
然而她想说的话就差写在脸上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轻哼一声,懒得理她。
没过多久扔了一颗丹药给她,示意她吃了。
初九看着手上圆滚滚的丹药,心想着,再苦也没有那汤药苦,苦点就苦点吧,于是塞进嘴里。
只是刚一口咬下,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脸都快苦成绿色的了。
拧着一张脸,连忙埋下头撇过,偷偷抬手捂着唇。
“敢吐一个试试。”墨星阑不用看都知道她想干什么,冷不伶仃地说道。
她颤了颤,赶紧闭上嘴,唰的一下站起身,倒了一杯水。就着水生生将口中被咬成几瓣的药吞了下去。之后又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随后蔫儿嗒嗒地趴在椅背上,苦声苦气道:“星星我错了,你别生气嘛。”
主要是他一生气,遭殃的就是她。
结果他却冷冷道:“能少加一株灵药,也能省去我不少时间,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错了,真的错了。星星最好了,星星世上第一好。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让丹药变成苦的?”她连连认错。
墨星阑将灵药放进丹炉的手顿了顿,抿着唇没有说话。垂着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里的情绪。
此后初九吃下去的丹药还真的不苦了。她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心情一好就容易放松,一放松就容易犯困。
她很懒,墨星阑在身边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更懒。
时间一久便趴在椅背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墨星阑炼完一份丹药后,才发现一直吵吵闹闹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疑惑看过去。
见着已经睡着了的人,微愣了一下,起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可这一抱就扯到了伤口,虽然初九不重,但也着实让他有些吃力。坐在床沿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看着床上睡得香的人儿,心里郁闷不已。
下次还是在软席上铺个毯子,让她待上面好了。免得她又睡着了,他还要冒着伤口裂开的风险抱她上床。
他紧抿着唇瓣,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少女,不觉间轻抚在了她白嫩的脸颊,指腹轻柔地摩挲着。
她所有说过的不会离开他的话全都是在骗他。可笑的是,每一次明知在骗他,他却还是会动容。
他知道她有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也有办法离开。
而她接近他的目的,他大概有了一些猜测。只是他还不能确定,可他不敢再冒第二次险。上次她是智力变成孩童一般,若是下一次,她会变成什么样?
而他也害怕她的目的就是自己的猜想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她说,她不会离开他,她说,她喜欢他,可一次次都是欺骗。
怎么办?
他不敢再相信她了。
果然还是缔结锁魂契更保险。那样她就永远都没办法离开他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魂魄。
……
可等她醒过来发现锁魂契的存在,以她的性子定会更想离他远远的。
……
罢了。
……
某一天初九太无聊了,趴在垫了毛毯的软榻上望着房顶发呆。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看到肖箫和墨星阑昏迷她却毫无办法的事。
眼珠子一转,往墨星阑的方向看去,瞧见他正在分拣草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椅子上坐着。
墨星阑抬眸看了她一眼没做理会。
“星星,你教我些医术呗。会把把脉也行啊。”她撑着脑袋盯着他。
他垂着的长睫轻颤着抬起:“为什么想学医术?”
她想了想该怎么说,随后垂头情绪低落道:“因为,我怕下次我身边的人再有个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顿了顿抬眸期盼地看着他:“还有,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对你伤势有益的丹药?我,我……”
她忽然又羞红将头埋下,小声道:“我,我没有这方面的丹药,也不了解。我怕你……我怕我什么时候一个没注意把你气晕过去,而我只能干看着着急。”
墨星阑:“……”
前面还行,后面那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一个没注意把他气晕过去?在她眼里他就那么脆弱?
看着她无措埋着头的模样他终是叹了口气轻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