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察觉到他生气了,但没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俯身一只手撑在床上:“星星生气了?为什么?”
墨星阑冷冷瞥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不想理她。
初九眨巴两下眼睛觉得莫名其妙,又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
干脆不喊了,打算抱起他去浴室沐浴。
只是刚要把搭在他身上的黑衬衫拿走就被他拽紧了,同时对上他一双森冷的视线。
初九后背发凉有些气恼:“你干嘛?我是想带你去沐浴。”
墨星阑收回视线垂着眸不看她,松开抓着寸衫的手。
“莫名其妙。”
初九嘟囔一句扯开衬衫将他抱起。
之后帮墨星阑沐浴的时候墨星阑也阴沉着一张脸,活像是初九欠了他千八百万没还。
初九纳闷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他了?
终于在摸到墨星阑屁股的时候,墨星阑那双眼睛又冷了下来。初九也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生气了。
有些心虚,但还是老老实实认了错。
墨星阑这才脸色好转,傲娇地哼一声侧头不看她。
初九:“……”
明明上一次喝醉后还很乖呢,这一次怎么这么小气?
但相比平时好哄许多,就像上次喝醉后一样。
帮墨星阑洗漱完,又帮他穿了一件睡袍,烘干水放在床上。
初九伸手打算关灯睡觉时腰就被从后面抱住了。她只好停下关灯的举动,叹了口气去掰墨星阑的手:“我关个灯睡觉了。”
磨磨蹭蹭都快十一点了。
然抱着她的那只手始终不肯放。
“想……”
“什么?”初九没太听清。
转身去看他,就见他半磕着眸子看着自己。
红润的唇瓣轻轻颤了颤:“想……想要……”
他说得很小声,初九听得要清不楚的。
“想要什么?”
以为他要什么东西,她四处看了看,视线落在书桌上那个保温杯上。
“要喝水吗?我去帮你拿。”
说着她掰开腰间那只手就要起身。
然那只手抱得更紧了,就是不让她走。
初九无奈只好回头,一只手撑在床上盯着他:“怎么了?”
“……”
墨星阑长睫轻垂唇瓣颤了颤,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大声一点。”初九皱眉凑过去认真听。
几道温热的呼吸轻轻打在耳廓后,少年低沉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九儿……想要……九儿……”
初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撑起身子看着因酒劲又上来而迷迷糊糊的墨星阑,脑海中浮现上次他醉酒后的事,和之前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
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翻身撑在他身上,一只手轻抚他染着红晕的脸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
主动送上来的不吃白不吃。
“……”
墨星阑微微张开红润的唇瓣像是等待着什么。
初九没让他久等附身压了下去。
不知是受墨星阑身上酒气的影响,还是他身上甜香味的影响,亦或是她也喝了一杯酒的影响,总之她迷糊了,没了理智。
受酒精的影响,墨星阑整个过程都昏昏沉沉的,一直处于想动和不想动之间。
偶尔初九让他动的时候动一两下。
后来初九见他困得厉害,还有他身上那些痕迹,打算结束,可他又睁开了眼睛缠着她说“想要”,让她继续。
初九不明白他今晚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事,但架不住他太会勾引人,于是又继续。
然她永远想不到墨星阑不愿意让她停下来是因为怕自己像上次那样,睡着后会梦到那可怕的梦,他也怕那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感觉。
所以一整晚他都嘟囔着“想要”“还要”这些词,就算已经累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也不愿睡过去。
而初九在他那些渴望的词中越发精神,像打了疯狗针一样精神抖擞。
直到天将亮的时候墨星阑终于在酒精的作用和初九的折腾下忍不住睡了过去,初九则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雷打不动。
……
几天过后除夕终于到了。
家家户户都开始贴对联,放鞭炮。
“星星咱们去贴春联吧。”初九跑到厨房。
杨婉清:“星阑去吧去吧,厨房有爸妈就行。”
墨星阑放下手上洗着的菜跟着初九走了出去。
客厅里初十正在拿着毛刷把浆糊往春联背面扫。
于是三个人一个刷浆糊,一个递春联,一个负责贴。
贴完所有对联,又贴了几个窗花。
一切弄完肖叔箫姨他们来了。
两家就是这样除夕在这家吃,第二天春节就在另一家去吃。
很快就到了晚上,大家吃完团年饭坐在一起守岁,放烟花,拍照。
正月十五这天吃完午饭,初九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心脏突然痛了一下,身子晃了晃拿在手上的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九儿!”
墨星阑惊呼一声扶着她,担心她身子不适赶紧抱起她将她放在椅子上坐着。在众人担忧中把脉。
结果什么也没查出,但初九整个人看起来恍恍惚惚的,脸色也很差。
“九儿,你哪里不舒服?”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发现她的脸很凉。
初九愣了半晌恍惚地摇头:“我不知道。就感觉……”
她抬手捂着自己心脏位置:“感觉刚刚心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在地球的可能性自然很小,那么就是那边了。
在这一年里墨星阑的神色难得凝重起来,握着初九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什么也没说。
这种感觉他最近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有,但没有初九这么强烈。
而初九之所以能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应当和凌云有关。
或者说流月那里出问题了。
最糟糕的便是流月从澄潭坳出来了,晨曦那边终于有了动作。
他觉得可能性很大,但现在告诉他们也无济于事,等到了神域自然就知道了。
初文轩在听了初九的话后神情也变得凝重。
往往修为越高对未来的感知就越强,且初九都恍惚到把碗打碎了,肯定是哪里出事了。
之后他也猜到可能是澄潭坳出了问题,但没有墨星阑那般确定。同样也没有打算说出来。
“阿轩。”肖箫抓着初文轩的胳膊面色有些苍白。
初文轩闻言握着她的手:“没事。”
只是真的没事吗?
“怎么了?”不明白情况的四位父母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初十看了看初九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道:“姐夫,姐她到底怎么了?”
“……忧心过重,歇会儿就好了。”墨星阑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杨婉清:“小九有什么忧心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婉清问出这话后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良久过去初九叹了口气:“没什么,爸妈肖叔箫姨我去客厅歇会儿,这里麻烦你们了。”
箫雪蓉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筷:“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他们也帮不到什么。
初九点点头站起身,在墨星阑的搀扶下来到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初文轩、肖箫和初十也跟着从餐厅来到客厅。
过了一会儿,初九眼眶渐渐泛红,有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却赶紧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
“想哭便哭,别忍着。”墨星阑坐在她身旁,抚摸她的脸颊。
她瘪了瘪嘴抬起一只手,用手背靠在眼睛上,终于哭了出来。
“呜……星星,我……我感觉不到凌云了。”
一句话像是一个炸弹般在初文轩和肖箫脑海中爆炸。
肖箫不敢置信:“什么叫感觉不到凌云?凌云怎么了?”
她自然知道凌云和初九的关系。
初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不到了,突然就感觉不到了,没了。”
凌云和她走过很多,可以说她几乎所有的成长都有凌云的见证。
突然间就感觉不到了,她心底是很难受,很不敢置信的。
“没了……”肖箫喃喃自语。
初九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不敢相信地询问墨星阑:“星星,华凌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墨星阑神色一怔,垂眸不言。
初文轩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他知道的不多,有些事想不通。
看到墨星阑沉默不语,他有些懊恼,冷眸盯着墨星阑:“你还有事瞒着我们。”
肖箫没太明白初文轩为什么这么说,疑惑但没有说话。初十就更别说了,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跟着出来一是担心初九,二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