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看到了楚寒雪眼泪的那一刻起，沈凌霄心中就只剩下了心疼。
    此刻小姑娘正湿漉漉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
    沈凌霄曲卷起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他凶她了是不假，“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就刚刚见你沉入水底，凶了你这一次？我何时凶过你？”
    楚寒雪见他不承认，哭得更加厉害。
    “分明就是，在宴会上你凶我喝酒，带我回来的时候也因为我喝醉了酒凶我……你今日为何要凶我？”
    若是没有这几分酒气，想来她断不会同自己如此。
    沈凌霄无奈又好笑。
    “你喝酒的时候我如何凶你了？还有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同你说几句话，如何凶你？”
    楚寒雪哭得抽抽搭搭的，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你是没说，但是你……你皱眉了！皱眉了就是凶我！”
    也不知这小姑娘最近都学了些什么，蛮不讲理起来。
    “我皱眉？我皱眉了吗？”
    楚寒雪笃定地点头。
    “皱眉了，绝对皱眉了。”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继续补充道：“你不仅皱眉了，你还咬紧后槽牙了呢。”
    “我是怎么咬的？”
    沈凌霄逗弄她，她醉酒时蛮不讲理地撒娇，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这样。”
    楚寒雪学着他抱她回来的样子，咬紧了牙齿，让自己的后槽牙用力磨合，努力让自己的太阳穴动起来。
    沈凌霄看着她的脸此刻像个包子般，可爱又狰狞地动着。
    见他那忍不住地笑，楚寒雪还以为是自己学得不够像，于是更加用力地咬着牙关。
    突然，沈凌霄捏住她的下颌，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并不痛，不过是让她无法动弹。
    随后，他的吻强势地席卷而来。
    由唇瓣，撬开她的贝齿，侵占她的一切，包括胸腔中的空气。
    这次的吻，强势又毫无规律，吻了半天，楚寒雪就连一次都没有自由地呼吸过，窒息到开始用拳头捶打他的胸口。
    沈凌霄放开她的下颌，唇瓣离开她的……
    楚寒雪如同一慌不择路逃跑的小鱼，突然间跳到了岸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大口喘息。
    突然，沈凌霄放开了她，快速脱掉自己的外衣。
    “凌……凌霄哥，你做什么？”
    不知为何，楚寒雪有些怕了……
    她扪心自问，说怕其实不太准确，其实，慌乱中还有些兴奋。
    “不做什么？洗澡。”
    “啊……”
    说完这话，只留下一件里衣的沈凌霄抱紧楚寒雪，护住她的头，直接跌倒在木桶中，惹得楚寒雪惊呼出声。
    溅起的水花，落到地上，发出令人觉得清爽的声响。
    沈凌霄将尺度掌握得刚好，两人落到木桶中，楚寒雪也始终在水面以上，没有呛到。
    不过这一下也彻底令她醒了酒。
    微凉的水，令她打着寒颤。
    “凌霄哥……你怎么了？”
    两人的里衣都是湿透的，紧紧贴着身体，而两人就这般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彼此。
    楚寒雪此刻微微侧身，柔软纤细的腰肢他提着他有力的腹肌……
    尤其楚寒雪的手抵在他的心口上，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那里传来有力又躁动的心跳。
    而楚寒雪的另一只手抓紧自己心口处的里衣，同样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并没有比沈凌霄的慢多少。
    楚寒雪自以为无意识地将身体退开一些。
    可这小心思却被沈凌霄发现，他握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腹部。
    “我做什么？难道公主不清楚吗？”
    “我清楚什么？”
    “我当然是想要赔罪。公主不是说我凶了你吗？”
    好闻的茶香透过他的身体传过来，让楚寒雪有些眩晕。
    “既然凶了公主，自然得向你赔罪。”
    他又将手中的腰身握紧了些，带着她坐了下来。
    “今日，我便做些不该暗卫做的事，算是给公主殿下赔罪了。”
    沈凌霄轻轻撩起一些水，洒在楚寒雪身上，激得她下意识地朝着他怀中钻去。
    其实她也不想他看见自己此刻必然已经红透的脸颊。
    “公主，我这暗卫今日服侍得可还算满意？”
    沈凌霄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可是苦了一直将头埋在他胸口没有抬起来过的楚寒雪，明明清醒了，可此刻脸上红的却是更加难以抬起头来。
    今日这是怎么了？
    凌霄哥居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满不满意？”
    沈凌霄再次捧起一汪水，浇到了楚寒雪的后颈。
    “满意，满意。”
    楚寒雪缩着脖子，连连告饶。
    沈凌霄嘴角挂着满意地笑，见她这般，这才决定不再逗弄她，扶正她的身体，让她坐好。
    “阿雪，对不起，是我表达得不清楚。”
    沈凌霄的声音柔了下来，带着些许心疼。
    “阿雪，我从未同你生气。见你喝酒时，我皱眉是因为担心明日一早起来后头痛，我又无能为力。”
    “至于抱着你回来之时，我皱眉，咬紧下颌是因为……”
    想了半日，沈凌霄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说辞，只能含糊道：“是我自己的事。”
    “凌霄哥，你怎么了？”
    他若是有事，断不会隐瞒自己，所以必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的事。
    “没事……就是当时我有些身体不适而已。”
    除了身体不适，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说辞，总不能说自己突然之间脑袋里生出了邪恶的歹念吧……
    “身体不适？哪里？是受伤了吗？此刻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给你看……？”
    真是看不了一点……
    见沈凌霄很是犹豫，楚寒雪更加担忧起来，小手探进他的领口开始剥开他的衣服。
    沈凌霄抓住她的手，无奈道：“不是这里。”
    “那是腰腹处吗？”
    楚寒雪依旧不死心，接着在水中湿滑，她轻易抽出手臂，朝着沈凌霄的腰腹处探去。
    幸好沈凌霄眼疾手快捉住了她的手，在木桶中飞快地转身，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身体。
    “好了，没事了，我就是当时突然间有些腿软而已。”
    “真的？”
    “真的！”
    楚寒雪似放下心来，呼出一口长气。
    不过时，背对着自己，被自己圈在怀中的小儿又开始啜泣起来。
    “我的小公主，这又是怎么了？”
    沈凌霄将她的脸勾了过来，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
    “凌霄哥，我是不是特别讨厌啊，你明明那样难受了，我还跟你发脾气……”
    “我觉得……我觉得我是个坏人……”
    听着她越来越大的哭声，沈凌霄扶额苦笑。
    “你到底醒酒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