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小小的一小只肿着眼睛,嘴角上扬着,推着周寒辰的轮椅走到坐在沙发上不可一世的厉庭川面前。
“哥,这是我哥周寒辰。”小丫头站在轮椅旁笑着介绍着轮椅上的男人。
小丫头看着厉庭川面无表情得从上到下打量着周寒辰。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哥,你们是不是不认识?这是我在江城的哥哥周寒辰。”小丫头又一次介绍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我们是老相识了。”男人依然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想要起身的迹象。
周寒辰伸手道,“厉司令,好久不见。”
厉庭川死死盯着轮椅上周寒辰那双黑色的眸子,默不作声。
小崽子侧头看向厉庭川冷若冰霜的俊脸,她为了不让两人尴尬,跑到厉庭川跟前,娇嗔地晃着男人结实的臂膀,“哥~~,你干嘛呀?”
厉庭川拿小崽子没办法,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后随意握了握周寒辰的右手,算是欢迎了。
男人随意应付的那张臭脸,估计就连门口的那只小兔子都被吓到了。
要不然兔子怎么刚进大厅门,就又义无反顾地跑出去了呢?
要知道那只小灰兔是最喜欢厉庭川的,由于近10个月以来的喂食、洗澡都由厉庭川一手包办,所以它总喜欢在厉庭川脚边转悠。
周寒辰最先打破沉默,他笑着看向厉庭川,“厉司令,我们这次来也没有什么可带的,知道您爱喝红酒,我们特意带了两箱上好的法国葡萄酒。”
周寒辰回眸看向张耀东,“耀东,你去车里将那两箱红酒搬下来。”
这两箱红酒还是穆阳在元旦的时候给周寒辰送过去的,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财务状况,他是绝对买不起这上等葡萄酒的。
张耀东点头去车里取了下来。
两箱92年的啸鹰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王楚安和宋岩纷纷围了上来。
厉庭川瞥了一眼价值不菲的葡萄酒,他轻笑一声,在心里嘟囔道,“两箱啸鹰就想换我心尖尖上的小崽子,他娘的,门都没有。”
王楚安和宋岩看到厉庭川这副模样,不由得打起圆场来,“来来来,喝茶,喝茶。”
周寒辰三人围在茶桌旁细细品茶,小崽子则一脸殷勤地握着男人温热的大手,蹲在周寒辰轮椅旁叽叽喳喳。
厉庭川看到小崽子这副嘴脸不由得火大,“娘的,她哥一来就把我这半路捡来的不值钱的哥抛到脑后去了。娘的,白他娘的疼她了。”男人吃醋地看向欢喜雀跃的一小只。
“林可儿。”男人忽然开口叫她。
“嗯?”小崽子抬头望了过去。
“哥头疼,给哥按按头来。”男人随意找了个借口。
“头疼?”小崽子说着就紧张地走到男人身旁。
她蹲到沙发旁关切道,“还有哪不舒服吗?心脏?心脏疼不疼?”
“不疼,给哥按按头就行。”男人冷着脸回应道。
“好。”小小的一小只轻轻揉着男人的太阳穴。但漂亮的双眸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哥周寒辰。
周寒辰端起茶具,满眸子的宠溺令沙发旁的小崽子心情大好。
两人视线交织,就那么互相看向彼此。
厉庭川回眸望向那小小一只,眼眸深情至极,好像是吃了什么五味子,鹿茸这些容易烂情的下烂药,那迷离勾人的小眼神着实令厉庭川甚为不悦。
“娘的,就这么等不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人就开始眉来眼去,卿卿我我了?”虽然厉庭川怒不可遏,但该给的面子他还是会给小崽子留的。
“林可儿,专心点儿。”男人冷声道。
“哦。”一小只只得低头乖乖揉着。
吃过午饭后,周寒辰反倒严肃起来,“可儿,跟哥来一趟你的卧室,哥有话问你。”
林可儿抬眸看了看墙边的钟表拒绝道,“哥,我还有五分钟就该学画画了,能不能等到下课以后啊?”
“今天下午不画了,哥下午和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周寒辰推着轮椅就往楼梯口走,张耀东和小帅紧跟其后。
“可是……可是我这一个多月已经落下很多课了,再说安哥哥都等了多半天了,这样不好。”
男人回眸,忽然黑脸道,“林可儿,废话怎么那么多?滚前面来。”
“哦。”周寒辰似乎很生气,这令林可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小跑两步跟了上来。
厉庭川坐在一旁多了心,“刚才还卿卿我我呢,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
厉庭川悄悄跟了上去,他趴在门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跪下!”周寒辰喊了一嗓子。
男人慌得推开门时只见小小的一小只早已规规矩矩跪在周寒辰脚下了。
厉庭川眉头皱起的走了进来,“起来,我们不跪。”他去扶一小只的胳膊,可奈何一小只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起来。”男人将一小只揪了起来。
一小只侧头嘀咕道,“哥,你别闹了,我哥生气了。”话语未尽之时小崽子又慌忙跪在周寒辰脚下。
厉庭川冷脸后退几步倚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双手抱在胸前,他倒要看看这个当代陈世美到底能把他的小崽子怎么样?
周寒辰坐在轮椅上低头沉默了几分钟,忽然抬头问道,“跟哥说,为什么只身一人来这个暴乱不堪的国家?”
小小的一小只原本还抬眸望着周寒辰,可听到这里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哥的问题,只能默默低下了小脑袋。
“林可儿!”周寒辰喊她。
“抬头看着哥。”周寒辰命令道。
委屈巴巴的一小只咬着下嘴唇去看她哥那双深邃的双眸。
罚跪在家里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一点儿林可儿很清楚。
今天她哥能当着张耀东、小帅和厉庭川的面毫不留情地让她罚跪在卧室,足以证明她哥已经忍无可忍了。
“告诉哥,你为什么来缅甸?”男人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小小的一小只轻轻摇头道,“不为什么,就是出来玩的。”
“林可儿!”男人暴怒,一下子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响声惊得小丫头心头一颤。
“世界上那么多国家你不去,偏偏要来一个战乱国,到底是为什么?我告诉你林可儿,这个问题你不给哥一个满意的答复,哥今天是不会饶了你的,你想好再回答。”男人冷着脸提醒道。
她哥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东南亚这片地域是连年外战内乱最危险的地方。她哥几次三番告诉过她出门游玩千万不能选在东南亚。
林可儿听到此时顿时眼眶泛红,她看向男人那双病腿。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说,不能说林可儿,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哥的腿还没好,你不能冒这个险。”
她梨花带雨的撇着小嘴,小模样委屈极了,但她依然还是那套说辞,“真的是出来玩的,我没来过缅甸,我就是……就是比较好奇,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