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秦雨烟身边的保镖,意识到不对劲。
他小跑上前,“李总。”
李子珩扫他一眼,沉声道:“你来开车,带她去公司。”
秦雨烟毫不意外会在公寓楼下看见李子珩的下属,以他狠戾的办事风格,身边不跟着保镖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你情绪不对,下来,让他开车,要不然我亲自送你去。”他冷冷道。
秦雨烟听了,笑了一声,“你要酒驾吗?你之前也是这样霸道地要求你的女人吗?”
“秦雨烟,我说了没有,那些都是过去。”
“嗯,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开腔道。
“下来,让他开车。”
“不行,我有洁癖,我不喜欢别人开我的车。”她冷眸对视他。
四目相对,李子珩读懂了她的倔强倨傲。
良久,他道:“好,你慢慢开,我和他跟在你的后面。”
秦雨烟别过视线,搭在方向盘的的双手握紧,缓缓启动汽车。
李子珩看着她,“把车开过来,跟着她。”
一白一黑两辆车,前后行驶着。
秦雨烟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车。
其实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哭,可是眼泪打转,不听她的使唤。
她好像没有什么爱情天赋,对男人永远都是因为自作多情而受伤,之前用尽心机也得不到席律的半分怜惜,现在面对李子珩,她也不过是芸芸之中的一个罢了。
豪门婚姻没有几对是两情相悦的,各自在外有人的夫妻比比皆是,但她做不到,她渴望被爱,也想好好爱人。
但她只要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也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心尖上都在疼。
车子开进了秦氏的地库,保镖看着秦雨烟坐电梯离开的身影,问道:“李总,还继续跟吗?”
李子珩冷眸睨过去,“嗯,好好跟在她身边,她要是少了根头发,你都不用回来见我了。”
“是。”
·
李宅。
石头和达子讷讷地看着李子珩冲到李家的身影。
达子问:“我们是跟进去一起干架吗?”
石头靠在车身上抽烟,“先等大哥自己处理吧,打不过了,我们再上。”
“你那不废话!大哥难道还会输,李俊扬就是一个废物。”
老宅内,佣人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
这几年突然冒出来的大少爷将少爷按在地上,管家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李老爷子拄着拐杖从书房出来,斥道:“住手!”
李俊扬的唇角还有鲜血,讥笑一声,“这么生气啊?看来这个大嫂还是蛮对你胃口的。”
李子珩眸光冷冽,重重地松开他的衣领。
他缓缓直起身子,“别再把算盘打在她身上。”
李老爷子厉声道:“俊扬做了什么?你要把他打成这样。”
他冷笑道:“他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无非就是和外人在东南亚开了赌场,差点儿被击毙在海边,至于我为什么打他,没什么,我就是想要帮你教训一下。”
“他到底是你的亲兄弟,李家也只有你们······”
“够了,老爷子,这些话早在我妈去世的那年我就听够了。”
李老爷子自知理亏,这个他一直不愿意带回家的李子珩资质确实比李家任何一个孩子都来得好,只可惜是他儿子当年犯错生下的孩子。
李俊扬被管家搀扶起身,闻言,嗤笑道:“你混黑社会都没有击毙,我哪那么容易死,至于我给大嫂送的礼,不都是你风花雪月的事实吗?”
李子珩接过佣人的毛巾擦拭手上的血迹,露出一抹轻蔑的笑,“你可以接着试探我的底线,你看看老爷子是觉得李家的血脉值钱,还是李氏值钱。”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和嘲讽,仿佛在玩弄一个无知的玩具。
李俊扬之前从来都没有将这个私生子放在眼里,直到他开始在不同的场合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人人都道李子珩这个名字已经在暗市中让人闻风丧胆,他不信!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李子珩的地盘挑衅他,但是他永远踢在棉花上,因为李子珩自大到无视他,李家也成了李子珩的囊中物。
·
晚上8点,李子珩在健身房找到正在和私教打拳的秦雨烟。
她身穿了一套紧身的运动装,矫健而充满力量,眼神坚定又锐利,仿佛要穿透对手的灵魂。
私教是一位身材高大,肌肉健硕的男子,戴着专业的拳击手套,站在秦雨烟的对面。
秦雨烟紧紧握住拳头,脚步稳重而有力,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时而轻轻摆动拳头,时而迅速出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子珩淡淡地靠在一边的墙上,唇角叼着烟,双眸有些微微失神。
拳击手套的碰撞声在健身房内回荡,直到秦雨烟累到躺在地上。
私教朝李子珩颔首离去。
“岑舒给你介绍的私教?”李子珩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喘息的秦雨烟。
“嗯,看来你很熟。”她闭着眼答道。
“因为这也曾是我的私教。”
“你还需要私教吗?我以为打架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毕竟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以拳头在学校出名的坏学生。
“没有谁生来就会打架的,我也是慢慢学的。”他沉声道。
她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碎发汗湿在额前。
秦雨烟睁开眼睛对视上男人深沉的目光,“我没有讥讽的意思。”
她解释道,虽然有些多余。
李子珩轻轻扶起她,让她靠在墙边,“我也没有那么敏感脆弱。”
他拿起她的毛巾,温柔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发泄了一通,是不是可以听我解释了。”
秦雨烟重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心都很疲惫,她不想听。
“抱歉,我没有什么兴趣听,结婚就意味着我接受了你,接受了你的过去,是我自己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