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空间，能够无限让处于‘现在’的先祖复活。
    但本质上，这种复活是将他从另外一个时间节点来到了现在。
    至于这个时间节点是往后到‘过去’，还是不断推进到‘未来’，燕飞尘暂时不清楚。
    不过他很快就能知道了。
    “你的口气有些狂妄，你应该对你的先祖有更多的尊重。”
    被两度杀死的‘现在’，又又出现在了燕飞尘的面前。
    然而燕飞尘在下一秒又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再次一拳将对方穿胸。
    不过这一次燕飞尘并没有一瞬间杀死对方，而是做了一些细微的手脚后，才将对方杀死。
    这些手脚将帮助他分辨‘现在’到底会从哪个时间节点出现。
    当新的‘现在’出现的时候，燕飞尘顿时感应到了自己留下的东西。
    于是他对着‘现在’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我很好奇，如果你一直被我杀到‘未来’，你还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吗？”
    面对燕飞尘的言语，‘现在’的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随着燕飞尘将混沌之书取出并发动了上面的猩红咒术，‘现在’终于明白了不安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一道猩红的结晶从他的体内增长而出，瞬间夺去了他的生命。
    下一秒，‘现在’再次出现，但在第二秒的时候，他体内便再次生长出了猩红的结晶。
    这就是燕飞尘留在他体内的东西。
    一滴自己的血液，里面蕴含着他三成的猩红之力。
    ‘未来’的先祖有什么样的实力燕飞尘并不清楚，但‘现在’的先祖，实力很弱。
    即便他能偷袭杀死伯爵夫人，也不是燕飞尘的对手，更无法反抗体内的猩红之力。
    种子已经种下并开始生根发芽，无论‘现在’跳跃到哪个时间节点，都无法解决停留在体内的猩红之力。
    “如果我杀死了你，而且是不有余力地杀死你，你就会变成‘现在’？”
    燕飞尘突然看向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过去’。
    面对燕飞尘的问题，‘过去’缓缓点头。
    这个时候的他，的确还残留着些许的良知，不然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过按照‘过去’的实力来说，即便他想阻止也没有可能。
    “这个地方的时间不会回到过去，只会不断向前，如果你像杀死‘现在’那样不断地杀死我，我就会成为‘现在’。”
    “所以我现在一直杀死他，最终出现在我面前的，只会是‘未来’？”
    “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过去’的我并不知晓太多的秘密。”
    很显然，这些先祖的分身即便共享了记忆，但也没有完全共享。
    不过燕飞尘并不认为眼前的‘过去’会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这里的时间只会不断向前，‘过去’迟早也会变成‘现在’。
    于是燕飞尘直接一击将‘过去’穿胸，并在对方的体内留下了相同份额的猩红之力。
    “你……”
    在‘过去’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同样开始了和‘现在’完全一致的死亡循环。
    而燕飞尘则是凭借着血统技能不断刷新着他的属性值。
    血统技能4-食腐：击杀生物单位之后，恢复自身12%的最大生命值与0%的最大法力值（由于不存在法力值，此加成已转移至生命值），并临时增加一点除魅力外任意属性值，此属性值最多增加12点；初始增益时间持续12分钟，累加越多持续时间越短（两分钟）；若已增加12点属性值，下一次击杀将进入活性化状态，全属性提升1点，持续一分钟（击杀可刷新），活性化结束时取消该项技能带来的增益效果。
    这12点属性的分配有些超出了燕飞尘的预期，至少他没想到会有足足八点分配到了敏捷上。
    提升到了三阶，属性的提升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8点敏捷带来的效果，远比一阶时的20点更加夸张。
    以至于燕飞尘不得不开始活动自己的身体，以适应此刻的属性。
    要知道他现在的敏捷，可是来到了88点。
    眼前的死亡循环还在不断继续，也就是说即便真的让‘现在’变成了‘未来’，燕飞尘也还有‘过去’能不断为他刷新状态。
    要知道这种时候属性的增益已经不是大头了，真正的大头，是那不断恢复的12%最大生命值。
    毫不夸张地说，此刻的燕飞尘就是带着移动的泉水在和人对拼。
    凭借自身那无比离谱的血量优势，再配合着‘噬世之铠’带来的防御能力，燕飞尘真不相信‘未来’的先祖能够战胜自己。
    随着‘现在’不断死去，他重新出现的时间也在延长，并且他体内也开始多出了一些能够暂时抵抗猩红之力的力量。
    意味着‘现在’已经开始更加接近‘未来’。
    先祖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些许腐化的情况，燕飞尘能感受到他正在从人类的肉身剥离。
    不过从他的行为上来看，对方的确还保留着作为人的意识。
    但那具不断出现的身体之中，燕飞尘的确清楚感受到了古神以及邪神的气息。
    人类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对方正朝着眷族以及眷属的方向转变。
    但是眷族和眷属的身上，可没有如此正统的古神或邪神气息。
    一个有些离谱，但似乎说得通的想法出现在了燕飞尘脑中。
    “无序，人类能取代古神或者是邪神吗？”
    “不可能！”
    无序回答得异常果断，这种事情从未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
    所以它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真的，不可能吗？”
    最开始的燕飞尘同样也是人类，但随着血统不断蜕变，他也不断朝着古神的方向转变。
    类似的情况说不准也会在先祖的身上出现。
    毕竟这家伙是真正的天赋异禀，是能够被猩红结晶认可的存在。
    “我能感受到‘未来’即将靠近！你完了！”
    越是靠近‘未来’，‘现在’存活的时间就越长。
    所以燕飞尘只能出手配合对方体内的猩红之力加速击杀。
    这样也能帮助他更快掌握现在的身体情况。
    随着‘现在’身上的古神之力逐渐凝实，周围的空间也在不断发生着改变。
    原本类似浩瀚星空的环境，正逐渐被污秽所侵染。
    一种类似血肉的形态，正在将这个空间覆盖。
    感受到这一切，无序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刚刚燕飞尘问的那个问题，可能要变成真的了。
    “人类，真的能将古神与邪神取代？！”
    “为什么不可以？早就已经失去了意志的祂，为什么不可以被我取代呢？”
    逐渐改变样貌的先祖，出现在燕飞尘和无序的面前。
    此时此刻，他的头颅已经发生了改变，由面部血肉向上延展形成的王冠，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噗通……”
    “噗通……”
    奇怪的声音开始响彻周围的，这声音燕飞尘很熟悉，是心跳的声音！
    “我在家族的典籍里找到了祂的存在，并发现了封印祂的地方。”
    “我散尽所有家产，就是为了将祂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无上存在！”
    目睹着自己此刻的身躯，先祖知道他距离‘未来’又迈进了一步。
    “我得感谢你，‘未来’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去到的，但你的出现加速了这一进程。”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它已经近在咫尺！”
    在先祖的狂笑之中，燕飞尘再次出手将他击杀。
    就在刚刚，血鸦已经看到了对方的一部分信息，情况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既然先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么距离他抵达‘未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回看之前还是‘过去’的先祖，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快要与‘现在’无异。
    按照这个速度来看，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抵达‘未来’。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生命结晶取出，开始在地上布置阵法。
    当然，燕飞尘这一次要布置的并不是‘弑神’。
    他手上这些虽说也能布置‘弑神’，但撑死坚持5秒的时间。
    即便有‘弑神’的加持想要五秒解决一个古神，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在同级别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所以燕飞尘要做的，是布置出一些单纯增益自身的阵法，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优势。
    当先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不像人形，身体的下方也连接着一个不断跳动的东西……是心脏！
    见到这一幕的无序想到了什么，开口嘲讽道：“人类果然无法取代古神或是邪神，你所谓的取代，只是连接着祂的心脏而已。”
    “不过是一个趁着主人不在家就霸占了对方的房子，并对外声称自己才是主人的小丑而已。”
    无序的这番话，似乎戳到了先祖的痛处，他直接强忍着猩红之力的摧残，对着无序发起了攻击。
    然而还没等他杀到无序的面前，无序就已经抢先出手将他的大半个身体撕碎。
    “等你的未来能完全控制了这个心脏，再来想办法杀了我吧，小丑。”
    在无序地嘲讽之中，先祖又一次迎来了他的死亡。
    “我就说，人类怎么可能占据得了古神与邪神的身体，即便祂们的意志已经消散！”
    这番话很显然是对燕飞尘说的，就是为了反驳他刚刚提出的观点。
    然而燕飞尘对此丝毫不在意，阵法的布置必须专心，他压根就没听到无序说的这些话。
    当燕飞尘完成这阵法的最后一笔时，无序已经将先祖撕碎两次了。
    第三次出现的他，看着眼前的燕飞尘以及无序，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
    为了得到这股力量，他耗费了无数的心血，甚至放下身段给所有的后代发出了邀请，让他们入局来到这里。
    最终他的计划成功了，燕飞尘不但破解了封印，而且还加速了他去往未来的速度。
    但是眼前这个后代和他的宠物，实力强大到让先祖感到无法理解。
    在将宇宙中的沉睡者召唤到这颗星球上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无力的感觉。
    况且随着他与心脏的融合度越来越高，先祖能感受到燕飞尘和无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力量。
    那是和这颗心脏完全同源的感觉。
    这是他不愿接受的现实。
    对他而言就好像是努力了一辈子的目标，不过是他人的起点一样荒谬。
    “我还没真正地去到未来！等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你们全都得死！”
    此刻的他还是无法看清事实的本质，只是单纯地将问题归咎于他还没有真正地前往‘未来’。
    在先祖这样想着的时候，燕飞尘已经出手再次帮他加速了这一进程。
    “不仅你在期待你的‘未来’，我同样也在期待，就让我再帮你一把。”
    此刻的燕飞尘清楚，先祖与心脏的融合度已经来到了70%，按照这个情况，最多在杀他五次，对方的未来就会展现在燕飞尘面前。
    “真是……令我有些失望……”
    燕飞尘叹息了一声。
    随着空间的变化，他已经能够看出这个世界的古神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之中。
    对方和邪神完成了融合，而且是完美地融合。
    但这融合的代价，似乎就是对方直接失去了意志。
    不然先祖也没可能乘虚而入。
    如果先祖真的能将这古神与邪神的融合取代，那么处理起来将会极为困难。
    但对方仅仅只是和心脏完成了融合，难度就会瞬间滑落好几个档次。
    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没有血统技能4带来的增益效果，燕飞尘解决‘未来’的先祖只要稍微花上一番力气就好。
    困难程度也就比那个深海邪教徒的信仰难上一些，前提是那家伙不跑去海里。
    不过该解决先祖还是要解决的，毕竟处理掉这家伙所掉落的宝箱，大概率会被算在这古神与邪神的融合身上。
    而且对方的尸体，燕飞尘同样不会放过，这是非常好的研究材料。
    说不定通过这具尸体，他就能得到一些新的发现。
    思索间，先祖又被燕飞尘击杀了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