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站在完全化作血肉环境的空间之中，燕飞尘看着眼前已经彻底与古神心脏融合的先祖。
    “这一次之后，你就会去到‘未来’，但你的‘未来’，真的可以打赢现在的我吗？”
    面对燕飞尘的问题，先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自信。
    即便现在的他已经能压制猩红之力，但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在量级上，完全不输自己得到的这些力量。
    “你所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心脏。”
    燕飞尘低头看向脚下的地面。
    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这空间的构成。
    这是那已经死去的古神与邪神的尸体内部。
    明明古神已经死去，但这个世界依旧没有崩坏。
    或许是这完全融合的躯体，起到了支撑世界的作用。
    如果先祖真的能完成心脏的融合，单是这颗心脏的力量，他的确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假以时日凭借这颗心脏反攻整个遗体，将其完全掌控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很可惜，这具身体已经被燕飞尘盯上了。
    古神吞噬古神，邪神吞噬邪神。
    即便眼前的尸体是二者融合后得到的产物，燕飞尘只要让无序配合自己，依旧能完成对这遗体内能量的收割。
    只不过眼下还不行，因为空间还没彻底走向稳定。
    当心脏完全暴露出来的时候，也就是这具遗体出现在物质世界的时候。
    此时此刻，先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燕飞尘还有无序，看向他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敌人。
    而是在看一道已经准备好的菜肴，他已经是那两个家伙的盘中餐了。
    原本还对自己的‘未来’信心十足的先祖，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心气。
    而外面的物质世界，此刻正经历着巨大的变动。
    由于封印被解除，处于特殊环境内的尸体也逐渐开始回归物质世界。
    那冲天的光芒再次将整个世界的目光吸引。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因为恐惧而陷入癫狂之中，他们的身躯开始逐渐朝着怪物转变。
    作为世界的支撑，无论是世界意志还是古神，祂们的死亡注定会对原有的世界产生影响。
    “该送你去‘未来’了，先祖。”
    燕飞尘平淡地说着，对眼前的先祖再次予以重击。
    对方体内的猩红之力瞬间产生共鸣，直接由内部爆发将先祖的肉体彻底摧毁。
    “噗通……”
    在先祖肉身被摧毁的瞬间，强烈的心跳声在周围回荡，整个血肉空间彻底变为实质的存在，而那颗心脏也展现在了燕飞尘面前。
    先祖此刻已经与那心脏完成了共生，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怪异的蜗牛，而那心脏就是他的壳。
    “你的融合，比我想象的还要弱小……”
    无序露出不屑的眼神，随后一爪刺入空间的血肉环境之内。
    它要开始汲取这尸体上属于邪神的那份力量。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里面的确存在邪神的力量没错，但它已经和古神之力融为一体，想要吸收就必须同时进行。
    想将力量单独拆分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已经和颜料融为一体的水，你单纯依靠倾倒是没办法将水和颜料分离的。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未来’并不会眼睁睁看着燕飞尘和无序将整个尸体的力量抽离。
    不过眼前先祖的状态，让燕飞尘实在提不起兴趣。
    就如无序说的那样，先祖此刻融合心脏的形态，远比先前他们预期的还要弱小。
    要知道燕飞尘和无序预估的一直是现在能完美融合，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样与其说是融合，倒不如说是更加偏向寄生。
    这样一来，先祖的含金量瞬间就降低了。
    此刻他的状态，撑死也就和先前遭遇的深海邪教徒的信仰怪物类似，说不定还没对方主场作战来得棘手。
    面对这样的敌人，燕飞尘只觉得有些扫兴。
    实际上不只是燕飞尘，一旁的收藏家同样也觉得无趣。
    原本祂还打算通过这场战斗，去好好观察燕飞尘到底有多少实力。
    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先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收藏家瞬间收回了目光，并将注意力放在这尸体之上。
    祂早就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但碍于各种规则的束缚，祂无法深入进行了解。
    但通过与燕飞尘的契约，祂同样可以开始探索一些燕飞尘遭遇过的东西。
    虽说依旧无法作出干涉行为，但已经能够更好地去观察和评估它的价值。
    就比如眼前的这具尸体。
    类似的融合情况，收藏家不是没有见过，但融合系数如此之高的，祂的确是头一次见。
    “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收藏家的视野越过时间，去到了那场古神与邪神的大战之中。
    通过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收藏家目睹了一切。
    “这个世界原来没有邪神……”
    见到那邪神的来历之后，收藏家瞬间恍然大悟。
    那邪神是从虚空中来到的这个世界，而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才刚刚腐化成为古神。
    来自其他世界的邪神，与半新生的古神就这样展开了交战。
    而作为世界意志腐化之前的拼死一搏，祂将八成的气运全都交给了当时的世界之子。
    所以在古神与邪神死斗的时候，世界之子直接横插一脚，利用世界意志留下来的八成气运将古神和邪神全部阴了一手。
    至于世界之子是谁，不用多猜，正是先祖的祖宗。
    正因如此，家族的典籍里才会有关于封印的记载，也只有家族的直系血脉能够打开封印。
    古神与邪神尸体的融合，完全就是在那八成气运的催化下诞生的，充满了巧合。
    看到了全部过程的收藏家顿时陷入回忆，自己曾经见到过的那些混合单位，身上的确也有着非常浓郁的气运……
    “难不成气运是促成融合的关键？要不然……”
    收藏家将目光看向了正在对先祖发起攻击的燕飞尘。
    要知道古神和邪神，眼前不就有现成的吗？
    而且对方身后还背靠灾厄空间，即便出问题也能解决……
    “要不要尝试一下……如果结论能够证实，我的客户会多很多……”
    收藏家的客户可以说是遍布虚空，同样的，祂也认识不少古神与邪神。
    如果将这一信息给到那几个特定的客户……
    虽说会引发一场古神与邪神之间的大战，但似乎这没什么不好的。
    两者严格来说都算是邪恶方面的单位，内战对于虚空中大多数单位来说都是好事。
    于是，收藏家将这里的发现开始传回本体。
    毕竟祂归根到底只是一个分身，这种决定性的工作，还是需要交给本体来解决的。
    而在虚空之中的收藏家本体在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立刻睁开了双眼。
    如果这条消息属实的话，确实是一条能疯狂增加收入的劲爆消息。
    至于会弄出多少的烂摊子，收藏家并不在乎。
    毕竟天塌了也会有高个子顶着，更何况虚空的的确确崩塌过一次。
    反正只要有那几个大佬在，问题就不是很大。
    况且他只是一个贩卖消息的，真要出问题也找不到自己的头上。
    就算要追责，那也就是出点血的事情，怎么看都是他不亏。
    尤其是那个实验材料现在正好三阶，即便需要投入气运所需求的量也不会太大。
    更何况那个世界里还有一个完美融合的尸体，正好能作为参照蓝本。
    在脑中快速演算了一遍过程以及结果之后，收藏家已经有了答案。
    这件事虽说会让祂亏一些东西，但只要结果没问题，那就是纯粹的血赚。
    即便结果有问题，那他亏得也不是很多。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祂需要面对灾厄空间。
    毕竟燕飞尘说到底还是灾厄空间的人，而且是清理人。
    要是灾厄空间不同意的话，想要完成这次实验还是非常困难的。
    于是收藏家直接联系上了灾厄空间，并发出了消息。
    随后灾厄空间提出了祂的要求，祂需要收藏家提供整个过程的方案，并给出推算结果。
    于是收藏家直接将刚刚脑中推算的结果共享了出去。
    对于一个三阶的小家伙来说，收藏家方案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
    在看到结果之后，灾厄空间最终还是同意了方案。
    毕竟这个方案即便失败了燕飞尘也不会出现意外，可一旦成功的话，对方的实力会得到质的飞跃。
    因为一些原因，灾厄空间现在比较需要一些三阶，且有着绝对碾压实力的清理人。
    见灾厄空间同意得如此爽快，收藏家也不由得一愣，但想到这件事对对方来说也有好处之后，也没再说多什么。
    至于灾厄空间给开出的条件也完全低于祂的心理预期，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了。
    随着契约的构建，收藏家将一个光团交给了灾厄空间。
    这里面是进行实验的必需品。
    等灾厄空间将光球收下之后，瞬间祂便来到了城镇：哈姆雷特的世界。
    此时此刻，燕飞尘已经将先祖解决。
    至于消耗……很抱歉，完全没有消耗，甚至血鸦连猩红羽翼和融魂归躯都没开。
    由于‘现在’状态的先祖依旧存在，他会成为顶级血包不断恢复燕飞尘的生命值。
    所以燕飞尘可以肆无忌惮地构建最高限度的凝血，肆无忌惮地去使用猩红之力。
    光是‘咒血·棘穿’燕飞尘就丢了不下30发。
    更别说还有一个阵法在一旁充当辅助作用。
    还是那句话，对方带着一个泉水还有一身buff和你打，你拿什么赢？
    将地上掉落的宝箱收起，燕飞尘直接无视了灾厄空间给出的回归提示。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个尸体中蕴含的能量吸收掉。
    和无序对视一眼之后，他俩开始了行动。
    但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收藏家直接强行将他俩拉进了自己的空间。
    见到收藏家主动现身，燕飞尘顿时表示了不解。
    “有什么事情吗？”
    “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能够，而且是你增幅你实力的事情，你感兴趣吗？”
    听到这话，燕飞尘下意识地警觉了起来。
    他清楚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收藏家能提出这些要求，就必然是需要自己去做什么事情。
    对方作为投资者，的确能够按照契约让被投资人去执行一些事情。
    但是两人最开始签署的契约上并没有这种规定。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配合我们，来做一场实验……”
    收藏家抬起手，将自己跨越时间所看到的一幕，共享给了燕飞尘还有无序。
    将画面中的内容全部消化之后，燕飞尘和无序终于明白这具尸体真正的由来。
    随后，他也明白了收藏家的计划是什么意思。
    “你打算让我和无序进行融合？这对你似乎没什么好处。”
    “不，有好处，但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收藏家将一份契约送到了燕飞尘还有无序的面前，上面不但有双方需要履行的内容，还有关于这次融合实验的全部细节。
    从结果上来说，对于燕飞尘百利无一害。
    可对无序来说，这就是要了它的命。
    一旦融合完成，那么它将永久死去，成为燕飞尘实力的一部分。
    虽说已经成为了燕飞尘的宠物，但它也不想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或许是察觉到了无序的想法，燕飞尘转头看向了它。
    老实说，无序对于燕飞尘来说，还没到血鸦那种难以割舍的地步。
    这个结果他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既然实验的材料是由你来解决的，材料在什么地方？”
    燕飞尘话音刚落，灾厄空间便将那团光球送了过来。
    这里面包含了融合二者所需要的素材，以及名为气运的力量。
    第一次，无序用一种带有哀求的目光看向了燕飞尘。
    死亡，确实是任何生物都不想面对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燕飞尘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场实验有一个变数，你考虑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