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坐在陈颖身旁,一个个神情都有些紧张和忐忑。
陈颖本来淡定的心态也被这种紧张的氛围影响了。
一家人齐齐盯着电脑屏幕,陈颖对着准考证将准考证号一个个输入进去,再紧张的输入考生号,查询。
随着陈颖操控着鼠标一点,网页崩溃了,查分的人实在太多了。一家人的紧张和忐忑也为之一滞。
“要不等下午再查吧,那会儿查分的人应该就少了。”
陈颖有些受不了眼下的紧张气氛,想来个缓兵之计,然后自己一个人把分数查了。
“没事,打电话查就是了。”陈父的话直接瓦解了陈颖的缓兵之计。于是陈颖只得拿出手机拨打了查分热线,然后摁下免提放在桌上。
根据语音提示输入完考生号后,一家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住桌上的手机。
随着语音播报结束,陈颖也放下手中记录的笔,一家人齐齐对视,几个呼吸后。
“哥,你太厉害了,耶,太棒了。”妹妹激动地又蹦又跳,拽着陈颖的胳膊猛摇。
陈母已是热泪盈眶,激动地话也说不出来。但脸上洋溢着的自豪和喜悦便是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想比之下,陈父就淡定许多,满是沧桑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连说了三个好字,表达着他为儿子骄傲的心情。
陈颖自己也很是开心,比他自己估的分高了二十多分,可以上一所好的211大学了。看着纸上的成绩,看着家人们为自己激动自豪的样子,陈颖心中生出一股凌云壮志。
……
“爷,马上就要放榜了。”
离张榜处不远的一座酒楼,二楼上,一位华服锦衣的俊俏少年单手拄着下巴沉思,突然被身后的随从打断。
陈颍的思绪被打断,抬头一看原来是竹砚,一脸紧张兴奋的模样,好像考试的是他一般。
“嗯,那就派个人去下面守着呗,一张榜就将名次传回来就是了,着什么急。”
“爷放心,早就安排了人在下面候着了。”
陈颍凝神静气,想再进入到刚才的记忆之中却已是不能。
没错,方才那些便是陈颍关于前世高考查分时的记忆。前世他叫陈颖,聪颖的颖;今生他还叫陈颍,颍川的颍。
想着毕业后拼搏奋斗的艰苦岁月,终是错付了。
想到前世最后一次见到父母时的样子,陈颍心中无比沉重,思绪也是百般纷杂。不知自己离开后父母能不能承受得住打击,自己买的那么多保险有没有正常赔付保险金给父母,妹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和年迈的父母……
看着陈颍皱起的眉头,竹砚有些懵,刚才还让他不要着急,怎么现在爷他自己这么担心呢。
“爷,你是不是有些紧张?”
陈颍思绪又一次被打断,面色不善的看着竹砚道:
“有什么好紧张了,只要没有黑幕,必然是能够通过的。你觉得有人敢搞我的黑幕,还是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看到竹砚被怼,梅笔依然面色不动低头站在旁边。方才他就发现陈颍在想事情,便悄悄地不敢打扰。
偏偏竹砚这个没脑子的两番开口打断陈颍的思绪。他才不会去提醒竹砚,最好陈颍厌恶了竹砚,将一应大权交付与自己,那便再好不过了。
竹砚笑着挠了挠头,道:
“我是再相信爷不过了,以爷的水平,别说考个秀才老爷,就是拿下头名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陈颍笑着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他也觉着自己这次很有可能是案首,童试并没有多难,大多是靠记,他还有着许多后世的记忆法,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也配肖想案首之位,告诉你,案首必定是云成公子。”
“就是,不知哪儿来的土地主家的毛头小子,开封可不是你们那穷乡下,莫不是你打算用银子砸个头名出来?”
陈颍循声看去,不远处一桌坐了七个约有二十多岁的学子,中间二人正是出声讥讽之人。其余之人一副舔狗模样捧着二人。
竹砚听到有人羞辱自家主子,哪儿还能忍,挽了袖子就要冲上去,暗中的护卫也凝神屏气,等着陈颍下令。
陈颍瞧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真就是里面那种装逼打脸的剧情呗?自己接下来是不是该放狠话,羞辱一下那什么云成公子,然后同他们打赌,等放榜后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陈颍对此毫无兴趣,眼前这两人就好比后世网络上那些键盘侠,你随意的一句话、一个评论就会让他们黏上来,各种嘲讽羞辱,再拉出一个很厉害但是可能跟他们毫无关系的人,放到你的敌对面,再各种煽风点火,激化矛盾,一旦你跟他们争执,你就莫名的和一个原本毫不相干、不知善恶的人结下了梁子,或许还会被冠上蹭热度的标签。
对于这种喷子,要么就无视他们,不过嘴炮几句又何妨;要么就以绝对实力碾死他们,千万不要将自己放到跟他们同一水平与之辩解,那就是正中他们下怀。
“竹砚,回来。”
陈颍喝止住上头的竹砚,然后给身旁一个壮硕青年使了个眼色。壮硕青年见后点了点头,迈步便要上前。
“两位的话太过偏颇了些罢,难道这偌大中州之地,无数英杰就没人能比过你二人口中的云成公子?”
陈颍抬手止住身边的壮硕青年,看向说话之人。
只见开口之人身着云纹蓝袍,手持一柄纸扇,约莫十七八岁,面容俊朗,风流倜傥,倒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两位喷子听到有人质疑他们追捧的“云成公子”,仰头用鼻孔对着蓝袍少年,其中一人哼了一声道:
“那是当然,云成公子乃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是我们开封学子的骄傲,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蓝袍少年也不生气,仍是温和的笑着,问道:
“在下听说颍川有位颍公子,也是天纵奇才,相传还是仙君转世,更有数篇传世名作,难道也比不上二位口中的云成公子?”
喷子二人组的另一人不屑地道:
“什么狗屁颍公子,还神仙转世呢,不过就是陈家吹嘘出来的罢了,那些作品肯定也是找人代笔的,不然一个毛头小屁孩儿能做出那等诗词?说不定就是他陈家老爷子作了给孙儿沽名钓誉的,一家子都是道貌岸然之辈。也配和云成公子相比?”
听到这里,竹砚忍不住怒骂对方,涨的满脸通红,梅笔虽不像竹砚那般失去理智也是对两人怒目而视。
陈颍意味深长地看了那满面笑容的蓝袍少年一眼,抬手一挥,身旁的壮硕青年便健步而出,揪住喷子二人掼倒在地,然后在二人脸上各赏了一脚,二人混着鲜血喷出了数颗牙齿。
然后壮硕青年俯身犹如抓鸡仔儿一般一手一个抓起两个喷子,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
“再有敢辱颍川陈氏者,死!”
说完便将两个喷子从二楼窗户扔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二楼都安静下来,从喷子一行挑衅时,周围的人就纷纷侧目吃瓜,结果现在这个大瓜让他们目瞪口呆,被嘲讽挑衅的一行人居然是颍川陈氏的人,而方才那两人还当面辱骂了陈家全家,众人纷纷默哀,那两人这辈子算是完了。
方才捧着两个喷子的五个人,此时终于从呆愣的状态下反应过来,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陈颍摆了摆手道:
“丢出去。”
助纣为虐者、冷眼旁观恶行者,又能比为恶之人好到那里去呢。
酒楼外的大街上,一群人围着突然从楼上飞出来还喷着血的两个喷子,议论纷纷。然后便被再次飞出来的五个人吓了一跳。
没一会儿,便有数位衙差赶来。
“散开,都散开。”
吃瓜群众见官府来人,连忙让出一条道来。
“光天化日,竟有人胆敢当街行凶,你们有谁看到是何人所为吗?”
有从酒楼二楼下来的学子,上前将目睹的全过程讲述了一遍。围观群众吃到一个大瓜,开启品瓜模式。
衙差一听这些人居然惹到了颍川陈家,还当众辱骂了养正公,这还得了,连忙将七人抓了带回府衙交给知府大人处置,这已经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事情了。
而此时酒楼二楼处,又爆出一个让众人目瞪口呆的大瓜。
蓝袍少年上前躬身行礼,笑道:
“原来是颍公子真人当面,在下开封徐云成,有礼了。”
陈颍看了他一眼,没有起身,拱了拱手以示回礼,又伸手请他坐下。
“梅笔,看茶。”
对于蓝袍少年是徐云成,陈颍并无惊讶,都在他预料之中。
陈颍知道这为云成公子肯定是在一旁观察自己许久了,在陈颍示意手下出手时,他突然出来说话,陈颍便想看看这是一出什么戏。
这徐云成不声不响地两句话便将两个喷子陷进套里,给了自己一个出手惩戒的理由。
但是陈颍不会因此感激他,教训几个没事找事的喷子,还要什么理由,纵是被闲人口角几句嚣张跋扈又有什么妨碍呢。反倒是因为他两句挑激,让两个喷子当众辱骂了陈家和老爷子。
这笔帐,总要算算的。
ps:昨晚一家人一起去看电影、吃宵夜,玩到很晚,仙鱼起迟了,还忘记设定时发布,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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