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哭号声，夹杂着小孩受到惊吓的啼哭声，在清晨格外刺耳。
    张凡起床拉开房门，就看到李春燕也急匆匆跑出来。
    “走，去看看。”
    走出院门，往山下看去，就看到张建业坐在他家猪圈旁边的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天杀的，我的猪！”
    话音刚落，就听到张铁根也喊了一嗓子：“我家的猪也生病了。”
    在张铁根家五十米的地方，用石头圈了个猪圈，上面用茅草遮了一下，就是简易的猪圈。
    里面喂了一头猪，准备过年的时候杀了吃。
    张凡跑到猪圈外，看到猪侧躺在地上，全身的皮肤和嘴唇发紫，眼睛翻白，大张着嘴巴，出气多进气少。
    胖婶慌乱道：“去喊兽医。”
    张凡眉心微蹙，虽然他只会给人看病，但是他能看出来，这猪大概率活不过一个小时。
    其他村民听到两家的猪同时出事，脸色大变，纷纷跑去查看自家的猪，生怕闹猪瘟。
    张凡吸吸鼻子，闻到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刺鼻味，味道很淡，时隐时现。
    他对着小黑小声道：“小黑，去找找什么味道这么刺鼻。”
    小黑轻声叫了一声，吸着鼻子东嗅嗅西嗅嗅。
    张铁根已经跑去找兽医，李春燕拉着胖婶的胳膊安慰。
    没过一会儿，小黑突然大叫，还伸出爪子拼命刨着什么。
    李春燕抬头朝小黑看去，突然发现小黑面前有个什么东西。
    “胖婶，那好像是化肥？”
    胖婶擦掉眼泪，顺着李春燕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白色瓶子，是村里常用的复合肥料。
    张凡记得以前看过这种农药的成分，里面有大量亚硝酸盐，所以猪很可能是吃了化肥造成的中毒。
    人类中毒主要可以采取催吐、排泄等方法。
    现在猪已经快要昏迷，必须得尽快催吐才行。
    “难道这猪是吃了这化肥中毒了，这可咋办啊？”
    李春燕：“让它吐出来会好点。”
    胖婶：“这猪咋能听话呢。”
    张凡：“嫂子，我在学校学过，大粪能催吐。”
    他还在想办法说服两人，就听到胖婶立即道：“那就赶紧给喂大粪。”
    李春燕离粪勺最近，直接舀起大粪：“把它的嘴掰开。”
    胖婶去掰开猪的嘴，不过猪本能挣扎，根本不好控制。
    张凡扑过去按在猪的身上，他现在的身体，别说中毒的猪，就是野猪他也能一个打十个。
    在张凡的控制下，猪变十分老实，任由李春燕给它灌粪水。
    灌了第三勺后，猪突然身子一躬，随后呕了出来，随后就像打开阀门，一吐千里，未消化的豇豆混和着胃酸一起涌了出来，其中还有几颗没消化的白色颗粒。
    张凡一眼认出，这是没化开的化肥，化肥含有大量的亚硝酸盐，而猪的皮肤发紫，晕厥，与亚硝酸盐中毒的症状相符。
    看来是有人故意投毒。
    张凡眉心微蹙，看来昨晚听到的脚步声就是投毒之人。
    多吃多排，能尽快解毒，张凡道：“嫂子，书上说要多喝水。”
    胖婶赶紧舀清水给猪喝，猪大口喝了几口，又一阵猛吐。
    几次过后，猪的嘴巴逐渐恢复粉红色，叫声也变得有力得多。
    “应该是好了。”胖婶长吁一口气。
    李春燕也松了口气，突然听到张建业大哭声：“我的猪！”
    胖婶道：“怕是张建业家的猪死了。”
    李春燕皱着眉头：“你们两家的豇豆都出事了，该不会是豇豆吃坏了吧？”
    胖婶否认：“不可能！昨天我捡了点豇豆炒了吃，我都没事，猪怎么可能就有事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道：“李春燕，你赶紧出来。”
    李春燕等人赶紧从猪圈钻出来，就看到这张建业气势汹汹走来。
    “张建业，这是怎么了？”
    张兴国冷哼一声：“我兄弟家的猪吃了你的豇豆死了，你必须得拿个说法。”
    李春燕惊得说话结巴：“怎……怎么会？”
    张建业猛拍大腿，一脸痛苦眨了眨眼：“昨天我就喂了点豇豆和野菜，野菜是新鲜的，应该没有问题。”
    张兴国：“我看那猪明显就是中毒了，上次看电视，说亚什么盐中毒，就会全身发紫。”
    张凡：“亚硝酸盐？”
    张兴国：“对，就是亚硝酸盐，我看专家说蔬菜放久了就会有这玩意，那猪八成就是吃了你的豇豆中毒了。”
    胖婶一脸后悔：“当初我是看到你家的猪吃不下饭，就卖了点豇豆给你的，早知道就不给你了。”
    张建业：“这事我也有责任，但是到底是李春燕的东西有毒，这责任一人一半，你就赔我半头猪的钱就好了。”
    农村人吃肉一般是自己家养的猪，要是猪死了，估计得大半年不吃肉。
    想到是自己豇豆出了问题，李春燕也很愧疚，把赔偿应了下来。
    张兴国见李春燕答应得这么痛快，眼珠子一转：“慢着，不只是赔猪的钱，我觉得还应该赔偿我们，说不定你那泡菜就有毒。”
    李春燕着急道：“我给大家保证，我做的泡菜都是用的最新鲜的菜，大家都知道的，不新鲜的根本做不成功。”
    张兴国冷哼一声：“谁不知道城里各种添加剂盛行，说不定加了东西就吃不出来了。”
    有围观村民惊呼一声：“那吃了岂不是会生病？”
    “说得我以后都不敢买了。”
    “现在各种癌症那么多，可不敢吃那玩意。”
    李春燕连连道：“你们说的那些我都没听过。”
    张兴国：“无商不奸，我们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做生意讲究信誉，黑料是毁掉一个品牌最快的方式。
    现在生意还没起步，就开始出现谣言，李春燕脸色惨白，有这些谣言，她的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其他村民虽然没附和张兴国的话，但是眼神已流露出迟疑，毕竟这关乎在自己的身体健康。
    张凡却突然开口：“嫂子，昨晚我看到有人钻胖婶家猪圈里去。”
    李春燕指着猪圈旁边的一瓶化肥道：“这化肥不是我们两家的，这里平时也没人经过，该不会有人投毒吧？”
    胖婶：“化肥里面确实有很多亚硝酸盐，我昨天也吃了豇豆都没事，我看八成是有人投毒。”
    张凡探究的眼眸不动声色打量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听到这话，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与怀疑的神色，只有张兴国眼神有些惊慌。
    找到了，张兴国就是投毒之人。
    张凡双眼危险眯起，声音惊慌：“投毒？好吓人，小黑，去咬放化肥瓶子的人。”
    “嗷~”
    小黑叫了一声，龇开獠牙猛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