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长吼,直喊的整座山都左右摇摆,长吼不止,颤抖不停。
一瞥眼间,我看到身旁不远处的泉眼,汩汩往外冒着热气。
这倒让人好奇,我走上前仔细查看,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我不觉啧啧称奇:“真是奇哉怪也……”
上过山的朋友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而这个下山难,我也是有所了解的,就像老祖宗总结的那样:
从物理和生理角度来看,上山时,重力的重心向下,而自身的作用力向上,两力方向相反,容易形成平衡状态,除了费力气外,危险性较小。
然而下山时,重力和自身作用力都向下,这导致平衡更难掌握,如果前冲力过大,就有发生危险的可能。
此外,下山时速度如果太快,腿脚会发酸并且发抖。
同时,下山时腿部肌肉需要进行离心收缩,这种收缩方式产生的张力最大,也更容易产生疼痛。
长时间的下山过程即长时间的离心收缩,容易导致肌肉损伤。
再者,上山时人的体能相对充沛,而下山时,由于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攀登,人体能、水分、微量元素、能量都有所消耗,身体状况相对较弱,这也增加了下山的难度。
总的来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不仅是一句俗语,也蕴含着丰富的人生哲理,提醒我们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需要有充分的准备和谨慎的态度。
可我在下山途中,面对那来时路的种种奇遇,仍流连忘返。
看到那些脚底下,流淌下来的山泉,以及山壁两边的石质馒头,玩性大起。
每当我按一次那两边石块,这山泉水流速度便跟加快几分,真是好不惬意,直玩到日渐西斜,眼看那泉水流量渐渐减少,山体偶有石块高处落下,方才罢休。
…………
“玉姐姐,玉姐姐,”我伸手浮在张玉鼻孔之下,忙叫,“小苏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好像有事,你醒醒呀?”
我又呼唤几次,张玉这才幽幽醒转。
她睁开那迷离媚眼,身子往我这边蹭了蹭,腻道:“你呀,做就做,干嘛还喊着上山下山的,弄得人家飘飘欲仙,真就像古书上说的,在山顶成仙飞升啦。你要在这样对我不懂怜香惜玉,以后恐怕不敢一个人服侍你啦。”
张玉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想多在徐卫怀里躺一会儿,只是听徐卫说是小苏打了好几个电话,这才不得不“醒转”。
拿起电话,问了小苏什么事,小苏道:“是这样的张总,余总在您办公室,等了一个下午了。”
“一个下午?”
张玉嘴里念叨着余非等这么久,心里却想着徐卫的厉害:“这冤家多日不见,竟然把我,把我,弄了这么久啦?”
她捶了几下徐卫胸膛,娇笑道:“你去衣柜帮我随便拿一套职业装吧,公司有事。”
小苏电话里说的,我都听到了。
我将衣服拿过来后,放在张玉身上,说道:“余非不是一直坐镇长京么,怎么突然就来了?”
张玉软绵绵的身体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得央求徐卫给她穿着衣服。
她眼望窗外,说道:“你说他,会不会是觉得自己那笔钱出得太明显,所以,所以反客为主,来跟我主动说明情况的?”
我熟练地扣上张玉上身职业装最后一粒扣子后,再给她铺铺展展一番,抱她下床,坐到沙发里。倒了杯温水,先是吹了吹,再递给她,说道:“管他呢,到了再说,你先歇会儿,恢复些体力,别叫外人看出些什么。”
张玉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咯咯娇笑:“还知道怕外人看出呀,上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
我嘿嘿一笑,反问道:“上山不用力,我不就滑下来了?”
两个人又是一番调笑,等张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我这才抱着她出了门。
十五分钟后,张玉办公室。
余非等得都快睡着了。
听到门响,忙站起身,刚想说“张总好”,抬眼看到徐卫跟在张玉身侧。又改了口:“徐董好,张总好。”
“麻烦余总等这么久,”张玉将我让了进来,关上门,坐到她的位置上后,问道,“余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余非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是这样,之前二期工厂用地批下来时,上边的土地出让金催得紧,事出紧急,我没跟张总打招呼,所以就,刚好长京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忙完那边,就从长京赶了过来,来跟张总说明情况,免得引起误会。”
张玉看了眼徐卫,问余非:“用地的事情一直都是你负责,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只是余总总不能连个消息都没空给我说吧?”
“这张玉,越来越有派头了。”
我暗赞不已,看她说话已经颇有些女霸总的味道,也不便插话。
却听余非答道:“事出紧急,当天送完领导们,我也醉得不轻,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丢了……后来回到长京后,本来想跟你打电话说一声的,但是一想,这么大的事情,电话里怕说不清,所以就。”
“行吧。”张玉紧中带稳,不置可否,她看向徐卫,想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却发现徐卫仍旧一言不发。
只好说道:“这样吧,随后余总把相关文件放到我这儿,毕竟,我要拿着文件,去办理后面的相关手续。”
“好的,”说着,余非就要起身,“正式文件还需要几天才能下来,等文件一下来,我就叫人给张总这边送过来,那。”
他看了一眼徐卫,又看着张玉,续道:“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
张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余总辛苦,那我就不送了。”
徐卫在这儿,她当然不想送。
余非走后,我掏出烟跟张玉扔了一支,刚想点着,张玉忙不迭跑了过来,“啪嗒”一声,给我俩都点上了烟。
跟着又一屁股坐我怀里,吐了口烟圈,幽幽道:“看他说话很流利,不打磕巴,说明早就想好了说辞。”
我挪了挪大腿,尽量让自己舒服些,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入张玉耳朵里,笑道:“查出来那笔资金的真实去向了没?”